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阳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又在窗户边听了一会儿才悄悄地摸回来:“怪了,那东西还在,但又没什么动作,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要把表叔他们都叫起来?”
“不用了。”正说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赵叔叔抱着赵晴率先而入,后面跟着表叔和表婶,动作利落的让我有点吃惊。
“你们......”
表叔说:“出了那个事,谁睡的着?苏阳一出来,我就知道他奔你这儿来了,我和老赵也赶紧到后屋把她们娘俩也叫起来了。”
我点点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口:“现在怎么办?”
“两个办法。”李苏阳指了指外面,说,“要么我们出去送死,要么就躲在屋里等死。”
听了李苏阳的话,一向和蔼憨厚的表叔忽然抬起一脚狠狠地朝他踹了过去:“你个混小子,什么死呀死的,多不吉利。”
李苏阳揉着被踢疼的部位,语带不满地说:“说实话也挨踹啊?”
表叔似乎有些生气,轻轻地哼了一声:“有能耐别用在贫嘴上,有本事把外头的东西解决了。”
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李苏阳撇了撇嘴蔫了下去,表叔也不再出声,我们一群人就挤在墙角里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李苏阳突然站出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出去看看。”
我吓的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不行,你不能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李苏阳低头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先把窗子打开,瞄一眼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然后再说?”
表叔和赵叔叔对视了一眼,觉得办法可行,又嘱咐他说:“千万小心,不管那是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李苏阳一步一步地蹭过去,我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揪紧,真怕他一旦把窗子打开,就会在我们的眼前消失。
慌乱中,我忽然想到了我脖子上的护身符,苏婆婆说戴上它百邪不侵,如果真有什么事,用它也可以抵挡一下。
于是,我顾不得许多,也悄悄地跑到了窗户边。
“你来干什么?”李苏阳似乎在为我的冒失生气。
我把护身符摘下来塞进他的手里,说:“我不是来拖你后腿的,你拿着它,万一有什么事,就把它扔出去。”
李苏阳点点头,把护身符攥紧,示意我赶紧离开。我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表婶家的窗户是向内外推的,如果想要看清外面的东西,必然要将窗子开的很大,才能把头探出去,万一出了危险,李苏阳把护身符及时扔出去,却又来不及关窗,那全屋的人不都要遭殃吗?
于是,我咬了咬牙,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帮你。”
李苏阳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护身符交给了我:“一旦有事,卯足劲儿扔出去。”
我点点头:“明白。”
这个护身符只是个小布袋,轻的很,若是光用蛮力扔,只怕扔不远。我摘下一只耳环,用护身符裹住,而后集中精神,看着李苏阳一点一点地把窗子打开。
窗子打开的一瞬间,我几乎傻了眼。就看见一团淡白色近乎透明的雾团聚在门口,一下一下地收缩蠕动着。那叹气声就是从那团雾里发出来的,而且越渐微弱,丝毫没有之前那样强盛之气。
它似乎发现了我们,微微伸展了一下,便迅速向我们冲了过来。我依旧看不出那是什么,只恍惚看见它身如灵鞭,快如闪电,是个长条性的物体。
“快,扔护身符!”
千钧一发之际,李苏阳提醒了我。我毫不犹豫地将护身符猛地扔出去,而后李苏阳就把我挤到一旁,迅速关上了窗子。
外面传来一阵凄悚的嗥叫声,房檐上的几张瓦片被震了下来,碎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李苏阳大叫一声不好,紧紧地抱住我的脑袋用力地把我往墙角里带。
我估计护身符应该打到了那东西,而且它现在的感受也不能只用“疼痛”二字来形容,不然绝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整个房子都在发颤,风声、水声还有近乎咆哮的声音混作一团,震耳欲聋。我本能地李苏阳的怀里缩着,直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才敢把头伸出来。
表叔慢慢地打开门,薄薄的烟雾正慢慢地散去,我看见远处的大树断了几根,外面的驴槽子也被毁坏了。地上精湿一片,好像刚下过雨一样,但空气中却隐隐地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村民们都被惊动了,提着灯笼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表叔和表婶向大家解释事情的经过,李苏阳却低着头在残垣中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一堆碎瓦砾中拾起一个淡黄色的东西来,我一看正是我扔出去的护身符,奇怪的是耳环已经被烧成焦黑,但那护身符却丝毫无损,那黄色的缎子面依旧如新发亮。
就在我心疼耳环的时候,李苏阳却眯起眼,指着护身符的另一面说:“这是什么?”
他这一喊不要紧,大伙儿就都凑了上来,我也好奇地把脑袋伸过去,就看见他的手心里有一片厚厚的黑色的东西,好像吉它的拨片一样。
大伙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么,有位年岁大的老人上前一看,惊的一下子变了脸色。
有人问:“张爷爷,您老见多识广,是不是认识这个东西?”
老人面色凝重,嘴里喃喃道:“六月初三,黑蛟上天,一旦化龙,立即成仙。这是只即将升天的蛟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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