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洛千羽从和掌柜的交谈中知道,掌柜的名字叫做林生,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膝下仍无一子一女。尽管如此,他却从未想过休妻再娶或者纳妾,因为,他和他妻子陈氏的感情很好,两人相濡以沫了十几年,同甘共苦,那份情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唯一遗憾的是,他和妻子在一起十几年了,也看过大夫开了药调理过身体,可还是没能盼来一个孩子。
而如今,他的妻子还患上了怪病,全身浮肿,特别是脖子,肿起有一个拳头大。他请了好多大夫来看过,可惜,大夫们都是开了几副药就算了,熬来喝了之后还是老样子。
林生觉得,他平生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可老天爷却好像处处针对他,不但令他没有子嗣,还让她妻子饱受病痛的折磨。
听了林生的叙述,洛千羽的心里大概也有底了,听他描述的症状,十有八九是缺碘引起的甲状腺肿大。不过,到底是不是,还要看过才能百分百确定。
跟着林生转过两条大街,拐进一条小巷里,最后,在看起来半旧的一户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到了!洛千羽和巧玉四目相对,脑袋里同时冒出了四个大字,跟着站住。
等林生拿出钥匙开了门,才在林生的带领下来到他妻子陈氏养病的主卧。
进到主卧,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房间内的窗户都封得紧紧的,使得光线昏暗,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烦闷感。
安静的房间内,浓重的鼻音以及稍沉的呼吸声,无不显示着床上的人正非常地不舒服。
看到这样的情景,洛千羽小巧精致的俏颜上,露出了少见的严肃,眉头紧紧地皱起,沉声道:“林叔,这么大的一股药味,为什么不打开窗户透透气呢?”
林生一听,解释道:“这个呀,是因为请来的大夫吩咐的。大夫说,夫人的身体不好,不能见风,所以才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了。”
听罢,洛千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严肃地说:“胡说,正是由于屋内有那么浓的一股药味,才更要开窗通风,这样才更利于病人的病情好转。”
洛千羽边说着边走到窗边,将房间里的窗户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开。
看到洛千羽开窗的举动,林生先是一惊,便要阻止,可听到洛千羽这样一说,又顿住了,踌躇道:“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打开窗户真的对我夫人的病有好处?”
“当然,我以人格担保。”洛千羽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后,见窗外的微风吹进房间内,吹散了那一股子药味,屋子里的难闻的病气也减轻了不少,微笑着说:“林叔,你没发现窗户都打开之后,屋子里的空气闻着好多了吗?其实,一个人要是病了,就更不能闷在屋子里,一定要将窗户和门都打开,确保空气流通,不然,空气里本来就有好多看不到的细菌,病人吸多了,病情反而会更严重呢。”
看到洛千羽那笃定的笑容,林生因担忧而吊起来的心,才慢慢地落回原处。
虽然有些听不懂洛千羽所说的细菌是什么,可大体意思是明白了,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也许这丫头真能治好他夫人,于是催促道:“好吧,丫头,既然你这么说,就听你的。现在,你可以帮我夫人看看吗?”
见林生那满脸期待的样子,洛千羽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这才观察起陈氏的病状。
只见昏睡着的陈氏,尽管是在睡梦中,也掩盖不了她那一脸的疲惫。皮肤干燥,头发没有光泽,还有些许脱落在枕上,脖子明显肿起了很多,用手轻轻按了按,手指便陷进肉里,很明显,那是浮肿。
洛千羽目光凝了凝,拿起陈氏的手,看到她的指甲灰暗无色泽,不动声色地把起脉来。
感觉着手下脉搏的跳动,洛千羽拧了拧眉头,未几又松开,然后,放下陈氏的手,掀开被子检查她的全身,顺便按了按浮肿的地方,才收回手。
期间,林生看着洛千羽那一丝不苟检查的模样,心里虽急,却不敢打扰,只能按捺住紧张的心情,随着洛千羽拧起的眉头而担心,又在看到洛千羽眼神里的放松而跟着松了口气。
见洛千羽检查完毕了,便亟不可待地问道:“怎么样了,丫头,你看,我夫人的病,能治吗?”
“能治。”洛千羽笃定道。
经过一番检查,洛千羽已经确认陈氏患的是地方性甲状腺肿大,这种症状,是由缺碘引起的,故而只要多吃些碘元素含量较高的食品就可以了。
听到洛千羽说能治,林生激动得眼睛泛红,看了那么多的大夫,他从来没想过,最后会是从一个小女孩口中听到希望,当下激动地握住了洛千羽的肩膀,话语都连不成句子了:“丫头……你说的……是真……真的吗?!”
“嗯!”见林生那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洛千羽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林叔,你放心,你夫人的病无大碍,只要吃多一些海带、紫菜、贝类等海产品,连续吃上一段时间,身体便会痊愈。”
“哎,我晓得了。”林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大乐,不过,听到海带和紫菜这陌生的字眼,不解的问,“丫头,什么是海带和紫菜呀?”
听到这,洛千羽有点傻眼了,难道这时代的人还没吃过海带和紫菜?
是了,这落后的古代,人们应该还不会经常出海,故而,只有靠海而住的人,可能才会知道海带和紫菜这类海产蔬菜。不过,也有可能,在这个时代,海带和紫菜有另外的叫法。
想到这,洛千羽便耐心地解释:“林叔,海带和紫菜都是生长在海里的一种藻类,说白了,就是一种能吃的蔬菜,只不过是长在海里的。海带的外形是长而宽大的,深绿色的,有点像芭蕉叶的,叶肉较厚;而紫菜呢,也是细长的,褐色或是深绿色,不过叶肉很薄。这两者都是在海里成堆生长的。嗯……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