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奴才也只是听…”
那边上的公公一听轩天擎这般说,立马跪了下来,正欲求饶,岂料还没等他说完,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将这扰乱圣听的奴才拖下去。”
闻言,那公公脸上满是恐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龙椅上的女子。
“轩丞相,这赵公公可是昨日奉朕之命出宫办事,碰巧听说了罢。本来朕也当是戏语听听,但丞相如今这反应,朕倒是不得不怀疑了。”
凤妃天自然护着自己的亲信,借此倒是正好能试探轩天擎。
“市井之言也敢污了圣听,未经彻查,道听途说?若是如此也无罪,那臣在此便可说,臣于花满街听闻有人谣言这朱雀将灭,皇上可是能当臣不过是戏言?若要怀疑,臣也正好怀疑这赵公公是敌国尖细,故意扰乱圣听迷惑皇上。”
“皇上,奴才并无此等居心,皇上…”
凤妃天眼中浮起一层愠色,眼见那赵公公缓缓接近,眼中充满了绝望,顿时心生厌恶,一脚将其踢开,扬声道:“大胆奴才!大殿之上这般放肆,既然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好,来人,将他舌头割了!”
下方的大臣大气也不敢喘,天知道这女帝到底是在暗中责怪丞相又不好当面出气还是怎的呢。
那奴才挣扎着叫嚷着,大殿充满了凄惨的叫声,云晔见惯了杀戮,懂得这既然是上位者所需的台阶,那杀多少人,都该是这些人的命…
君梓宇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看了看凤妃天的脸色阴沉,云晔与轩天擎皆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此时不知怎的心中就是生了道闷气。
“皇上,且慢。”
温润的声音微微冲淡了殿上的煞气,那两个拖拽着赵公公的侍卫却没有停下,依旧面无表情往外走去,那赵公公此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草般,放声大吼道:“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救救…救救奴才啊!”
“还愣着作甚?拖下去,割了他的舌头?!”凤妃天柳眉倒竖,周围阴沉气息更重了些。
云晔微微别过头,看了一眼君梓宇,见那人好似没察觉皇上的怒气般,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谦谦公子样…微微感到有些晃神,这人,一直都没有变…
“皇上,丞相大人言重了,赵公公错不至此,还请皇上熄气,换个服侍公公罢。臣看赵公公年事已高,不如就借此让其返乡养老可好?”依旧温润如玉的声音,让凤妃天的脸色也微微好了些,好歹是说轩天擎太过言重的,起码有个台阶下。
“丞相大人?”偏过头,看着轩天擎,君梓宇保持着习惯的微笑,只不过心里还是不大习惯这位大人变得如此俊美…
群臣听言皆作咳嗽状…国师大人您真可爱,赵公公虽然感激得在心中狠狠地谢过了国师大人全家,但是还是有些汗颜——国师大人,奴才才二十八啊…
云晔看着君梓宇望向轩天擎的眼神有些让他读不懂的感情,此刻不知怎的倒是对轩天擎有些不满起来。
“既然君国师这般说,那怎般处置赵公公,皇上想怎般,就怎般。”轩天擎早就料到君梓宇会出面劝驾,此时倒是一副全交皇上处置与臣无关的表情。
而此刻云晔更加不满的是,轩天擎看着君梓宇,嘴角好似有些愉悦地勾起…
“也罢,朕也不是那般嗜血之人,赵公公便收拾还乡罢。”
凤妃天此刻也没了计较的心情,岂料接下来轩天擎的话再次让大殿气氛沉重下来…
“那么这般,妖倌之事,皇上也便莫追究罢。臣调教出来的人,定然不像赵公公这般…会触怒圣颜。”
大臣有的差点就给跪下了,丞相大人您要不要这么得寸进尺啊!
凤妃天握住椅把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如今像是都要从掌心窜出般,手指关节泛白…这是在说她调教出的奴才不听话么?
那赵公公感觉自己被整这么一顿大起大落的,小心肝都快碎了,还有下边已经不住地尿了一裤裆,大殿之上顿时还充斥了尿骚味…
如此这般,凤妃天再也忍不住,气得一甩袖便起身回内殿了,连一句退朝都没人喊,群臣面面相觑,待轩天擎离去后也便陆续离开了。
充满火药味的早朝迟迟地上又早早地退了,那赵公公还给君梓宇要了回府,那赵公公已经谢过国师全家不止百遍了,拖着两条发软的腿跟着去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