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乐乐扭头一看,嬴瑞手捂胸口,鲜血顺着指缝不停的流出……
“小瑞子!”她头痛欲裂惊呼出口,飞身将嬴瑞紧紧抱住。
黑衣人狞笑着猛然将长剑一抽,嬴瑞闷哼一声,身子一颤。
涂乐乐怒目瞪着黑衣人,看着他握剑的右手,脸色大变,缓缓地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黑衣人看见了涂乐乐的真容后明显的一怔,然后掉头就走…
涂乐乐不去理他,紧紧的抱了嬴瑞大呼:“救命啊…”
——
嬴瑞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竹板床上,床顶的蚊帐也已经破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洞洞。他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泥坯做的农家小屋,满地的黄瓜土豆和草杆子…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涂乐乐,略一抬头便牵动了胸口的伤,疼痛难当。
咬了咬牙,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满身大汗。门外不停的传来咳嗽声,他手捂胸口便朝门口走去。
涂乐乐蹲在院子僻静的一角,正在卖力的对着一个煤炉扇扇子,那炉子上面是一个破了个缺口的药罐,冒出来的热气和灰烟把她熏得睁不开眼睛。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微微笑了笑,将药罐里的漆黑浓汁倒在了一个大碗里,双手往灰粗布裙子两边蹭了蹭,端着滚烫的药碗就站了起来,她一手拿着碗一手不住的捏着耳朵。
呯!
辛苦熬出来的药碗在见到身后憔悴的男人时掉落在地…
“小瑞子…”她眼里泪花闪闪。
嬴瑞用力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一把搂过她更显单薄的身子。
“不行,药洒了,我再重新熬一碗!”她挣扎着,却被男人抱得更紧。
“小瑞子,别闹了,你都昏迷了十多天,我以为…得赶紧吃药才是…”
嬴瑞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紧紧闭着眼睛,身子有些颤抖。
“你就是最好的良药!”
涂乐乐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那个倔强的男人重新扶到床上,她指着他的高挺的鼻梁佯装嗔怒:“那,我跟你说哦,你现在是病人不是皇上,一切都要听我的。我现在重新去熬药,你呢,好好闭目养神…”话落,给他掖了掖被角便转身,小手却被对方紧紧的握住。她心头一沉,不等开口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坐在床边,嬴瑞将她压在身下,两手环住她的上身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菱唇…
她愣了愣,马上,也同样热情的回应起来…
嬴瑞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眸子里都是复杂的情绪,直直的看着双目紧闭的涂乐乐半饷,大手飞快的解开了她的胸襟。
涂乐乐脸上出现两抹红晕,羞涩不已,想起他还是个受伤的病人,又觉不妥,刚要开口,男人已经虚虚的拢着她的圆润,一下子,她便没了个意识…
竹板床嘎吱嘎吱的摇得都快散架了,满屋子的东西都剧烈的跳动起来…
一快三慢,涂乐乐全身都涨得粉红,男人当真养颜得紧。
“小瑞子,你的伤,不如……你躺着,我来!”
嬴瑞愣了愣,旋即是更猛烈的一波冲击……
涂乐乐肠子都悔青了,怨天怨地不该多嘴,男人发起狠来,是要整死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老实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愈合的伤口又重新崩裂开来,白色的绷带染上了血丝。
涂乐乐颤抖的捂上他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小瑞子,你没事儿吧?”
嬴瑞挺直身子,微微闭目,大手轻轻的摸着她光洁的裸背,声音却有些愉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跑?”
涂乐乐委屈的瘪了瘪嘴:“难不成要在那里等死么?你信我,策儿不是我害的!”
“嗯。”
“你唯一的孩儿也死了,一定很难过吧?”涂乐乐也有些难过,脑子里又出现那胖嘟嘟的小孩子。
“我只要你生的子嗣,别人生的,与我无关!”嬴瑞没有表情,语气也淡淡然。
“好歹也是你的种,你太冷血了!”
“策儿不是我的皇儿。”
涂乐乐大惊,直起上身俯首看他:“不是你的?那水玲珑…?”
嬴瑞叹了口气,讲了那夜的故事…
——
“涂博!朕果然没猜错,当年真的是你向父皇献的毒计!”嬴瑞手执长剑逼向跪在地上的一个大臣,那大臣已然全身颤抖话也结巴了。
“皇上饶命!微臣也是为了南秦的安危着想啊,神算子万万不会算错,八皇子眉心有一颗血痣,留他在,南秦必亡!”
“哦?那么你觉得现在的南秦在朕的治理下如何呀?”
涂博愣了愣,如实答道:“皇上英明,国泰民安,实乃百姓之福!”
“涂博,你好生看看朕!”
嬴瑞眉峰紧紧的聚在一起,须臾,那光洁的眉峰之间竟然出现一个猩红血痣!
涂博大惊,一屁股跌坐在地:“原来皇上是…。八皇子…。”
那血痣妖艳夺目,嬴瑞长笑一声神态颇有些癫狂,颤抖之中头顶的金冠跌落在地,黑发披散,一身的妖冶气息。
“去死吧!”
刺眼的亮光一闪,长剑已然没入涂博的胸口。
“哈哈哈哈…。”嬴瑞夺门而出,在长廊上的一个小太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齐王在保和殿等您小叙!”
眯起一对血红的凤眸,他冷哼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忍不住又看了两眼:“皇上,您的眉心…”
“哦?好看么?”嬴瑞眼里闪过一丝邪佞,一扬手,鹰爪死死的扣住小太监的咽喉,“你看见的太多了!”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太监的身子瘫软下来,死前,他忘了向皇上传达一个重要的消息:水妃也在保和殿!
“乐乐,怕是这是你我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喃喃着,嬴瑞走向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