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你是不近女色的,原来谣言还真是不可信啊。”轻摇折扇,收回投在远处的目光转而望向身边那身着紫色锦服的男子。
这还真是个让人忌妒的男人,虽同一所出,却未能与他一般生得如此,雪白的肤,清澈的眼,流转间勾人心魄,他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这样的一个男子却从小受父皇的疼爱,让其他皇子又羡又恨,他一直是如此不追求功利的淡然之态,才使得旁人不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
望着那抹方才远走的身影出神,“皇兄认识她?”
果然,果然是对哪女的有意思了,没想到啊,从无一女子的皇弟居然也会为一个女子这般失了魂。
“不熟,但,有耳闻,缦仪楼里的姑娘。”好似风一般传进了齐沫颜的耳中,缦仪楼?
“是个特别的女子。”他的声音细弱,悠悠转转,好似被风吹散了些,飘向了很远处,齐文听他此言一出,顿时转头望向身旁的齐沐颜,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除了淡然。
其实,已经习惯了,别妄想能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有时觉得他很神秘,有时又觉得他只若孩子,从不刻意在乎任何东西,见齐沐颜泰然一笑,一切也显得不为意。
......
“姑娘,这边走。”离儿引路,雪池紧随其后,绕过阁楼,步过青石,眼前豁然开朗,大片大片深紫色的花映入眼帘,有些惊艳,有些震撼,心猛然地狂跳,血液里有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像这些惊梦花一般,等待灵魂的复苏。
不自觉的往那片花海步入,风鼓动齐她的衣袖,暖暖的,似要将她拥入怀中。
此刻的她更像是花中的精灵,因风的呼唤刚刚才从朦胧的睡意中苏醒,只是,雪池并不自知。
离儿不禁有些看呆,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很美……”美得几欲让人窒息,从来没有想到,花,竟然也会开出这般灵性。
纤手伸出,抚上一朵惊梦花,一经碰触,她似一掩面害羞的姑娘,紧闭又绽。
离儿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的浓郁,雪池却毫无察觉,红唇轻开,用皓齿咬下食指,血逐渐溢出,反手将形成的血珠滴于惊梦花上,只是一瞬,眼前一片昏暗,身体软软的,应声倒下,躺于花海中。
离儿见此,却也毫无慌张之色,担忧之态,只是微挑眉,嘴角绽出一抹诡异的笑,转身离开,根本不管不顾倒下的雪池,若无视。
一切似梦又非梦,却缠着雪池无法自拔。
“倾贵妃,不要,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一婢女应声跪下,手拉扯着一身着典型宫装的俏丽女子的衣袖,“倾贵妃,万万不可啊!孩子还小啊!”
身着典型宫装的俏丽女子身子顿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伤,“我又何尝不知道啊,我又何尝会忍心啊!但她不这样,我就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春儿,你不是不知道,皇上……皇上他……已经多久没有来过我这倾贤宫了?他会忘了我的,他真的会忘了我的!”力竭嘶底地狂吼,似想把心中的不满不快全都喊出来,“春儿,你明白吗?你明白吗?”两行清泪已垂然落下。
春儿嘘了一口气,这宫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迷失了自己,迷失了灵魂。
“母妃,小染……小染……会乖的,小染……以后……会很乖……很乖的,饶了小染吧!”一声稚气的声音夹了进来,略带颤音与哭腔。
倾贵妃假装未闻,悄然掩去面上的泪水,转眼间换上的又是冰冷的面容。“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可自行起来!”说完便甩袖回阁。
春儿也实属无奈,望着她哪已冻紫的小脸,却依旧不得不继续跪在雪地里,心不禁抽痛的紧,谁让你是皇上最疼爱的九公主呢,现在的倾贵妃,已经不是她原来所认识的所该衷心的小姐了,她,现在也逐渐卷入这场争宠的游戏中,无法自拔了。
一切能利用的东西,人,她一样也不会放弃。
这便是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公主,您……”春儿走近小染,曲膝跪下,“奴才无能啊!”泪水纵横。
“春姑姑……小染冷……小染想回屋子,小染想进暖暖的被子里……小染……55555555……”
好冷,真的好冷,小染想找父皇,父皇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春儿看得心都要碎了,可是,可是倾贵妃自己也是个苦命人啊,皇上的确已经很久未临幸这倾贤宫了,再这样下去,这儿必定会成为冷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