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早朝,冷绝虐就在冷绝祎的寝宫外面一直跪着,任凭众多人劝都没有要离去的迹象,冷绝祎也不肯见他,他便一直跪着。何谓天公不作美?就是此刻已经晒了半天太阳的冷绝虐现在又在饱受风雨,大雨磅礴的下着,冷绝惜和木儿就那么在雨里站着,不说话也不过去,因为了解他是不会听劝的。
“惜儿,回去!”冷绝虐跪在地上身形未动,浑身湿透,他好歹有内功,然冷绝惜要是这么淋着定然是要生病。
冷绝惜依旧站在哪里不动,木儿也拗不过她,默默的陪在身边。冷绝虐看着倔强的两人眉都挤在了一块,听着寝宫里传出来的笑声,袖袍里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雨水顺着他刚毅的面颊滴落在地面。
索性闭上眼,不看,不听。冷绝虐依旧定定的跪在雨中,他或许存着一丝侥幸,以为他没有那么昏庸,没有那般绝情。可是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太子爷您也甭跪了,这皇上已经下旨去前线了,何将军他们这次可是真没救了。”张公公看着这大雨的天,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忍。
冷绝虐猛的一下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声音沉入谷底。“你说什么?”
张公公手一下松开了油伞,嗓子都在打颤。“老奴,老奴说,皇上已经下旨去前线了。”
冷绝虐抬头眼睛盯着寝宫,松开张公公的衣领,起身离去。冷绝惜看了看寝宫又看看皇兄离开的背影,泪水混着雨水流下,心里五味杂陈,妖墨躺在冷绝虐的书房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盘葡萄,吃得有滋有味。
砰的一声,门突然就开了,门外冷绝虐一身湿漉漉的,妖墨惊讶的坐起来。“这是?”
冷绝虐几步进屋,拿着一块令牌,喊道“赵痕!”
“太子!”赵痕从门外疾步进来。
冷绝虐把令牌扔给他,眼里掠过一丝狠绝。道“去调集五千兵马,分别堵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不许进出。再调三百死士在西口等我。”
赵痕接过令牌心底卷起波澜,这天要变了。
待赵痕走后,冷绝虐解下外衣,头略偏过去。“怎么?你要看本宫换衣服?”
妖墨咽咽口水,跳下榻。“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看看。”
“出去。”
妖墨嘴角一撇,识趣的闪了出去。“死小孩,那么凶。不过,他难道要篡位?”
不过就算他要造反她也管不着,毕竟他们凡人的事她也掺和不着,干脆回屋睡个回笼觉。
雨势未减,反倒下得越来越大,冷绝虐一身金黄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剑,通体黑色,剑柄处有一个字,他记得这是那个人亲手刻上去的。忍,那个人说:虐儿,在这宫中凡事都要忍,能忍者,大事必成。但忍到尽头,忍无可忍之后,所爆发的力量才是最大的,一忍断春秋。
冷绝虐握着剑柄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个字,如今,是这个字的极限了。冷绝虐身后的三百死士静待着他的口令,只要一声令下,定血染宫中。
冷绝虐猛然握紧剑柄,右手一挥,三百死士便朝宫殿进发。
“母后,儿臣不孝,若你还在你会支持儿臣吗?”冷绝虐站在原地低头轻语,再度抬头眼里的神色变得那般冷漠。
他已做好部署,若是遇见张丞相一党,格杀勿论,至于那间寝宫,由他亲自了断。雨水的冲刷,使得四处都流淌着血水,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个地面,就连空气几乎都是血液的味道。
冷绝虐握着剑缓缓的踏上石梯,每一步都像催命的魔音一样,响得刺耳。冷绝虐推开门,冷绝祎正搂着一个妃子不知在笑些什么,冷绝祎看他持剑进来,心里竟生出一抹愉悦,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但是还是端着架子,怒斥道“放肆,朕让你进来了吗?居然还敢拿着剑来,这皇宫除了带刀侍卫谁可以持剑?你这是要造反吗?”
冷绝虐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语气冷若冰霜。“父皇,儿臣是来送你上路的。”
“你敢?来人!”冷绝祎推开那个妃嫔,朝外面大喊。
冷绝虐拔出剑抵着他的脖子,说道“儿臣已让他们退下了,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旁人,要么死,要么滚。”
话落,剑锋一转落在了那个妃嫔的玉颈上,妃子被吓得尖叫,颤抖着说道“我滚,马上滚,太子殿下放过我吧!”
“本宫数三声,三声还在视线内,死无全尸。”冷绝虐眸子里的杀意毫不遮掩,那个妃子听到他的第一声,忍住惧意,连滚带爬的逃出寝宫。
冷绝虐收回朝外面看去的视线,说道“如果是母后,她绝对不会这样。”
听他提到他的母后,冷绝祎的脸色陡然一变。“别跟我提她。”
“为什么?母后做错了什么?”他困扰了十几年,他始终不明白,冷绝祎为什么要将母后关起来。
“你不配知道。”冷绝祎终是不肯说出来。
说罢,又道“何将军一党本就该死,你居然敢为他们谋反篡位,看来你是早就窥视这个位子已久,如今朕也不怕告诉你,朕当初封你为太子,不过是为了让其他皇儿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就不该是她的儿子。”
冷绝虐胸口剧烈起伏,那个人眼中的厌恶此时与他的语气融合得那般融洽,这是他叫了十九年的父皇,养育了他长大成人的那个人,他为何如今变成这样?
剑再度指在他的脖子上,冷绝虐此时只能面无表情,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不是要它吗?来呀!杀了朕拿去。”冷绝祎从案桌上拿起玉玺,张开双手,已然就等他一剑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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