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会送来各种不同的礼物,我都会一一拒收,但却还是有人不死心的每天送来。我只知道那个每天都不死心送来东西的人是京城中姓吴的权贵。
师妹八卦的打听到,那人年逾四十,却好色无比,家中妻妾众多,他的小厮每天都传那么几句话。说是只要我跟着他,保证以后不用这么辛苦的天天唱戏,每天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我连理都懒得理这种人,仗着有些钱就胡作非为。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喝花酒的吗?送点东西就要我陪他喝茶,那我不成了见钱眼开的青楼女子嘛。
我重新回到铜镜前卸妆,差不多好了的时候,我听见又有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闯了进来。我急忙起身,只见清柠怎么也拦不住那些人,着急的赶道:“这里是小姐化妆的地方,你们不能进来的。”清柠还没说完就被为首的那人一把往我身边推来。
清柠被他一推,向我扑来,差点摔跤,幸好有我扶住了她。她向我哭诉道:“小姐,那么人我拦不住,他们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站在一边。
闯进来了好几个人,我见为首的那人身边站着刚才来给我送东西的小厮,看来为首的胖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姓吴的权贵。他怒气冲冲朝我说:“本大爷三番两次以礼相待,不过是请你喝喝茶,你却再三拒绝,你装什么清高。”这时戏班的管事来劝,他非但不听,还越说越离谱。
“今天大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乖乖的跟着我走,穿金戴银,要么爷今天就来硬的。冷缀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爷听说你来了吉祥社就也跟来了,爷一片痴心,你却当成狗肺。”胖男人最后对我威胁道。
师兄和戏班管事的一直让我别开口,但我实在忍无可忍。冲他道:“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收任何人的东西,也不会陪任何人,所以不关是你。我就不信这天子脚下,你难道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哼,看来今天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上去抓住她。”他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那些人得到指示后就过来准备抓我。这下可好,怎么也拦不住,师兄为了维护我,和那些小厮打了起来。
眼看那些小厮被师兄解决的差不多,吴胖子在一边跳脚,哪知他一拍手,外面又来了好多人,一下子更热闹了。戏班管事的马上去喊朱老板。
我们毕竟人手,哪里对付得了这么多人,我被两个小厮抓着带到吴胖子的面前,他得意的带我走,留下其他人继续打。
到了外面,有些看戏的人还没有走,在一边接着看好戏,这可比台上的戏可好看多了。我跟那些小厮还在纠缠,朱媛媛听见声音也出来看,她开心的抱胸看好戏,这个冷缀云一来就抢足她的风头,现在好了,让她明白风头过盛的道理。
朱老板出来为我解围:“吴爷,有话好说,你先让人放了缀云。你想和缀云喝茶,我来安排好吗?”
吴胖子恶狠狠的道:“爷现在不想和她喝茶了,爷想带她回去做爷的第二十房小妾。朱老板你开个价,爷现在就赎她。”
朱老板一脸抱歉的道:“吴爷,缀云是自由身,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以后多来捧场就行了,何必这样呢。”
“朱老板,今天不管你说什么,爷都要把她带走。”吴胖子斩钉截铁的说。
我挣脱两个小厮的钳制,气道:“朱老板,你别为我求他,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京城里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那吴胖子见我挣脱了,冷不防用自己的肥手来抓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我,我想挣脱,哪知突然听到吴胖子一声痛苦的嚎叫。他正想出口开骂,但是看清那人的模样,马上就禁了声。
打吴胖子的人对他怒喝道:“还不快滚。”那吴胖子就手一挥,示意那些虾兵蟹将赶紧走,自己也急急忙忙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我看清楚帮我的人,吃了一惊,原来是苏恩泽。朱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对他再三道谢。也是,现在京城里谁人不知晓苏家。
可是见到苏恩泽就让我想到当初所收到的欺骗和伤害,还有苏香芸,当初不但害我失去孩子,最后还要追杀我。我故作镇定的对他道:“谢谢你。”
“不用,冷姑娘你没事吧。”苏恩泽礼貌的问道,我摇摇头:“没事。”
等苏恩泽走了以后,朱媛媛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刚来就惹事,不过命好总是让人羡慕不来的,居然遇着这么一个大靠山,看来以后都不用愁了。”
我没空理她,对朱老板说了抱歉,他却反过来安慰我,毕竟这些天我也为他赚了不少钱。刚才师妹和他们打架的时候擦伤了,我拉着师妹回去上药。
在京城,像我们这种唱戏的人如果没有靠山很难生存下去,我听说朱媛媛的靠山好像是朝中某个一品大臣。今天多亏了苏恩泽,他一出面,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来骚扰我了,不过从今以后,人人都以为我被他看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的,苏恩泽经常会来看戏。一日,我见他看完戏都没有走,不知他有什么事,反正不关我事。哪知他追我到后台,对我道:“冷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后天是家父的六十大寿,在我想请冷姑娘去我府上表演,替家父庆寿。”
我答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去问朱老板。”他笑道:“朱老板那边我已经跟他商量过了,他让我来征求你的同意。”
我想了想,当朝国丈六十大寿,必定有很多的权贵参见,如果我能去把戏唱好,那么以后我和师兄师妹们的知名度就会大大的提高。而且这次去他府上表演,酬劳一定不少,我答应了苏恩泽,他很高兴。
我和师兄妹们商量后,决定练一个新的曲目,到时务必在众多的权贵面前留下好印象。我提议到时我们演那出《群英会》这个曲目我在现代的电视里看到的,我凭着记忆,再结合这里的唱法,写了出来让大家看,然后再准备编排。
这样这些天就很忙碌,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有天晚上我看见了李少卿。他坐在台下悠闲的看戏时,我真的很惊讶,他好像是专门来看我演出的。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李少卿本来就住在京城,他来这里看戏也很正常。可是每次看见他,我的心里就觉得歉疚,前生我欠了他,今生我的嗓子不好,他又帮我治好了,怎么感觉每次都要他帮忙。
我们为去苏府表演而忙碌,朱媛媛却是羡慕嫉妒恨。朱老板来找过我,说是要她也想参加这次表演,我没有不同意,但是我对朱老板说了一句,就是他如果不想把这次的演出搞砸,就让她参加吧,朱老板就对我说当他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