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逸之急匆匆的走过来时,她面上笑颜如花,心内却免不了尴尬。
“等急了吧?路上不太好走。”
“没事没事,已经很快了。”摆摆手,尽量表现的自然。
上了车,一路行驶到公寓,两人都有些沉默,没有了刚刚电话里的随意口气,空气里流窜着异样的气息。
本以为那家伙送她回来就会离开,谁知道竟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进了门,那张帅气的脸阴沉沉的。
从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对方接过来放到了茶几上,始终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
这家伙从接到她之后就一直沉着脸,进门半天一句话没有,让人感觉毛毛的。
“没事。”他忽然一笑,莫名其妙的,语气都轻松起来,“小莫悠,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出去买回来,你在家等着。”
快速转变的态度,弄的她一愣一愣的,傻呆呆的只知道点头。
段逸之拿过矿泉水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拍拍她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乖,睡一会吧,我很快回来。”
很想打开他的手像以前一样骂句色狼,可是,望进那双无比认真的桃花眼时,喉头哽住了。
洗过澡,换了衣服,舒服的侧躺在沙发上小憩。
没想就那样沉沉的睡去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屋中已被黑夜笼罩,安然静谧。
第一个反应就是抄起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信息,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应该还没有去医院吧?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经提前办理出院了。
有点酸涩,有点轻松,五味陈杂。
正发呆的时候,手机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挂了电话,纳闷的跑到阳台上,按着对方的指示打开了窗。
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束氢气球,每一支上面都用荧光粉写了字,串成了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我爱你,不是我喜欢你,而是,在一起。
眼眶有些湿润,视线跟着那串气球一点一点的飞升到远处,直至看不清。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连忙小跑过去拉开门,还不待反应就已经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挣扎,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拥抱着,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很久,对方才用那好听浑厚的嗓音说道:“答应我好吗?”
也许是气氛太过于美好,也许是那束气球太过漂亮,柔软的心房竟颤了颤,有被击中的感觉。
想回复一个‘好’字,可惜,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估计对方早已料到如此,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便低低的笑了。
这笑声,听到她的耳里难受无比。
“逸之,我…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想说我不能接受,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先进屋吧。”段逸之关上门,拉着她走到客厅里,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自始至终,房间内都没有开灯,只有月色的光亮照射进来,将房内的一切覆上了朦胧的黑纱。
她看着段逸之又走回了门边,好像拎了什么东西过来,纸袋沙沙作响。
刚想站起来去开灯,对方就到了面前,手捧一大束花朵,毫无预兆的单膝跪了下来。
空气中漂浮着玫瑰的香气。
“你,你做什么?”她想伸手去拉,可却被对方握住了。
“别动!听我说好吗?”
男人言语里明显的祈求使她不得不静止下来,轻轻的点头。
“我不是逼你答应什么,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去做这件事。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我从大学时候就喜欢你了,可那时候你眼睛里就只有路帛非,无论怎么明示暗示都没有反应,只是拿我当哥们。”握着她的手一紧,笑容里带着自嘲,“我知道你还是没有忘了他,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等的,只是,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最起码,在你生病无助的时候有我陪着你,不必再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逸之,你别这样说话,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呜咽声从她压抑的嗓子里传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贝齿咬着唇角,情难自制。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明知道她根本无法承受,明知道她还没有从那段感情里完全走出来,明知道,她在乎他们的友谊。
可是,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没有心动,没有感动,就不会流泪了,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谁说不值得?”大掌包裹着小脸,脑门抵着脑门,温热的气息吹过唇瓣,引来片刻的窒息。
“对我来说,就是值得!”
唇齿相触,缠绵悱恻。
不同于路帛非的凉,这个男人的唇是火热的,就如他阳光一般的性格,火辣辣,仿佛可以燃尽一切。
莫悠慢慢的闭上眼接受了这个吻,只是眼泪流的更凶了。
“啪啪啪”一串击掌声在黑暗的房中突兀的响起,将沙发上拥吻的身影惊得迅速分开,同时站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路帛非站在玄关处,身后大门敞开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折射到房中盘晕在他的周身,恰似可以看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的表情。
他在笑。
人的笑容有很多种,微笑、窃笑、苦笑、冷笑、嘲笑,每一种都可以准确的表达出当事人的心情和想法。
可是,这男人现在露出的笑容,无法让人看懂,猜透。
如果让她形容,那只有两个字,可怕!
莫悠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攀岩而上,心口咚咚作响,几欲从喉间冲出。
“两位怎么不继续了?正看得过瘾的当口,这样停下来委实对观众不太负责。”
男人缓缓出口的话语好像冰锥一样刺到她的身上,创巨痛深。
黑暗中,段逸之拉过她的手攥在掌中,传递着温暖的力量。
“我们可没有请观众,路总这么冒然的闯进一个女孩子的居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们?
路帛非听到这两个字瞳孔骤缩,紧紧盯着那个被段逸之半掩在身后的女人,说道:“我的确不该冒然的闯进来,何必为了一个白眼狼劳心劳力,她为何提前出院关我何事,她回家后再不舒服关我何事,她在房中发生了意外又关我何事!”
掷地有声,薄唇带笑,冷沉的目光如炬,穿透了她的身体。
“原来,我在忐忑不安的担心时,她在做别人怀里的温香暖玉,对这样奸猾无情的人,我的确不该关怀,不该相信!”
感到莫悠的身体晃了晃,段逸之攥着她的手掌更加用力,对路帛非呵斥道:“那你还不快点走!这里没人需要你的关心!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她弃之不顾的,无情无义的人一直都是你!”
三个人就这么杵在黑暗的房中僵持着,而引起这场风波的女主角却始终一言不发,异常沉默。
路帛非没这么压抑过,头痛的快要炸裂开,刚刚在车上吃的止疼药早已失去了药效。
段逸之说的话也戳在了他的心口上,那是他心里的结,没人知道,没人理解,他也不需要人理解,但是那个女人不可以这样,在他决定放下所有恩怨的时候,她怎么可以这样公然的投入他人怀抱?
忍了又忍,手指关节被握的嘎嘎作响。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段逸之,你如果是个爷们就和我一起出去,我有话问你。”
故意说的冷硬不屑,知道那家伙冲动的个性最禁不住激将法。
这样的对峙不会有结果,臭丫头不说话,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可是即便要离开,也不能只他一人离开,留他们两个继续在这里亲密无间吗?笑话!
“好!出去就出去,怕你不成?!”早就想扁这个冰块脸一顿了,既然自己送上门,何乐而不为?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扩张开来,似乎在做‘战斗’前的准备,兴奋不已。
“等一下!”
突兀的声音适时的制止了男人们的脚步。
段逸之首先看向她,眼底流露出难掩的慌张。
她装作看不到,而是静静的望着路帛非,悠悠的说道:“路帛非,我的确是个无情的人,谢谢你之前好心送我去医院,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什么牵扯了,从此你我桥路各归,互不相扰,你走吧。”复又看向段逸之,微微一笑“你走了谁陪我吃饭?笨蛋!”
明明是温声细语,却成功的将在场的两个男人震住了,望着她的眼瞳里各自闪着不同的光芒。
一个喜色一个冷色,强烈的对比,也是极致的反差。
“莫悠,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要牢牢记着。”
黑暗中的路帛非勾唇一笑,转身走出了门,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灯光下拧成一根长长的线,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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