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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合十,轻垂颈项默祷,从侧望过去,白额,秀鼻、唇瓣一直到下巴的侧脸线条,柔和得寻不到丁点儿棱角,像一块温润至极的白玉,一身浑然天成的风韵,秀秀气气的,高洁宁静得让人赏心悦目。

此刻,默祷的她密睫微翘,贴合着抵在颚下的指尖显得柔润而修长,似乎连呼息都进入某种虔诚且淡定的起伏里,那姿态像朵清莲,静谧谧的伫立在世间这个泥泽里。

拜完佛,她幽幽掀睫,眉心却微乎其微一蹙,透出些许疑惑。

似乎……有什么搅扰了她周遭宁静的氛围。

浑身陡地泛麻,谁在窥视她?

心一震,她依循本能地偏过脸容,刚侧眸,就见那男人立在她斜后方的石阶下,面无表情,目光沉峻,也不知盯了她多久。

她不认识他。

好象是陌生人,可是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愤怒的眼眸中竟还有些许惊喜,还有眼中明显的水雾。

可是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起身,朝着后院主持的香房走去。

可刚到门边时却被男人大力的扯住了手腕,生怕她跑掉一样,可这样她连一步都挪不动,何况跑,素竹惊恐的看着陌生男子,“干什么!”

“高汶,你果然没死!”

他叫她高汶?

他说她果然没死!

素竹惊愕的看着他,觉得遇见了一个疯子,“疯子!”

“放开我!”

“放开你?”高直红着眼看着她,就像是某个珍宝被找回时的小心,又怕轻碰一下它又碎了,眼中是令人害怕的怒气,“你骗得我好惨!”

高直真的好想将她揍一顿,可是万般的委屈刚一涌上来,情绪转化为无法控制的眼泪夺眶而出,既而成为怒吼,“你知道这十年我是如何过的吗!”

素竹的大惊,想躲开,怎耐手被紧紧的抓牢,索性寺中今天来人不多,“放开我!”她没有他的那么大气力,只能放软下话,道:“放开我。”

她的记忆中没有一丝眼前人的影象,一点都没有。

可是他为什么一副她杀了他全家的样子,真奇怪。

高直想,他和她还是有缘分的,不然他不会半途折返回这里。

马车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开始痛了起来,冷汗如豆大的珠子般落下来,这也吓坏了凌云,最后只能折返回城,可是凌云又不知道该将他朝哪送,最后还是高直说,去华清寺,找至善大师。

后来,就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就像很久前他们之间用世间最恶毒的话刺伤彼此时所说的话一样。

高直,既然你不肯放我走,那我们就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高汶,你一辈子就别想在逃,逃到哪里去,我都能找到你。

高直,我杀了你!

高汶,我不杀你,我让要你看着你的孩子死,看着那个男人如何被我五马分尸,你好好活着,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

天空,云卷云舒。

浅薄的流云浅浅的漾在湛蓝的天际,可寺内却有一股凛冽的味道。

“放开他。”身后一声沉稳且淡的制止声,可高放却未因这声话而停止拉扯住身边的女人,而是唇角淡淡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轻薄笑道:“萧湛,你将她藏得真好。”

萧远渐近,在素竹身边停步,眸子对上高直那双蒙上杀意的双瞳,好象第一次见面时,高直也是如此眼神的,“萧湛,朕放过你,可没允许你带走朕的女人!”

“你的女人?”萧远眸色暗沉如墨,好笑道:“高直,你何时当她是你的女人过。”

“十年前,你与其他女人缠绵床榻时,你可有当她是你的女人,当她冒死为你赢得战争时,你当她是什么,当你杀她父亲时,可有当她是你的女人吗!”

萧远一字一句,有力的道:“高直,你真可笑……”

素竹完全被他们的对话懵住了心神,他们将她排除在外,却句句有她。

“相公?”素竹轻轻一唤,却换来高直凶狠的眼神和更加用力的将她扯到自己身边,高直看着他们,随即凑近她耳边道:“相公?汶儿,我才是你的相公,你是我黎国的皇后。”

“凌云!”

高直大喊一声,寺内便立刻被隐藏在周围的侍卫包围住,他眸色暗沉,嘴角浮起嘲讽的冷笑:“萧湛,你拿什么跟我争。”

萧远看着自己的妻子,满足一笑,道:“你可曾知道,十年前她就失去了记忆,当我将她从大火中救出来时,她就不在记得你……如果让她记起你来,你想想,她该是恨你的,是不是,陛下。”

“那又如何!”高直到今天真的已经不在在乎什么了,这十年只有他知道自己过得有多绝望,每天守在冰冷的皇宫中,连最后那一丝爽朗的笑颜都失去了。

“我的女人,就算到死她也是我的女人!”

“娘亲……”

“绣儿!”

“绣儿……别去……”

素竹与萧远的声音同时顺着那声稚音传来,锦绣却早已被凌云控制在了手上,高直仰首一笑,看着他们,“凌云将她给我带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那个梦魇很快就能得到释疑,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女儿,他会杀了萧湛,是他让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十年,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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