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到!”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上前迎来,很有眼色的站一旁恭候。
“二夫人,这边请!”
于清幽带着一行人来到后院,一个个脸上的惊叹无时无刻不在惊羡。此时院内已经有很多夫人以及年轻的小姐们,说说笑笑。桌上瓜果糕点十分精致诱人。
院内的牡丹花朵朵绽放,红的,绿的,紫的,粉的,还有双色的,煞是美丽。
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迎上前来,“夫人这边请!”
丫鬟领着众人来到太妃的悠然居,扑面而来的梨花香诱人心脾,独孤嫀不禁皱眉。后来才恍然,原来这荣王的母亲证实当年颇受宠的梨贵人,也就是现在的太妃,人称荣太妃。
一院子的梨树,树上满是白色梨花,散发出阵阵幽香。荣太妃甚是宝贝,听闻当年便是在梨树下一舞,被先帝看见,说起来也是一桩佳话。
远远的便听见来自屋子内的欢笑声,丫鬟上前打帘,引众人进内。
“听闻太妃福泽深厚,今日清幽特来沾沾喜气”于清幽笑盈盈的上前行礼,嘴巴讨巧。说的坐在罗汉床上的妇人很是欢喜。
只见妇人约四十左右,一张保养极好的脸颊透着红润,一身绯色绣牡丹褙子,下身配一套宝蓝色齐腰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红色腰带,上面垂挂一个精致绣花鸟香囊,梳着散散的坠云鬓,斜插一支六翅红宝石金凤簪,一张慈祥的脸神采奕奕。不难看出荣太妃当年那曼妙的舞姿以及那倾城的容颜。
“瞧瞧这丫头,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荣太妃打笑着,“老婆子都这般年纪了,还敢这般拿老婆子作伐,简直讨打。”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句责怪。
于清幽佯装被吓到,一脸娇羞,“太妃,清幽说的是实话!”
“母亲,不妨见见二夫人送了什么,还让咱们开开眼啊。刚刚便瞧着下人拿着个大盒子,媳妇实在好奇的紧呢。”说话的乃是荣王妃白楚姿,荣太妃的侄女。一袭烟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一张鹅蛋脸,精致描绘的妆容衬得她笑厣动人,当真是国色天香。怪不得自入府以来很是得宠。不仅生下了嫡长子,就连荣王四个儿子里,有三个都是她所出,地位稳固泰山。
荣太妃很是宠溺的瞪了眼荣王妃,“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着性子还是如此跳脱!这么多客人在这里,哪有这般不懂礼数的!”
于清幽忙道“太妃严重了,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真真是献丑了。”
一旁的二太太立刻凑了上去,“太妃,这是小女为太妃欺负所抄写的经刚经,小小心意,还望太妃笑纳。”
身后的一行人神态各异,于清幽的眼眸暗了暗,脸上仍旧保持得宜的微笑。倒是荣太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喜,被荣王妃撞见。
“这位是?”荣王妃不解。
于清幽正想开口,二太太比她更快,心中正暗暗得意。想一个人独占风头,幸亏自己聪明。“我是安王府二太太。”
荣王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娇笑道,“小女是?”说着目光向后望去,她只认识大小姐独孤嫀。
独孤嫣一脸欣喜忙上前,“小女独孤嫣,见过王妃。”娇俏如黄鹂般嗓音,浑身散发着少女气息,一张清秀的脸此刻带着一股激动。
“倒是个可人的姑娘。”说着便不再看独孤锦,转向身后,向独孤嫀招手。“嫀姐儿,快到伯母这来!”荣王妃很喜欢独孤嫀,早就替大儿子相看好了,知书达理,出身世家,性子也是十分讨喜的。
独孤嫣的脸色有些难堪,保持着行礼姿态,本想着王妃很快叫起偏偏王妃忽略了自己。独孤嫣礼仪倒是标准,半蹲在地。世间段还可以,若是时间一长,恐怕,果不其然,独孤嫣开始有些站不稳。
独孤嫀上前一步,极其乖巧的上前行礼,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看的荣王妃甚是满意,眼里的喜爱之色毫不掩饰。
“嫀儿祝太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王妃一生康健永葆青春!”独孤嫀带着淡淡的笑道,荣太妃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喜的荣王妃眉开眼笑的,“母亲,这丫头与和硕一般大,那丫头日日搅得我脑仁疼,嫀姐儿温和娴雅,端庄有礼,叫人怎么看怎么喜欢。真不知日后谁家好儿郎有好福气。”荣王妃此话一出,惊倒众人。仔细想想,荣王妃可是有三位公子呢,除去年幼的嫡幺子,长子与次子可是都没有娶亲呢。
独孤嫀亦是一惊,羞红了脸,低着头佯装害羞,眼眸中的喜悦赤裸裸的暴露,前提是在抬起头的情况下。脑海中刚突然想起那个骑着白马的风中少年,一身白色衣衫,那温文如玉的脸庞,还有那挺拔的身姿,一双棕色墨瞳好似要将一切都吸进去。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荣王世子云渲,那一眼她就深深的陷进去了。
这边独孤嫀努力的维持姿态,尽量将最优雅的一面展现出来。这边的二夫人咬碎了牙,脸色铁青,却不好发作。这小贱人明显是得了荣王妃的眼,被荣王妃看中。荣王府的公子各个优秀,是京都有名的青年才俊,也是不少人家盼望的最佳夫婿人选。
原本她是希望日后独孤姻能嫁进来的,但若是独孤嫀先嫁,独孤姻再接着嫁过来。估计要被唾沫淹死,两个女儿嫁两兄弟,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不止二夫人这么想,就连二太太三太太也是这么想的。独孤嫣一张小脸刷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二太太也不好提自家女儿求情,但是也是在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荣王妃。
“荣伯母,二妹妹年幼不懂事,身为姐姐没尽到长姐的责任,嫀儿有错。”说着一脸惶恐羞愧的样子。
二太太气白了脸,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狠狠的瞪了眼独孤嫀。她的女儿千好万好,哪里是独孤嫀能说的的?
荣王妃点点头,很是欣慰,转头看向荣太妃。
只见荣太妃端起一杯青花瓷窑盏细细品了起来,眼眸都没抬一下。
“嫀姐儿这话怎么说的,锦姐儿上有祖母,下有父母,哪里用得上将着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姐姐若是在天山知晓怕是又要担忧,都是母亲没有将你照顾好。”于清幽说着便自责起来。
独孤嫀闻言不可置否的皱眉,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二娘说笑了,二娘这些年替母亲将王府治理的这般严谨,母亲谢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今个明明是荣太妃的寿辰偏偏将府中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带到外面,果真上不得台面。独孤嫀扫了眼荣太妃,只见荣太妃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隐隐的洒出些水来。
荣王妃见状道,“嫀姐儿去寻诺姐儿去吧,早上就念叨着要见你。这里全是大人说话,你们在这反倒拘着,那边还有很多家小姐,我让嬷嬷送你过去。”荣王妃口中的诺姐儿便是和硕郡主云诺,荣王府唯一的嫡女。
独孤嫀没有拒绝,笑盈盈的应了下来,行了个礼便跟着嬷嬷出了去。
二太太原也想开口,让独孤嫀带上独孤锦,偏偏荣王妃没那个意思,转过身逗荣太妃开心去。一行人站在大厅中间退也不是坐也不是,着实尴尬。
二夫人可能到死都想不到,于清淤曾经救过荣王妃一命,当时的白楚姿还不是荣王妃。荣王妃家中继母不安好心想要将白楚姿嫁给远房坡脚侄子。对外却瞒得死死的,甚至将白楚姿迷晕一台花轿直接送到那人家中,就算到时候发现不对劲也晚了。那天若果不是刚好于清淤偷偷出来游玩撞见,不仅救出自己还替自己做了主。那个狠心的继母至今都想不到原本好好的事情结果却变成自己的女儿嫁给跛脚的侄子气的好几月都下不来床。直到后来遇见了荣王。
荣王妃至今都记着于清淤的救命之恩,那个性情豪爽行事大胆的女子。后来两人都嫁为人妻,几乎不曾接触。
偶尔听到于清淤的消息件件都不是好的,令荣王妃忧心不已。
大厅的气氛有些压抑,竞得仿佛连根掉下真都能听见。最终还是荣王妃开口道
“二夫人身边的小姑娘个个都玉雪可爱,瞧瞧,二姑娘如此懂礼,快起吧,好孩子。快过来”
独孤嫣有些不敢相信,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若不是二太太捅了独孤锦,独孤嫣到现在都没有反应。有些不稳的走上前,一脸害怕。
荣王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喜,笑道,“瞧瞧这脸蛋,水葱一把的年纪正是打扮的时候,”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支金步摇插了上去。
独孤嫣受宠若惊的谢恩,一脸骄傲,头上的金步摇闪耀无比。二太太瞬间乐开了嘴,斜了眼二夫人,二夫人暗骂蠢!
独孤姻一直站在于清幽身后,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双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
从头到尾三太太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喜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