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大窑,阳炭烹六月。
万物此陶镕,人何怨炎热。
君看百谷秋,亦自暑中结。
田水沸如汤,背汗湿如泼。
农夫方夏耘,安坐吾敢食!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了,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钟可馨火热的脸愁苦地等候着风,但是风不来,院子里的美人蕉几乎要枯萎了,“热死了,热死了,为什么没有空调。”
“王妃,我拿来了冰镇的绿豆汤,喝了就凉快了。”彩云从身后探出脑袋,她额头上溢出了淡淡的汗水,穿着很随意。
钟可馨接过碗,喝了一口,呼,虽然解了一点热,但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喝完碗里的绿豆汤,随手放在桌上,懒懒地晃着水里的香扇。
彩云见王妃没什么精神,想到刚才去厨房拿绿豆汤时,遇到了柳姨娘的丫环,见到她鬼鬼祟祟往曾姨娘的参汤里放了东西。就将这件事告诉王妃,希望王妃能提起神来。
“你说的是真的,好,去看看曾姨娘那里有什么情况”。这个柳姨娘花样还真多,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名堂。
钟可馨一边打着扇一边等彩云回来,过了一会,彩去急急地回来了。
“王妃,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刚刚喝了绿豆汤,来了点精神,钟可馨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内宅的内幕。“猜什么猜,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彩云嘟了嘟嘴,王妃真没情趣,默默在内心诽谤一句:“我听曾姨娘院里的小兰说,曾姨娘脸上突然起了红诊,本来老爷是要去她房里的,看来是去不成了。”
这种事情,彩云见过不少了,柳姨娘为了得到老爷的宠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今天老爷应该住在夫人房里才对,就因为成王带着安可琳带来了,老爷就去了曾姨娘的那,这不是再打小姐的脸吗?
钟可馨可不知道打不打脸,她只知道自己的的娘每日独守空房,而她的爹整日宿在别的女人房里,虽然娘从来都是以夫为纲,越是这样,她越是替娘难过,好,今天谁也别想和娘抢。
六月的天黑的很晚,两位王爷还在书房与钟相一起相谈事宜,女人们已开始梳妆打扮,等待着自己的男人。
钟可馨悄悄来到柳姨娘的房里。
柳姨娘已遣退下人,她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描着眉。想到老爷会来她的房里,心里一阵激荡,曾姨娘也配跟她抢男人。突然肩上传来一阵刺痛,便晕了过去。
“王妃,咱们把柳姨娘放哪啊。”一直到现在,彩云还不敢相信,王妃竟将柳姨娘打晕了。
钟可馨四处观望了一阵,天差不多黑了,确定没有什么人往这边过来。才对胆小的彩云说道:“就丢这里吧,只要爹爹去了娘那里就行了。她过会就算醒了也晚了。”
彩云良心上挣扎了一小会,就跟上钟可馨离开。
想到爹去了娘的房里,娘肯定很高兴,钟可馨边想边往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而去。经过一个假山的转角,正好碰到赫连擎天迎面走过来。
赫连擎天从钟相的书房来到钟可琳的闺房,钟相果然是只老狐狸,跟他打了半天官腔,一直绕来绕去,想要拉拢他得费一番工夫了。房间里很闷热,虽有钟可琳软语关怀,仍觉心中烦闷,这才出来走走。
钟可馨心中暗叫不好,柳姨娘就被扔在这里,他要是再往前走,就麻烦了。“成王殿下,不,现在应该叫三皇兄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逛啊,我大姐怎么没陪在身边。”
赫连擎天心里一突,似乎很不喜欢听她叫自己三皇兄,他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她以前不是最喜欢缠着他吗?现在一幅避他如蛇蝎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月影如勾,照在她如玉的脸庞,别有一番风情。自己难道错过了吗?“怎么,相府不让人晚上出没吗?说着上下看看她。
”呵呵,不是,我刚从那边过来,那里蛇虫鼠蚁多不胜数,这不正准备回房呢,不如我送你回去吧“钟可馨心里有些急,说不定等会柳姨娘就要醒了。
”不用了,本王还想在逛逛荡“赫连擎天拒绝道。
”走吧,我这不是怕三皇兄迷路吗?“钟可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哼,本王自己会走“赫连擎天眯眼朝不远处地林子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吓死我了“彩云一见成王离开,一颗心才落地。
”没用“钟可馨啐了她一口,昂首挺胸地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