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怎么来了?”旭荣听见禀报之后,看向凌柱。
凌柱皱眉,朝房门望去:“进来吧。”
管家刘清听见凌柱吩咐,推门进来,福礼恭声道:“老爷,如今四贝勒爷就在厅堂里。”
“夫人们都已经回房了么?莫不是撞见了?”凌柱想到这儿,话问的便有点急促。
“四贝勒爷并没有和主子们碰上面,夫人们老早便回房里去了,且四贝勒爷刚到,守门的小厮就来禀报了。只是奴才另有疑问。”刘清如实答话。
“疑问?为何?”凌柱问道。
“只是奴才不解的是四贝勒爷是身着便服独自前来,并未有任何随从相陪。”
“只身着便服么?”听到这儿,凌柱也经不住好奇,这四贝勒爷可是从来就未曾来过自己府上,何况也未有过深交,自己又是有何德何能请得动这尊神。
“是的,老爷。”刘清恭敬地站在一旁。
“行了,我这就去。”凌柱站起身,看向旭荣:“今日回来是太子应允的吧。”
旭荣点头:“太子知晓今日是阿玛的寿辰,特意交代可以住上一段时日。”
“那么,今日只怕你也得见上这四贝勒爷一面了……”凌柱道。
“莫不是太子的意思?”旭荣沉思,想起昨日太子对自己提起要送凌柱一份厚礼,难道这四贝勒是送礼来了?可是又觉得不对,如今四贝勒爷可是只身前来,这应该又不是送礼来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如今不是思忖这个的时候,可不能让那位爷等久了。”凌柱快步走出房门。
旭荣见此,少不了得跟上去,这四贝勒胤禛,自己还是必须见的。
……
书房和大厅隔的路程并未很远,加上凌柱和旭荣脚程快,眨眼的功夫已到大厅。
凌柱一踏进门便见一人身披藏青色皮袄,正背对自己驻足大厅的挂画之前,负手而立。凌柱和旭荣对视一眼,赶紧俯身行礼:“四贝勒爷吉祥,凌柱不知四贝勒爷突然到访有失远迎。来人啊,怎么都不知道看茶?”
胤禛听见背后声音响起,徐徐转过身来,薄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原本无温的双眼带了些和色,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缓缓开口:“茶是我方才让免的,我不过是刚巧附近办事,今儿又巧的是凌大人寿辰便冒昧不请自来,又何来有失远迎之说,随意便好。”
“四贝勒爷若是如此说来便是折煞臣下了,您能莅临小府,这已是天大的荣幸了。”凌柱赶紧出声,只是心里却一直猜不透这胤禛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不知四贝勒爷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今儿不过便服前来,恭贺荣升并未想久留。”胤禛淡笑着。
“荣升?这……”凌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莫不是皇阿玛的旨意还未到?”胤禛面露惊讶之色,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复又淡笑开口:“看来应是今日的大雪耽搁了些时辰,想来晚些旨意便会来的吧,只是竟没想到我倒是来早了。”
“旨意?”凌柱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己五年都只是个从五品,如今无功无绩,皇上竟然会下旨提拔自己?
胤禛并没有马上解答凌柱的疑惑,只将视线投向凌柱身边的旭荣,“想来这位就是旭荣了?”
“这便是犬子钮祜禄旭荣。”凌柱应话。
旭荣见胤禛提到自己,少不得开口:“见过四贝勒爷。”
“哈哈,免了这些个虚礼,今儿凌大人可是寿星公来着,可不能让我坏了这喜庆日子,这我可就是罪过了。”胤禛朗声笑答,“太子不便来此,于是让我一并来道贺,虽说这喜贺得早了些,也是贺过了,我还是不便久待的。凌大人也是知道皇阿玛的规矩的,皇阿玛平生最是不喜皇子们与臣下过于亲密,这也是今儿我没带贺礼来的缘由,凌大人是明白的吧?”
“四贝勒爷能来臣下府里已是蓬荜生辉了,皇上的规矩臣下也是一直谨记于心。”凌柱恭敬地回答道,心里却是暗暗思量胤禛方才所说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谨记于心……如此甚好。”胤禛说完,眼光落到门外,“这雪不知觉中竟停了呢,我也不久留了。”说完,紧了紧身上的披袄,抬步,迈动步伐。
“恭送四贝勒爷。”凌柱仍旧礼数周全的俯身行礼。
胤禛这次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即将踏门而出之际,停了下来,对着近在身侧的旭荣轻声道:“时常便听太子念起旭荣,今儿到是见到真身了,果然仪表堂堂,将来前途必不限量。”
旭荣脸色霎时苍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