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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第一缕阳光,慕容清睁开眼,微微撇了一眼谁在身边的轩辕翼,毫不意外。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天早上醒来一睁眼就能看见他。

“王妃,昨晚压得本王好疼。”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慕容清不禁瑟缩了一下,翻翻白眼不打算理他。

轩辕翼却是微微勾起了好看的唇,想也不用,在外面偷听的上官流凤此时准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心情无比舒畅。

“王妃,帮本王穿衣好不好?”轩辕翼看着她,勾唇一笑。要不是慕容清见过了轩辕翼这样的笑,估计这儿已经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然后等到清醒过来之后就是一阵懊恼,然后他就可以在慕容清身上大肆揩油了!

多么险恶的计划!

“你自己穿!”慕容清冷冷一声,便拿起衣服来,走到了屏风后面。轩辕翼也没有伸手阻止她,只是眼眸不经意地扫过窗外的一抹人影,像是在自言自语,“王妃真是害羞了罢。”

果然听见窗外的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慕容清好奇地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

“没什么,估计是什么人在练拳吧。”轩辕翼随意地回答,穿好了衣服,“王妃,我想给你画眉。”轩辕翼朝着屏风那边喊道,然后屏风后面传出脸盆打翻在地的声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慕容清将裤子穿好,刚才一个没注意两只脚同时进了一个裤管,结果可想而知。

轩辕翼掩嘴笑笑,“那本王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好。”慕容清应完一声后就觉得今天的轩辕翼非常不对劲,是不是他哪根筋搭错了?

慕容清十分别扭地推着轩辕翼的轮椅来到的大厅,一身鲜红的上官流凤此时正在优雅地吃着早饭,白粥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一身与丧期完全不搭的红色衣衫,已是够引人注意了,现在的他这样儒雅的气质,慕容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倒是慕容湘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这个高贵的男子,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因此慕容澜不禁鄙视了她几眼。直到看到慕容清和轩辕翼两人出现,慕容澜和慕容湘才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吃饭。

“快点吃完饭,今日是二夫人的出殡之日。”老夫人在看到轩辕翼时不禁哼唧了几声,那日她可是受尽了他的威胁,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是不敢对她这个老人家有什么小动作的。

上官流凤在见到轩辕翼细心地喂慕容清吃着东西之后,眼角一抽,手中的白馒头落入了粥里,还是溅起不小的粥花。慕容澜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要不要给他送块帕子擦擦嘴,却看见慕容湘已经先她一步递出了白净的帕子,笑得可人。

“湘儿不是有意冒犯公子的。”慕容湘绞着手帕,却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老夫人,更忘了她现在做的是一件多么出格的事情,这是在打她的老脸吗?这个不挣钱的东西!

“嗯嗯。”上官流凤的心却不在这上面,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站在身旁,一脸娇羞的慕容湘,擦完手和衣领之后随手将帕子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走掉了。

慕容湘看着被他扔出的帕子,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怎么说也有身为女儿家的尊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将自己的贴身之物就随手一扔,犹如抹布,心中一直酸涩。

正在懊恼之际,耳边传来一阵筷子被摔在桌子上的声音,慕容湘恍然一顿,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奶奶,心中顿生一阵惊慌,心虚地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老夫人,随即低下头去。

慕容澜优雅地放下筷子,擦干净嘴之后,携着老夫人一同离开了,她要去慕容冶那里帮忙。几个姨娘一早就在准备了,她不去,总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慕容清将事情看在眼里,后面的事情还能理解,倒是上官流凤今日为什么不跟她来耍赖打诨了,她却是不解,呆愣之际咬着嘴里被人塞进来的包子,慢慢咀嚼。侯在一边的秦啸不禁眼角一抽,主子竟然亲自给王妃喂食,难道是因为以前欺负王妃不少,现在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一顿早饭在及其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之后便是送丧。

一大队穿着白衣的男子抬着一口棺木从后院出来,穿过大厅之后,出了府门。

门口空旷的地方上站满了百姓,围着这出丧的一家指指点点,却又不敢说得太大声了。慕容清自是不在意这些,反倒这会儿有点困了,今日起地有些早了。

“困了?”轩辕翼体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嗯,有点。”慕容清随意地答道,却看见一身红衣的上官流凤站在对面的屋顶之上,细细一看,让人有种傲视天下的错觉。只是隐隐感觉他的嘴角微僵,笑意也不似以前那样明媚了。收回目光,慕容清推着轩辕翼的轮椅上前走去,跟在了队伍的后面。一抬眼便看见站在前头的慕容冶略显驼背的身影,和一众姨娘在旁边抚慰的情景。

“你不跟着去?”白玉漓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下面走过的人群淡淡问道,目光停留在那抹素色之上,只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我没兴趣。”上官流凤懒散地答道,伸手挠了挠头,“与她最危险的敌手一除,我便也安心了。”

“你要走?”白玉漓眼神一撇,扫过他的眉眼,上挑的语气显出他的几分惊讶。

“嗯。”上官流凤回答的异常干脆,“帮我带句话。”

“什么?”白玉漓不顾被风吹起的衣角散落了多少飘渺,也不顾底下少女的私语。

“要是轩辕翼敢欺负小清清一下,那我就立刻带她走,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说完一个转身,在屋顶上轻点而过,消失在白玉漓的视野中。

他倒是爽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他的说的那个“你们”意味就有些不明了。可以是轩辕翼一家,也可以是白玉漓和轩辕翼,还可以是???整个北傲与玉硫。

好一个张狂的上官流凤!

白玉漓微微一笑,引得底下女子几声尖叫,纷纷羞红着脸离去,离去之时一步三回头的壮观景象倒是令素来不喜欢多笑的白玉漓又弯了唇角。

队伍经过大街,这是一条必经之路,不管是被判了死刑的重犯还是即将入土的木棺。

人群熙熙融融,倒是中间空出了一条大路让队伍行走,死者为大,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忽然,慕容清只觉得身子往前一轻,下意识地想要让开轩辕翼的轮椅,却是脚一抬,绊住了轩辕翼的轮椅,顿时整个失去了平衡,向前载去。

感觉到异样的轩辕翼被她的举动吓得一颗心掉在了嗓子眼,连忙伸手一捞,稳住了她的身形。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碧儿琉月等人走在前头,在轩辕翼接住慕容清的那一刻终于反应过来,都吓得花容失色。

“让开!”一声呵斥让众人不禁停下了脚步,纷纷往后看。就连慕容冶也回头看了一看,那声音太熟悉了,有着独属于慕容沁的骄横。被挤开的众人看着一身白衣的慕容沁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似乎随时都会跌倒在地。那声“让开”也是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怎样?”轩辕翼稳住慕容清,关切的问道。

“没事。慕容沁推得可真够狠的!”慕容清揉了揉腿弯,看到前面让开了一条只让一人通过的小道。不久之后,身后传来差役的威吓,在见到慕容清之后纷纷跪下请安。

原来今日两人带着慕容沁出了牢门之后,直接上了街,看见前面一阵吹吹打打和路人聊天的内容,原本眼里一片死灰的慕容沁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挣脱了拴住两只手的锁链,死命地往前跑去,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连他们也是追了好久。

看着慕容沁的身影,轩辕翼眼中不禁闪过一道寒光。

“娘,娘你醒醒啊!”慕容沁跪在棺材旁边,凄厉地哭喊着,不停拍打着棺材的两只手已经红了一大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打在棺材上却是阵阵有声。引得众人心里不由地一阵凄凉,还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抬棺的几个男子看见这样娇柔的女子哭得生生凄厉,犹如杜鹃啼血,也伤感了,纷纷拭着眼角。风过,众人只觉得一阵凄凉。

“娘,你起来好不好?”慕容沁半个身子靠在棺材之上,手在棺木上抚了一阵又一阵,舍不得放手。

“三姐姐也是可怜了。”慕容泽看见慕容沁这个样子,有些伤感地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抱着慕容沧的腿。

“大胆,竟敢扰乱了丞相大人的队伍!”一个差役拿起手中粗壮的铁链,链子在地上拖拽,发出冰冷的叮当声,不觉让人一惊,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多了两个呲牙咧嘴的差役,还有不声不响的轩辕翼慕容清。

慕容沁抽搭着肩膀,似是用很大的力气支撑着这颗头颅,在看见人群中的慕容清之后,素手渐渐收紧,然后起身,古怪地看着眼前所有的人。当差役以为她会乖乖束手就擒时,她却猛然推开差役,朝着慕容清发疯一般地跑去。

人群中有人大惊,菜篮子掉落在地上,菜落了一地,几只鸡蛋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蛋壳整个粉碎,里面的蛋清溅起,湿了他的裤脚也是浑然不知。有些担心的闺阁小姐脸上惨白,连连捂了眼睛,还让丫鬟捂上她的耳朵,不想听见外面发生的一切。

慕容清一惊,她没有想过慕容沁会突然冲上来,那双眼眸哪里还有往日的明亮,此刻憎恨、厌恶、杀意一下子将她的眼眶撑得快要翻出一层眼皮,面目狰狞又是披头散发,像极了厉鬼。

轩辕翼一惊,眼中冷意更甚,伸手将慕容清拦在后面,目光落在了她毫无防备的腹部,手已离了身子一臂之距,却是在还未触及她的衣服之前,就感到慕容沁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慕容清细细一看,在慕容沁的身体上插着几根银色细小的音银针,就是这些银针让发狂的慕容沁动不得一丝一毫。

“慕容沁小姐此举似乎过于鲁莽了。”白玉漓的声音让那些还捂着眼睛耳朵的闺阁小姐倒是迅速撤去了所有的防护,直勾勾地循声而去,只恨自己身高不够,围观者又多,只看到了他似乎纤尘不染的衣角。

两个差役拦不住一个慕容沁恼怒不已,又让她做出了伤害公主驸马的事情来,已是失职。这下两条命都不够用了。

“妈的。”一个黝黑的差役终于爆了粗口,甩动着手中的铁链打算不顾丞相的面子,上前直接绑了慕容沁,却被另一个精瘦的差役拦住,“公主还没说什么,我们这样贸贸然的冲出去拿人,万一惹恼了公主怎么办?而且听说驸马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现在又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漫漫流放路,我们现在这里看看热闹也不迟啊。”说着一双如干柴般的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来摸去,眼神在慕容清与慕容沁以及其他女子身上扫来扫去,怕是一双眼睛都不够他用的了。

黝黑的一听,精瘦的说的也不无道理,出了玉紫城,便要向着西面走,越往西,越偏僻,也越无聊。倒时候也没个什么东西解闷的,一个慕容沁已经把他们折腾的够呛的了。

于是黝黑的就这样站在旁边看起戏来。

他叫朱长,也叫朱狗蛋,但是黑子是被叫的最多的一个名字。另一个与他通行的叫做刁伟,看他样子贼头贼脑的,双眼之中是不是闪着精光。

“你放开我!”慕容沁朝着笑得一脸温柔的白玉漓低吼道,引来重女子纷纷侧目。她已是阶下囚,又一身脏乱,怎么还对别人这么无礼,对方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偏偏公子!是以,闺阁小姐们对慕容沁又心生鄙夷。

“沁儿!”耳边一声低吼,众家丁纷纷退到一边,“你实在是劣性难改!”慕容冶瞪着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满脸污秽的女子,猛咳几声。

“爹!”慕容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自从这个二姐姐回来以后,家里的一切都变了!奶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路边的一只落水狗!你也从来不过问我的事,我娘的事!你就知道一个秦念!但是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你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你知不知道娘天天等你等到天亮?你知不知道娘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说起你们年轻的时候的那段光阴,她到底有多开心,你到底知不知道?”

慕容沁的一声声低吼传入慕容冶耳中,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也是震得慕容清掉落了帕子也浑然不知。慕容冶怕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的梅儿整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他,他占据了她的一生,她全部的思想,到头来却是没有给她一个该有的安慰,她在地下会有多心寒?

他太对不起梅儿了,踉跄了两步,在姨娘的搀扶之下才稳住脚。

“爹,今日是女儿不孝,做出这等事情来。”慕容沁接着说道,因为浑身动不得,所以连泪水落下来都没能用手擦掉,“但是,女儿并不后悔!起码女儿知道谁该恨,谁该怨。女儿不像你,负了府中那么多女人!今日被流放也是女儿应得的报应,可是女儿不甘心!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今日到我要走了,他都没来看我一眼?为什么慕容清身边就是有人护着,有人爱着,而我除了我娘,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泪无声滚落,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由深变浅,最后消失不见。

她最后的一句话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要不是被针定住了身体,她此时该是跌坐在了地面上。

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棺材,眼眸中的绝望快要将她淹没。她从头到尾,真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庶女,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权势的侍女罢了。她只不过用张扬跋扈的外表来保护她微不足道的尊严,不过都是为了生存而已。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她不该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府里的唯一的嫡女!

静静观看着的慕容澜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却又很快消失,让人捕捉不及,就像是看花了眼。

轩辕翼眯起眼,看到了慕容澜脸上细微的变化,似可惜,似不值。她不像府里的其他庶女那样想要展露锋芒,而是将自己掩藏起来,却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世界,这样的女子心思缜密,远比那些敢说敢做的女子要忌讳的多。不过要是站在同伴的立场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沁儿??????”慕容冶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抚摸慕容沁垂在耳边的乱发,却被她一声吼叫如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呵呵,沁儿?您叫我沁儿?”慕容沁笑了两声,眼里却从眼里滚落,“丞相大人,自从娘死去的那刻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父女情分也一并没了。”

慕容冶失去重心,往后退了两步,柳茹和李妍搀扶着后退,忍不住白了慕容沁一眼。

“你这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慕容冶觉得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它还是跳出了自己的喉咙,心口起伏的厉害。

“是!”慕容沁坚定地说道,紧紧闭上眼睛,却阻止不了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自今天起,我慕容沁便不再是你慕容冶的女儿!我叫钱沁儿!”

慕容冶似是受不了打击,咳了几声,柳茹使劲地给她顺气。慕容湘也是急了,狠狠瞪了慕容沁一眼,嫌恶地皱起眉头慕容澜则是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随即眼睛一瞪,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慕容清收回白皙的手,脸上有些愠怒。

“你以为一刀两断就能斩断你在爹心中的位子?”慕容清看着她的脸,一双眸子紧紧相逼,这一巴掌打得慕容沁整个脸都转向了一边。

“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还这样不知廉耻地陷害嫡姐,做得很对?你怎么这样没脑子?自己做的不对又去怪别人你觉得还有理由?慕容沁我告诉你,从头到尾我一直在忍让,你联合马家公子陷害我的事情难道我会不知道?难道我会不知道你这么的用意吗?”慕容清脸上有些泛白,轩辕翼看着很是担心,“不就是想要是我被人玷污了,你就可以在奶奶面前耀武扬威了,嫡女的地位不如一个庶女,多威风啊。可是我忍!但我忍了那么久最后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你们一步接一步的算计?连派人追杀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还有什么什么事情做不出!”

慕容清吸了气,再缓缓吐出,“你现在竟然想和爹和这个慕容家脱离关系?”

一顿,肆意出声,“好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慕容家还有什么脸面!慕容沁你知道吗?以前我不怎么喜欢你,也不怎么讨厌你。”凑近慕容沁耳边,“但是我现在却十分可怜你!我有你没有的一切。”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眼泪决堤,终是大声哭了出来。

除了最近的轩辕翼和白玉漓能听的得见慕容清在说什么,其他人只是看到了慕容清的最一张一合,却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更加不知道这慕容沁为何又哭得这么伤心。

“来人。”轩辕翼慵懒一声,站在旁边看得过瘾的两人连忙拎着铁链上前,点头哈腰。

“小的在。”一口同声。

“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要是错过了出丧的吉时,你们负得起责任?”冷然的声音,让一直笑呵呵的两人顿了一下,他们似乎从不曾想过自己只在一边看着也会被驸马爷说。只是一头一看,目光落在驸马爷和公主牵在一起的手,两人便不再说什么,道了声好,便用铁链拴住了慕容沁的两只手,纤细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红红的勒痕。

白玉漓在她身上轻轻一抚,去掉了她身上所有的银针。没有了银针的束缚,慕容沁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丞相大人,小女子还有最后一时请求。”慕容沁开口,眼神落在黑子身侧的佩刀上,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把拔出刀子,然后抓过自己的头发,再闭上眼睛重重一割,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发。被摔掉的刀子一下落在地上,哐当一声,众女子又是吓一跳,看她目光带着几分看精神病人的同情。

慕容沁却不管众人的目光,解开了脚上的绷带,一层一层,露出她臃肿的小腿。那是那天的惩罚,伤害慕容清未遂的惩罚。绷带缠绕在发上,将一把头发都整齐的束好了。

“就让这个代替我,陪在我娘身边,好吗?”慕容沁把东西交给慕容冶,眼神中一片死灰。

是柳茹接过来的,“钱小姐,你这请求听起来不是很过分,我身为府中的五姨娘,还是愿意帮你这一次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谢过五姨娘。”说着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让慕容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走。”这一声走之后,慕容冶有些决绝地转身,不忍心再去看慕容沁一眼,抬棺的几人也重新抬起了棺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再次上路了。

“爹,我身子不适,就回府了。”说着不等慕容冶点头,就转身走了。

裙带扫过轩辕翼眼前,盖过了他眼中深深的杀意。他从没有听慕容清讲过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府中嫡庶之争尤为惨烈,他知道,却也不会因此皱一下眉头,可唯独在今天听到了她的事情,眼里的杀意让白玉漓都忍不住稍稍撤开了身子。

“秦啸,我们回去。”说着转动着轮椅跟上了慕容清。碧儿和琉月自然也是跟在了身后。

行在身后的白玉漓眼角一撇,一抹身影正转身从远处的屋顶上离开,极为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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