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秋转头看向那几笼鸽子,正迟疑着,男子笑呵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捉几只没有主子的幼鸽就行~”
看来此人早就打这些鸽子的主意了,顾知秋心中略微有些无奈,这就是传说中的挖帝国主义墙角吧。
瞅瞅眼前的鸽舍,一共才有十几只幼鸽,还有不少都名鸽有主了。这位主子的鹰可得嘴下留情,要不被路过的那些欺软怕硬的太监发现了,告到长安苑去,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位男子似乎看出来了顾知秋心中的犹豫,笑着说,“不要紧的,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隐蔽的地方,你把鸽子藏在衣服里随我去那里就行。”
闻言,顾知秋认命了,走到没有喂红糖水的几笼里,捉起幼鸽往自己的袖笼和袍子里面塞,隔着里衣,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些幼鸽对自己又叼又啄,顾知秋不由得想起了现代那些变鸽子的魔术了。
扭头看向那位主子,见他还是一副不够吃的表情。瞅瞅已经鼓囊囊的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剩下的就由那位主子自己解决吧。
谁知男子竟然走上前去随手捉住一只幼鸽,笑得一脸无害对自己说,“再多装一只吧~”说完,毫不避讳地掀开顾知秋的衣服下摆,把幼鸽塞到她的裤子里,而且就是那个尴尬的位置。
顾知秋低头看着自己下体那鼓鼓的一大块,还不时向外一抖一抖地,原来用“小鸟”一词来形容老二真得是非常形象。
不过顾知秋不准备在这里潇洒地装男人,今天大姨妈来了,必须赶快完成这任务,抬头问那男子,“敢问主子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男子一脸笑意地看向顾知秋,“有些远,还是我带路吧。”
“不必了,直接说地方就行,奴才熟的很。”如果他敢让自己在这里再多待一分钟的话,自己就把裤子里的鸽子捏死!
“哎,好吧,就是百善斋旁边的老院子,里面有个枯井的。”男子不无遗憾地说。
“多谢。”顾知秋直接闪身,消失在了男子面前。男子惊呆了,这太监轻功竟然如此之好,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顾知秋在施展轻功往那里赶得时候就已经把下身的“小鸟”掏出来了,来到那个院子直接找了个破口袋把鸽子们扔进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径自离开了。
回到长安苑,看到纪天容已经把碗还给柳儿了,一看到秋儿回来,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秋儿,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来我房里吧,柳儿说这几天天天给我熬红糖水喝。”
顾知秋点点头,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她起了害人之心,一巴掌拍死就是了。“以后你去她那里取了趁热端过来吧,省得与她太多寒暄。”顾知秋不想让柳儿在这边盯着她喝东西。
太多寒暄?纪天容傻乎乎的断章取义了,秋儿竟然不让自己与柳儿有太多接触,这说明秋儿吃醋了吗?纪天容此刻心花怒放,秋儿已经对自己有感觉了,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在秋儿心中树立起一个绝对贞烈的牌坊!
挺了挺自己的假胸,一脸认真的说,“秋儿放心,别说是柳儿了,就是全后宫的女子我也不会有一丁点寒暄的!”
此后每天,纪天容都会按时去厨房取药,顾知秋也都会按时去鸽舍投药,只不过再也没有遇到那位总是一脸笑意的主子了。
一日,顾知秋看到养鸽的太监正站在鸽笼那叹气,便故作随意地走过去问情况。
“不知道这笼鸽子吃了什么东西,其他笼子的母鸽都下蛋了,这笼的却一个也没有,几个马上就要下的也都流了!”
顾知秋仔细瞅了下,稻草窝里面的确是一个鸽蛋也没有,但稻草上面有几块黄色的固体,像是蛋黄,却没有蛋壳包裹,也没有蛋清。在看看其他鸽舍,依稀能看到好些草窝里面都有几个小巧的鸽蛋。
柳儿熬的红糖水果然有问题,既然能让鸽子不育,对女人的生育应该也有影响。她每天这么主动地给纪天容熬这种让女人绝育的汤药,肯定还没有发现纪天容的男人身份,估计是因为女人之间的问题。
虽然这汤药对于纪天容一个大老爷们没什么问题,但是只要有人加害自己的雇主,顾知秋就不能坐视不管!
当天晚饭时分,长安苑的下人们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吃饭,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顾知秋。
纪天容有些着急了,这饭菜都上齐了,秋儿怎么突然不见了呢?下人们也面面相觑,毕竟顾知秋在这长安苑也算是半个管事的主子了,她一声不吭地离开,还是第一次。
正当下人们都一脸好奇地捉摸这件事情的时候,顾知秋端着碗红糖水平静地走了进来,众人惊呆了,这是要做什么?
顾知秋直接无视其他人疑惑的目光,径自走到柳儿的位子旁边,把这碗红糖水往她面前一放,“趁着温和快喝了吧!”语调虽然波澜不惊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柳儿从刚开始看到这碗红糖水脸色就变得极其惨白了,听到顾知秋说出的话语,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此时此刻,在其他下人看来,俨然是人高马大的小顾子突然找茬欺负老实懦弱的柳儿姑娘。看着柳儿缩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家的同情心一股脑地倾向了她。不过也只是同情,不会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在这残酷的后宫之中,不落井下石就算是烧高香了。
顾知秋没有强制柳儿把药喝下去,说完话就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饭了。此时的偏厅里,下人们都不敢闹出动静,全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静悄悄地吃饭。
纪天容也不了解秋儿为什么突然对柳儿来这么一招,不过想起秋儿之前嘱咐的要提防柳儿,纪天容完全相信秋儿是掌握了什么确切的证据。难道面前这位可爱柔弱的柳儿真的是一位蛇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