在那其后的不久,周凯旋给她打了一个道歉的电话。冷凌却没有听他说完,只是告诉他,可一不可二,这样她已经再经不起他所给的经吓了。那通电话后,周凯旋倒是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时间一隔就是六年。
说起过往,泠凌对于周凯旋并没有什么厌恶,周凯旋对她好的心思她也能明白。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在危难时的一个小动作就可以看出,只是周凯旋用错了方式,让她觉得恐惧。
想起过往,心结又得以解开,冷凌突然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抬头看向周凯旋,淡漠道。“周凯旋,我曾经的确很怕你。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你对我说要对喜欢的人不利的话。我也像你一样,害怕自己的所爱受伤,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爱的人是谁。事到如今,如果我们之间还有缘分的话,也只能是朋友之缘。因为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
周凯旋呆住,眼神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冷凌笑了笑,她要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家乡的人,除了外婆一家,就只有外婆家里的邻里知道。周凯旋家里又离外婆家里有一定路程,不知道也奇怪。“今天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我的婚礼会在北京举行。也许在北京办完后,为了圆外婆的心愿,我还会到大理来办一次,如果你能放下过往心结,我欢迎你的到来。”
冷凌明白,亲耳听到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有多残忍,虽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但伤人的话她也不想多说。在周凯旋的呆愣中,转身离开。周凯旋这次没有跟着她,冷凌出了公园以后,直接打车回了外婆家中。
在车上,冷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和周凯旋以前相处的点滴,她自认没有带给周凯旋半分误会,却奈何,周凯旋始终对她死缠烂打。她想起记忆中,她每次告诉周凯旋她不喜欢他,却得到他连串的反问,于是就有了如下的对话。
周凯旋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不闲我丑,二没闲我没钱。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嫁给我多好啊,洗衣做饭我全包了,家里的活你不能干就别干,我保证把你当公主伺候。”
冷凌很无奈。“首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更不可能因为你提供我好的条件我就要嫁给你。其次,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做家务,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让你帮我做事啊?说得我生存能力很差似的。”
周凯旋见冷有些呼吸急促,知道她是生气前的预兆,只好陪笑道。“好好好,你生活能力强,是谁每天除了西红柿炒鸡蛋就是泡面来着。”
冷凌反驳。“那是因为我没空,图方便嘛,我会做的菜其实还是挺多的。”
周凯旋低笑,“是是是,用你的话来说,你还会做蛋炒饭,饭炒蛋就是两种。即使再加一些西红柿炒鸡蛋,或者鸡蛋炒西红柿,算起来也没有几道菜吧。身为女人,我会做的菜式可是你的十倍。”
冷凌想起自己在外婆面前曾经把菜式这样反复念着,试图混弄外婆视听,当时似乎周凯旋也在场。她没想到如今他是会拿着这个来说自己,一时有些语塞。抓住周凯旋的语病反驳道。“身为女人这句话有歧义啊,现在男女平等,不会做菜怎么了?”
周凯旋柔声说。“我没说怎么呀,就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做的很多哦,而且做的一定好吃,你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天天给你弄好吃的。”
经过周凯旋的提醒,冷凌才想到话题又偏离了主题,再次纠道。“你真当我是吃货啊!都说爱一个人就要放她自由,我看你真是没救了。祖国人口那么多,总有人会品尝你的厨艺,你还是去找真正的吃货吧。最后,我再说一遍,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你别再纠缠着我。”
这是冷凌没有目赌杨阳事件之前和周凯旋的相处模式,经过杨阳事件之后,他们之间正式走入了冰冻模式。周凯旋也很快明白冷凌害怕他,这种认可让他无法接受,所以对冷凌一改之前的温和。常常为了能陪冷凌走一段路,把她身边的同学都吓走。
冷凌虽然气愤,却也因为害怕,不敢作任何反驳,任由周凯旋把她送回家里,其间除了气极时会怒吼周凯旋几句以外,什么话也不和他说。可她越这样,周凯旋越是每天都要接她上下课,一来二往,同学们渐渐对她远离。好在爸妈在那年的年底把她接到了北京,这才让冷凌频临崩溃的心,渐渐得到平复。
冷凌到至今都还记得周凯旋临时对她说的话,每次想起时,都犹如还在昨天,一字一句,那么清晰。
“凌儿,你以为你可以逃吗?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到北京以后,除了学习,你最好别勾搭别的男人,你知道我心疼你,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对方就不好说了。如果让我知道你爱上了别人,即使冒着坐牢的危险,我也会将他的身体慢慢砍下来。没有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你别逼我,你只能是我的。”
心底没收来的一阵心惧,这种恐惧已经跟随冷凌十多年,每次想起周凯旋,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即使周凯旋不在身边,即使他曾经在自己掉下山后,拉着自己的手一次次的说着:有他在,别担心。即使因为那次失血过多,所以最后身体里还流动着他的血液。
即使知道周凯旋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自己。可她还是害怕!每次在梦中被吓醒不说,甚至想到他时,曾经还会瑟瑟发抖。这种害怕,仿佛已经成为习惯,融入呼吸中,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下了车后,冷凌再次站到那座她熟悉的那座大桥中央。她站了很久,才平复掉周凯旋所带来的恐慌,收了收心神,向外婆家里走去。回到家里以后才得知,外婆昨天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感染了风寒。
看到床上偶尔咳嗽的外婆,身体竟是那样说不出的柔弱,冷凌心里又是一阵恐慌。外婆已经八十了,身体的抵抗力肯定也下降了,特别是听到外外婆说:怕是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就不由得心里空空的,有一种明知要失去,却没有办法挽留的酸楚。
这种感觉除了爸妈以外,她只在王风的身上体会过,如今再多一个外婆,冷凌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变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