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如平常,不觉乏味,但觉疏懒地完全没有了脾气一般。这种日子,好是好,可是,却又不是无忧无虑的,好个N(niao)。
临近傍晚,不想文太师文商隐造访,本就跟个漏了气的皮球似的文今夕不得不提起最后一口精气神去应他。
花花肠子的废话绕了一大堆之后,文老狐狸才透出那么一点意思——他想要文锦瑟,文大小姐进宫陪着一个人会孤单的文今夕,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文锦瑟的脸,虽然大夫说没什么希望,可毕竟,京城里头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头,而这,也成为让文锦瑟入宫的一个大原因。
来面圣之前,文商隐本想先去龙怀汜,也就是所认为的文今夕那儿看看的,可是,显而易见的,他失望了。
文今夕可不想冒牌的龙怀汜被任何人打搅。
因为,只要不是精神有问题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只知道抬头45°装B的龙怀汜并不是一个傻子,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看着落日余晖,一片黯淡之色,文今夕能想象的到的是,今晚,有个人的心情肯定如同此刻的景色一样——
一样的越发阴沉……
……
紫竹苑。
龙怀汜已故母妃的住所。
说起琳妃,倒也有一段故事。她是先皇早年下江南时遇到的一位采茶女,其中鸡血之道,自也不必细说。
虽然先皇很是钟情于她,可是,因其民女的身份,还是没有给予其后位。不过,其他的,先皇一律以最高的标准对她。那时,可不知羡煞了多少女人,也得罪了不知多少的女人。
最后,红颜自古薄命吧。
紫竹林深处,一泉温水,将侍女甩走的龙怀汜终于偷得了空闲。
紫竹院的每一处,还是如他年少时的一样,不曾变,也不敢变。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里的一砖一瓦,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里有一处不算大的地涌温泉。如果不是必要,他何须要这般偷偷摸摸地过来。
——他,已经两日没有洗澡了!
不是他不洗,而是,要在那些宫女的面前……
放在以前,是,他是被伺候着洗的,可是现在!——绝对不行!
到底是脸皮没有文今夕的厚,也没有文今夕的不要脸,龙怀汜骨子里头还是骄傲地站着的。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人偷偷地跑过来。
月儿在上,于竹林间投下梦幻之光,泉水迷雾冉冉,与月光一同浪漫中升华,而那泉中‘女子’一头墨发如瀑,却叫绸缎一般只叫于水雾与细腻柔光中点滴迷离。
这般浸在其中,只叫是无比的享受。
几日‘困苦’之后的龙怀汜倒有些忍不住要舒服的叫出来了。
“看来,你很爽。”
突兀的声音,瞬间将一切美好所污染,就像臭鼬所放的人生之气的出现一般。然而,靠着石壁假寐的龙怀汜却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俨然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下秒,但见凄迷的月光下,文今夕拿着一根树枝随意地拨开因为许久没有人走过的路走了出来,笑容如幻,只叫是夜色正好,她老人家心情也不错。
“听说,今天你老子来找你,不对,是我老子来找你。”
“然后?”龙怀汜眼都没抬,慵懒中高贵冷酷依旧。
文今夕笑了笑,手里头随意地摆着树枝找了一个算是平整的石头就坐了下来。看着被自个儿把玩着的树枝,她老人家慢悠悠则道:“没什么,随便说点什么不至于会尴尬嘛,虽然光溜溜的是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可是,现在住在里面的毕竟不是自己嘛,这般黑夜月亮下,到底是有些诡异的。”
温泉水雾,迷蒙似海蜃。
月儿高挂清冷地顿觉是一味绝佳的添加剂。
升华,自不在话下。
诡异?
这女人其实是想说见鬼吧!
——当朕是鬼!
龙怀汜皱了皱眉,闭着的双眼当即慢慢睁了开来。锐利,隐没于锋芒,只是一眼,便是至尊。
“女人,朕见的多,可是,像你这样脸皮厚的,简直就是极品。”
不温不怒,如是出自龙怀汜的嘴,即使是一般性的抨击,也能瞬间达到毒舌的境界,然而,这些都是对于他的那些臣子而言。
君在上,臣如何不恐!
至于对文今夕……
那完全则是——如风,似水——淡的很呀!
女人一手挑开被夜风吹乱的落发,笑靥如花,明媚如初春,她老人家又何止是脸皮厚呢。
“极品可是很难得一见的。”
“朕宁愿不见。”
“呵呵——,喂,蛮好笑的嘛。”
龙怀汜瞬间斜视,目光幽冷的温度与之温泉水的温度简直就是一个反差,“你就这般无聊?”
“哪能呢。”
手中树枝轻晃,月下的文今夕悠然而嫣然,“如果我说怕有人来偷窥,所以特地来给你把风,你信吗?”
龙怀汜目光不变,如看白痴。
文今夕耸了耸肩,“好吧,我也不信。只是没事干,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而已,哦,还有顺便来告诉你一声,……”文狐狸表情慵懒中瞬间微收,吊着如午后猫儿的眼神,张口就道:
“别乱摸。”
说罢,她老人家就站了起来。
温泉池中,龙怀汜当即一个冷然。
将朕当成什么了!
哼!
“朕还没有到这般饥不择食的地步。”
声音随风入耳,散漫而行的文今夕忽然嘴角扬起,一笑,一眼,皆是那般卓然风采。
“那就好。”
人,随着声音,渐渐远去……
待那狡猾的身影还尚在视线之中之时,如月色清冷一同的还有某人突然的警告——
“不要再接近那个人。”
……
今日,文狐狸似乎除了他,只见了一个人。
——龙浚月。
……
那方,女人轻笑,‘也要那个人不来骚扰她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