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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的事完结之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转眼半月,皇后也没再有什么动静儿。本来若莹还怕皇后借着春杏的事,会把小晴也牵扯进去,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必为这件事担心了。不过若莹心里明白,皇后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半个月以来,皇上只来了三次,每次也都是坐坐便走了,总说朝中事忙。实则若莹心里明白,皇上是惦着曼香。据欣可说,这个曼香很得皇上欢心。欣可让若莹当心,免得被这个曼香抢了宠爱。

但若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只安心养胎,等着国师回京。若莹要再见一次国师,毕竟上一次只是含糊的说了几句话,有些事,若莹想问仔细些,也好心中有数。

然而这半月的光景,对于长孙承恩来说,却是极其的漫长。皇上迟迟不拨赈灾款粮,长孙承恩既急且气,更加想不通皇上为何不赈灾。皇上所担心的事,比起灾民们度日如年,实在算不得要紧。

但皇上明显与自己有了嫌隙,再不似从前那样言听计从,甚至在下朝后想见皇上一面都难了。长孙承恩觉得自己已经失势,但若说告老还乡,又怕值此天灾之际,令朝臣们寒了心。

思前想后,长孙承恩去了太师府。窦太师也是愁容不展,两人商议再上奏报,请旨赈灾。长孙承恩请太师进宫面见皇后娘娘,至少探寻一下皇上的心意。因此,窦太师来到慈恩宫内。

遣开宫人,听完窦太师的来意,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爹爹不知,皇上越发的骄奢淫逸,女儿也难能揣测他的心意。”窦太师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当初先帝在位之时,皇上也是体国忧民,专于朝政啊。”

皇后苦笑摇头,说道:“女儿不愿这样想,但唯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那时他是太子,如今他是皇上。”窦太师长叹一声,轻声说道:“上无管束,下无谏臣,摄政王又不问政务,唉……”

皇后说道:“爹爹,可去找过摄政王?”窦太师摇头道:“没有,长孙大人的意思,如今皇上本就不满于朝臣,若我们再去找摄政王,只怕皇上会更加积怨。”皇后也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前路茫茫。

窦太师问道:“女儿,皇上可曾对你说过,为何迟迟不赈灾?”皇后答道:“不曾细说,但女儿揣测其意,皇上是觉得过了今年便好了。”窦太师皱眉摇头,叹道:“皇上年轻,不知道厉害。若真捱上一年,恐怕会出大乱子。女儿,你还是要多加劝谏才是。”皇后点了点头。

窦太师走后,皇后叫过梨蕊,说道:“去请皇上来坐坐,有三日没来了。”梨蕊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皇后又说道:“梨蕊,本宫知道皇上在哪里,也知道皇上为何三日没来。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让你去请?”

梨蕊低着头,没有作声,皇后笑了一下,温言道:“本宫相信,你能请得来皇上。对吗?”梨蕊答道:“奴婢不敢作准,奴婢尽心去办。”皇后嗯了一声,说道:“去吧。雪绒,备茶点,皇上一会儿过来。”

梨蕊心情忐忑的出了宫门,不太明白皇后说这些话的用意。皇上新封了曼香为才人,最近一直在春暖阁与曼香欢寝。这是尽人皆知的事,皇后为何说我能请得来皇上?以皇上的性子,若是搅了他的好事,别说请来,不被责罚就是万幸了。

来到春暖阁门前,肖杰看到梨蕊,连忙迎上来,笑着问道:“姑娘来了,是来请皇上的?”梨蕊欠了欠身,答道:“皇后娘娘请皇上过去坐坐,烦劳公公回禀一声。”肖杰说道:“好,姑娘稍等。”

肖杰进去片刻,梨蕊便听到曼香的声音:“皇上才来一会儿便要走啊?臣妾还有话跟皇上说呢。”皇甫明渊的声音:“晚上再说,皇后请朕,自然是有事商议。”曼香的声音:“肖大总管,怎么不请梨蕊姑娘进来坐啊?”肖杰的声音:“才人说笑了,梨蕊只是侍女,在外面候着就是了。”曼香哼了一声,没了声音。

梨蕊抿了下嘴,心想:我犯着谁了?只因皇上对我不同,便谁都看我不顺眼。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往后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想着,皇甫明渊走到了近前,梨蕊欠身道:“给皇上请安。”皇甫明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几日不见,想朕了没有?”梨蕊微微蹙眉,低着头答道:“皇上,娘娘正等着您呢,皇上起驾吧。”

皇甫明渊轻声笑道:“朕等了半月了,你何时答允?朕可直接册封你为昭仪。德、贤二妃久无子嗣,待你为朕生下一子半女,朕便……”梨蕊黯然抽回手,平静的说道:“恭请皇上移驾慈恩宫。”

皇甫明渊笑了一下,伸手环住她的腰肢,梨蕊一惊,急道:“皇上!”春暖阁门前传来曼香气急败坏的声音:“臣妾恭送皇上!皇上答应臣妾晚上过来,臣妾等着皇上。”皇甫明渊回头瞟了曼香一眼,微有不悦之色,随后松开了梨蕊。

来到慈恩宫,皇后春风满面的迎到门口,欠身道:“臣妾恭迎皇上。”皇甫明渊拉住她的手,笑道:“岚儿心情不错嘛。”皇后笑道:“皇上来了,自然心情好啊。梨蕊,给皇上奉茶。”梨蕊应了一声,跟着皇上皇后进到宫内。

所谓奉茶,不过是个说词,茶点早已摆好,梨蕊站在皇后一侧低着头,心里只盼着皇上千万别当着皇后的面儿做过火的事儿,说过火儿的话。皇后笑着问道:“皇上有几日没来臣妾这里了,是不是朝上又出了什么大事?”

皇甫明渊刚端起茶碗,听她这样问,笑了一下,微显尴尬,放下茶碗说道:“还是旱灾之事,朝臣们总在劝朕拨款粮赈灾。”皇后哦了一声,问道:“不知灾情如何,是否好转了?”

皇甫明渊反问道:“皇后今天怎么如此关心灾情之事?”皇后笑答:“臣妾挂念皇上,怕灾情之事令皇上忧心,故此一问。”皇甫明渊笑道:“岚儿有心了。前朝之事,岚儿不必费神,自有朝臣们去做。”

皇后被他噎得一时无语,转了转心思,笑着看向梨蕊,说道:“皇上,梨蕊这丫头越发的娇艳了,算算年纪也不小了,皇上不如收了她吧,免得误了她的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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