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大皇子此举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苏茗慢慢走近,眼里毫无温度,看得北堂临心下一惊。
“本皇子一心为父皇分担,苏公子莫要插手我们皇族之事。”仔细一想,他是君,苏茗是臣,有什么好怕的。
“哼,他还真能插手我们皇族中事。”突然,北堂皇说出了一句令人惊讶的话,不止是内容,还有他的声音,已经不是之前那般虚弱无力,而是中气十足。
“你,你……”皇后不敢相信地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北堂皇,直挺的腰板,威严的表情,难道说……
“父,父皇,你没病?”大皇子此刻也慌了神。
“不止没病,朕还好得很!”北堂皇俨然换了一个人,郑公公从一旁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伺候北堂皇梳洗一番。此刻,不少侍卫冲了进来,将北堂临手下的那些士兵压制住了。
看着那张微微红润的脸,北堂皇果然是装病。
“传令下去,大皇子意图谋反,削去皇子之位,剥夺领兵之权,德妃与云国公关押候审。”北堂皇毫不留情,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而北堂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被设计了,连父皇都配合别人演戏,为的就是让他自投罗网。
“父皇,你不能……”北堂临刚往前踏一步,就被侍卫架了起来。
“不能?刚才你怎么就不知道不能?拖下去!”北堂皇不愿再看他一眼。
“皇上,你……”皇后也很震惊,没想到北堂皇居然还留了一手,还好她沉得住气,否则现在入狱的就不只是德妃了。
“皇后,不必多说,下去吧,朕乏了。”北堂临被押下去后,北堂皇放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一般,颓然地坐了下来,一时间好像苍老了十岁。
这个孤独的帝王,面对亲子的逼宫,妃子的背叛,臣子的暗算,开始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
殿内只剩苏茗一人。
“皇上,觉得如何?”苏茗无疑是想让北堂皇更深刻地感觉到他的无能。
“茗儿,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北堂皇垂着头,叹气道。
“我说过,该恨你的,是我母妃。”
北堂皇拽着拳头,“丽妃的事,朕也不想的。当年……”
“当年,若不是你一心护着别的女人,忽略了我的母妃,她也不至于被奸人迫害致死。若不是母妃不顾祖父反对,坚持要出谷做你的王妃,她现在应该在谷中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冰冷地躺着。”他还有脸说当年,一想起母妃当年日日以泪洗面,面对苏茗的询问时还一直为北堂皇说好话。
“莫道誓言真,不过是当时应景。”苏茗一直很认可这句话,所以他从不谈感情,即使是面对柳玥,他都不敢承诺能给她怎样的未来,以致于错过了这段真爱。
“那你为什么帮我,这王位不如就让临儿拿去,还是说你也想要这位子?”此刻已经没有帝王的样子,从“朕”变成了“我”,北堂皇情绪非常低落,他多么希望苏茗对他存有一点父子之情。
“帮你,只为了让你在后悔与孤独中了此残生。那个位置,我还真不想坐。”苏茗淡淡一笑,王位,只会让真情变得虚伪。
“茗儿,那丽妃……”北堂皇满满的愧疚,当年确实是由于他的疏忽,才会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只是,他现在突然极其想念丽妃,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子,那个真心对他的女子。
“丽妃已经死了,你不是知道吗?”苏茗狠狠地打断了北堂皇的话,“而且是尸骨无存!”
“……”北堂皇哑口无言,是啊,他亲眼看过她的尸体,是谁那么残忍,杀人毁容,现在细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只是他当时一心想着花蕊,就草草处理了一下。
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苏茗不愿多说其他,转身就离开了。
大皇子被削去皇族身份,全国震动,次日,朝堂上人心惶惶,大皇子一党更是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的官员已经连夜拖家带口逃走了。
然而,不见北堂皇的人影,却见郑公公拿着一卷圣旨急急走来,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苏家三公子苏茗乃朕之三皇子,特此恢复苏公子皇族身份,即北堂三皇子,北堂茗,钦此。”
此话一出,全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