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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彻骨的疼痛,凌云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初入组织的时候,第一次接受任务被抓住时所受的刑罚,就是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

身子微微动了动,甚至都能听见碎骨的声音。

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的魂魄竟然进了这具小女孩的身体。脑海里一片混乱,充斥着这具身体本身纷繁复杂的记忆。

季凌云,季府七公子,从小开始女扮男装,在世人眼中是一个纨绔子弟,好男色,七七八八的缺点加上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众人避而远之。唯一亲近的人只有奶娘白慈和舅舅白墨言。

睁开眼,却见季凌云的奶娘正一脸悲痛欲绝,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份颤抖。

“白妈妈,”声音有些喑哑,喉咙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疼痛,凌云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白慈怔住,泪水还挂在脸上,茫然地抬眼,刚刚好像听见公子在叫自己。

凌云郁结,被紧紧握住的右手动了动,白慈总算是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喜,泪水却落得更快。

“小姐在天有灵,公子又活过来了。”

嘴里喃喃念着,忽的立马站起身来,“公子等等,我去叫白少爷过来。”

说罢,猛的往外跑去,身体踉踉跄跄的,却也不在意。

房间里恢复沉寂,凌云闭着眼,搜索整理着脑海里纷乱的记忆。

季青云,当朝宰相,手握一半军权。当今皇上年幼,先皇暴毙,所以季青云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摄政王。季青云本人面貌俊美,却又极尽风流,光是府中小妾便有八房。而季凌云的母亲白宛月似乎是他的第八房小妾。只是在季凌云的记忆中,对于母亲的印象仅限于白墨言珍藏的那幅画像。

季凌云作为相府的七公子,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虽是庶出,却出乎意料的得宠。当然,这种得宠的方式也很怪异。无论季凌云有什么要求,季青云都会无一例外的答应。但是两人之间,却几乎没有父子感情可言。所以,这种名义上的宠爱,却更像是无言的纵容。与血缘无关。

对季凌云来说,真正亲近的人只有白墨言。脑海中浮现这个名字时,凌云还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本身的悸动,心里浮起淡淡的酸涩和初恋般的欣喜。

白墨言对待季凌云的态度更是诡异。

但凌云敢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季凌云想要的爱。

白墨言有时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却有带着莫名的哀伤。季凌云不懂,以为那是她心中偷偷期盼的爱,凌云却知道,那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想起他的眼神,凌云感觉自己浑身哆嗦起来。

很快,轻微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凌云的思索。一个白衣身影快速来到床边。

“凌云,你醒了。”

白墨言的声音有些浅浅的颤抖,眼中还有一丝惊慌和懊悔。

凌云在心中吹了声口哨。季凌云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可怜草包,不过她的眼光还算是不错的。

眼前的男子,身形颀长,着一袭素白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根宝蓝色腰带,如墨的长发用一根青丝带束起,衬着如玉般温润的脸越发出尘,眼睑微挑,在如水的温和中透出丝丝冷意。

可惜是个薄情的主。

这是凌云细细打量之后得出的结论。然后开始替自己前任小小的同情一番,爱上白墨言,姑且不论乱不乱伦,光是这个人表面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模样,就注定这是一场不疾而终的单相思。只是可惜了她单纯的初恋。

白墨言见凌云“怔怔的”看着自己,心里涌起几分酸涩,还有未曾落下的夹杂着失落与欣喜的情绪。一手抚上她苍白的脸,一手触上瘦弱的手腕。

修长的指尖扣在惨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肌肤上,半晌,缓缓移开。眼中恢复冷漠的神色,淡淡地开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修养些时日即可。”

凌云知道这具身体的伤势,从疾奔的马上摔下来,身上断了几根肋骨,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

季凌云的死,可能是突然之间的惊吓,导致内脏挤压,从而一命呜呼。

凌云倒是有些奇怪,季凌云虽然不学无术,却有着还算高的武学天分,白墨言教给她的功夫,季凌云都掌握了五成,何况她对骑马并不陌生,这次突然从马上摔下来,却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

“嗯,”凌云垂下眼眸,掩盖住其中复杂的情绪,乖巧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等我好了,言可愿带我去江南卢城?那里是母亲的故乡,我想去看看。”

话音落下,便感觉一阵冷意袭来,白墨言的眼神近乎狠厉。

凌云在心中冷笑一声,季凌云倒是个痴情的孩子,即使知道白墨言是她的舅舅,却始终近乎执拗地称他为“言”。

有些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白墨言看着床上那张柔美的面容,苍白的脸色上竟有一种惧怕的神情,不由得放软语气,又伸手抚了抚她有些冰凉的额头,“等你好了再说吧。”

说罢,吩咐一旁站着的白慈几句,便转身离开。

白慈走近床边,见凌云目光还在追随着早已离开的身影,哀哀叹息一声:“公子,你这是何苦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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