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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泽斌全神惯注盯着杯中酒,他今天下午接了个电话后心情开始变差。

“怎么,舍不得哪位美女啊?”吴泽斌侃调。

想来好友是被他从漫柔香中CALL来极不爽。

吴泽斌举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你不知道娜娜身材真的很好啊。”

汪洋不改好色本色,谈起女人他两眼冒精光。

“你又换了女友?”带着责备,吴泽斌沉默。

吴泽斌隐隐约约记得上次他说的是丽沙吧,真是色性不改。

“嗯,久了,没感觉自然散。”吊儿郎当地答复好友。

他常换性伴侣,却不谈感情,游戏开始大家谈好条件,好聚好散。

“像你这样,终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别怪我做兄弟的不提醒你。”

吴泽斌语重心长地告诫汪洋,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

“谢谢了。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说,你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天大的事?”他心里仍怀念娜娜迷人的傲人娇躯。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觉自己有一个孩子,你会怎么样?”他矛盾挣扎。

“别开玩笑,哪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每次都做安全措施的。”汪洋以为好友喝醉了。

他绝对不允许女友偷偷将他的保险套撅破个洞的事情发生。

“是吗?你那么有把握不会发生?”他苦笑。

“你今晚是怎么了?喝多了吧?”

尽讲些莫明其妙的话。

眼看吴泽斌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汪洋忙伸手抢过他的杯子。他最怕醉鬼。

“汪洋,记得七年前的事吗?”吴泽斌打着酒磕。

他已有些醉意。

“七年前怎么了?”汪洋顺着好友的话题问。

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提的是哪一笔。

“景颢那小子干的好事。”吴泽斌咬牙切齿地说。

被景颢那嗅小子搞得一发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你说这单啊!”汪洋拧起眉。

提起这事他心中便起火,那嗅小子!如果让他见到他,他一定会再打他一顿。

话说当年,那小子跑来找他们寻帮忙,说是想自己找点男人身上的东西来做试验,开始他们并不同意,结果后来那小子居然在他们的酒中下蒙汉药!他们第二天知道此事马上去找他,那小子躲躲闪闪始终不肯见面。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居然哭丧着脸告诉他们说,所有的精子管不亦而飞!

简直是乱闹!岂有此理,他们俩人恶狠狠地将他修理一顿。

没想到事隔七年,好友重提此事,不知意为何?他扶住吴泽斌开始摇晃的欣长身躯,等待下文。

“我们,有可能都是有孩子的爹了。”吴泽斌万身无奈地说。

该喜?亦或是该悲?如果对象是她,他倒不介意;而如果换作其他的女人,他深信,他的世界将被搅得乱七八糟。

“啊?!今天不是愚人节!”

猛然摇头,汪洋拒绝理会这无中生有的事。

“你觉得我在寻你开心?!”他够烦了。

这家伙还敢质疑他!吴泽斌抬头盯着好友,他锐利的眸穿过汪洋的的眼睛,那刺骨的寒意令汪洋感觉可怕。

“有点。”汪洋不怕死地进衷言。

吴泽斌铁青着脸瞪着好友,“你觉得这种事我会拿来当笑话讲?”

他平时严严慎慎、一丝不苟地待人,鲜少开玩笑,好友居然在这个时候怀疑他话中的真实度?!可恶!

“我已经叫景颢去调查当年失窃事件。相信不久,我们可以得到消息。”

相信等到那时,他便可解开心中之迷。

“吓得我,我还以为你见着貌似我的小孩。”汪洋不可置否地耸耸肩。

“没有。”他烦的是另外一项。

“那就是了。”汪洋虚惊一场。

汪洋招手叫服务生准备结账,如果他不先结账控制这家伙点酒,估计他真会喝得烂醉如泥。即使他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前天我在景颢医院做了检查。”吴泽斌神志非常清醒。

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别告诉我你得了癌症晚期!”汪洋夸张地说。

瞧他老是说半不说半,害人瞎猜。

“我的骨髓与嘉欣的完全吻合。”他接到电话时整整愣住一分钟,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震惊的心情,他非常的意外。

“耶,这是十万人中唯一的一例,你居然中奖?”他也意外。

“对了,嘉欣是谁?”他从来没从好友口中听见过这名字,倍感陌生。

“吴雨云的女儿。”那是个很漂亮的洋娃娃女孩,他比较有印象。

“吴雨云又是谁?”拜托,他能不能一口气陈述给他听算了,免得一问一答浪费时间。

“上次你生日时和你聊得甚愉快的女子。”事隔不久,他不会忘记了吧?

果然。

“我早不记得她是谁喽。”事实是这样。

汪洋鲜少去记女人的名字,女人对他而言,就如衣服,穿过就扔了。

“那算了,我说了也是白说。只是我觉奇怪,为何我的骨髓适合嘉欣的?”他与他们一无亲二无故。

“这没什么好想不通的。”科学那玩意,他们是想不透的。如果想得透,早去做研究院学士喽。

“说虽如此,但``````”他希望可以想通。

“别说那么多可是但是了。夜阑人静,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他打着呵欠。

瞧他没耐心样,吴泽斌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哽回去。

算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处理。求人分解不如自己加紧时间去求证。

汪洋开着吴泽斌的奔驰送他回家。

吴泽斌依背叼着烟在沉思。距离婚期越来越近,而事情恰在此时发生得越来越诡异。

回到家,吴泽斌尽量轻声,避免弄出声音吵醒睡着的家人。

奶奶应该早睡着了,父亲,或许还没睡。透过灯光,他发觉父亲的确在客厅中安坐着。似乎专程等他的夜归。

“爸。”他唤起声音,然后打算越过吴钟辉身旁。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是个快成家的人,应该多加注意自己的举足轻重。”被传出去有褥形像,吴钟辉严厉道。

“嗯。”他自小与父亲感情不太亲近,除了工作,基本上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传到你高伯伯那边不好。”缓了下,吴钟辉放软语气。

“是。”他在唱一字经。实仍不知与父亲有什么好讲。

“小清有找过你吗?”他看着小清长大,对这孩子满意得不得了。

“有。”他说过改天CALL她却一直没有行动。

“你们相处得好吗?”依儿子少言的性子,小清那孩子不知道是否习惯。

“好。”起码他没有与她大吵大闹弄得不可开交,此时他脑里浮现紫嫣的一颦一笑,带点痴地笑了。吴钟辉错将那误解为儿子与高小清之间拼发的感情。

“那你去睡吧。”找不到其他话题,他手一挥,示意儿子上楼。

“好。”机器人的标准回答,吴泽斌消失在楼梯口,每回与父亲呆在同一屋檐下他便觉不自在。

吴钟辉若有所思地继续坐着。

儿子长大了,将他的事业继承得非常出色,有青出于蓝更甚于蓝的苗头。他该欣慰方是,只是心中仍缺少一个菱角。

吴泽斌放任自己程大字形卧倒在大床上。

酒精使他麻醉,能够暂时放纵自己。

一路成长过来,父亲对他不是要求这便是要求他,只要稍做不好,他便会大发雷霆。所以他很早学会自立自救,凡事追求完美无缺。

直到他二十岁那年,父亲突然将公司丢给他,勒命要他在三个月内完成他所交给的任务起,他便成了工作狂。如果不是年长的奶奶住在家里,他或者早已在办公室设立住宿楼层。

长大后,他与父亲单独相处少之又少。在父亲面前他从来是不苟言笑的严肃,在父亲面前,他笑不起来。他曾经悄悄去咨询过心理医生,听从医生的话试着与父亲建立新的关系,结果没用,统统以失败告终。

他深知五十多岁的父亲内心肯定寂寞,但他同样是一个不擅长语言表达的人,学不会与他好好相处谈笑风生。

他几度欲建议父亲去找个女人,只要他喜欢他绝对不发表任何意见,而他却没有。他一直是郁郁寡欢的一个人。

奶奶成了他们之间的疏通器,奶奶不在场,他们可以静坐一天互不干涉、互不理睬。有时他常想,这是父子吗?他们看起来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母亲,在他记忆中,始终成为不解之迷。奶奶不愿意与他畅谈,父亲更涌提。唉。他重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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