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理解的这个男人的动机,她自信没有错。却料那男人的眼中闪动她看不懂的神色,竟是戏谑的勾起唇角:“我说过,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
她愕然,自信的猜疑被打破,直白意思就是,你想多了。
“你真的忍的住?”她不禁问。按照郑有镜的说法,男人在这个时间段是最需要的时候,怎么会放着她一个女人在床边?
还是……“我真的没女人味,所以对你没吸引力?”
后者站定身子,视线就像有穿透力的上下打量她,终是淡淡的嗤笑一声:“是。”
“我——靠!”她怒目瞪了他一眼,直接冲过去跳上床盖上铺盖。大字躺在床上,却是缓缓挪开到另一边儿去,对鼻子吹了口气,没好气:“麻烦灯关了才上床。”
后者淡淡的凝视她一眼,抬手关上灯,却是在黑暗到临之际,眸中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意。
黄韵茵的心情很复杂。如释重负有点,但怎么会觉得受打击?以前她不是并不在意这些?
再来就情不自禁想到昨天,那人就算在浴室看见全裸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岿然不动,不禁叹了口气。
老了吧,果然是老了……
感觉身边的床被压下,接着鼻尖传来男人沐浴后的清香,她闻了下,不自觉道:“还是这时候好。”
“什么?”
“没有烟味。”
“……”
床很小,两个成年人平躺上去刚合适,但不适合大幅度翻动。但夜晚的光线透过小窗,为他们久别重逢的这第三天夜晚,带来宁静祥和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不会习惯身边有人,毕竟一个人睡了二十几年,可是很奇特,却并不排斥。
或许因为刚才他表明了无暧昧,所以此刻的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难得的没有对抗,没有挑衅,难得的平和,让她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这是她第一次见面时问的问题,那人没回答。
“记不得了……”
后者声音淡淡,没有了刚才的倨傲或是讥诮,很显然同她一样,感受着平和。
“抽烟的滋味真的好吗?我以前试过,很呛喉咙哎。”
“那是因为你在想抽,真正抽的时候往往不会想。”不会想很多事……
她皱了皱眉:“不太懂…。”默了默,“以后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你在关心我?……”
她愣住,关心?刚才的话只是下意识说出来,没想到会是在关心。不过,“当然,年轻人身体要紧,烟抽多伤身。”她作出大姐姐的语气。
却料后者轻笑一声,淡道:“嗯……”
难得的乖巧令她有些惊讶,但听那声音确实透着浓浓的疲惫,看来是真的累了。讯威的危机出现了好几天,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依旧强悍,但实则精气神已经快跟不上了吧?
想起他那明显很有精力的挑衅模样,无声摇头叹息,真是个大男人,明明已经累的不行,却还装模作样。
这么一来,关于张道的消息又涌上心头,她偏过头,借助月光凝视他平稳安详的侧脸,他的呼吸已经平顺均匀,显然已经进入梦乡……那样少见的神态令她有煞那间的失神,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倨傲,不是淡漠疏离的冷峻,不是高深莫测的讥诮,只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平稳睡姿。
不知怎的,很吸引人。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要摸上去,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暗自无语自我唾弃一番后翻过身去。
算了,让他睡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闭上了眼。
却是不料,在她闭眼之际,背后她以为熟睡的男人悠悠的转醒,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也黑夜融为一片,却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满意,和令人心动的淡淡笑意……
之前在太子问的时候她没有否认,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那只是不想让孩子难过。可是这女人不知道,在无意间她已经露出弱点……
——
清晨,罕见的不是被闹钟闹醒,而是下意识的苏醒,接着睁开眼睛。
毫不意外的看见近距离的一张俊脸,平见深邃的高深莫测的眸子闭合,眼底是一片工作费力的阴影。
床很小,他们的身子有些挨近,铺盖是两人一同盖着,难得的体验,这令她有些心跳加速。
她默了默,轻柔的起身,却是无意间看见他露出来的手腕上有一道鲜明的伤疤。她身形一僵,以这些年来的经验,她直觉这是自己割的。
这样的男人原来……想过自杀?
这种想法令她心生胆寒和异样,不自觉的伸手去摸。却是在刚要碰触那一刻,一声沙哑磁性的嗓音淡淡响起。
“干什么?”
收不回心中惊骇,她直眼看他,一时间有些不敢问。“这个伤疤……?”
却料后者淡淡的扫了手腕一眼,在落在她脸上。很平淡回答:“别多想……”
不是直接的否定,却是让她很奇异的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
“那是怎么搞的?”
后来在她穷追猛打的好奇中,他终于断断续续的道出了缘由。可饶是仅有几个重点,她还是全部联系起来。
初中那会儿,他和张道单独出行被一大群人堵截,虽然最终发疯似地打退了敌人,张道却为他挡了一刀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而在那时候他割下手腕用鲜血送入其口中,直到街五的其他人来……
这一段过去被他介绍的很平淡,包括两人对抗一大帮人,包括他割腕喂鲜血。好像在说平常事,可黄韵茵却在这个真相下十分沉默,这两人之间的情谊果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
书煞熊这人和她有一点惊人的相似,从不认为自己做了多大的事,并且只看表面很难看出其对旁人的感情。但殊不知,能在那种关头毫不犹豫的割手腕,充分证明了在他心中,张道是可以付出生命的朋友。
但……她抬起脸,面色平静的开口:“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后者并不清楚她的心理活动,只是晓得她终于要将昨天未说出口的话和盘托出。他亦坐起身,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
“讯威这次事,很可能是张道同张晓晓串通……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
昨天通过一下午的走动加上网络大黑客的郑有镜的帮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张道和张晓晓,其实是很远方的亲戚,且在下午监听的时候通过路线追踪,同张晓晓暧昧的那个男人正是保月的总经理,张启正。亦是张道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张晓晓的远方表哥。
这下,本案的两个嫌疑人都连在一起,让人难以相信其中巧合,更甚者看书煞熊的表情就知道,张道在隐瞒同张晓晓的关系。
而这隐瞒,更是将嫌疑扩大……
再加上之前看到的一切,包括张道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私自会面张启正,打入钱等……一一向他陈述。
后者听着她的讲诉,虽依旧淡漠疏离着脸,却渐渐冷峻,前所未有的严肃,更甚者还有深层的令人看不透的复杂。
“你调查的不止这些,还有?”他没有询问,是肯定。
在那问话下,再加上刚才得知的事实,她突然很难以吐出下面的话,因为觉得很残忍,实在不想去破坏两人的关系。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她不可能说假话。
深呼吸一口,她问:“五年前,张道的父母是不是和你母亲发生车祸,后来张道父母双亡,你母亲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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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成同床共枕,但内容又没有大家爱的东东,所以不能做标题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