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门,夜风凛冽,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血液味道。不敢置信,这么快就已经大开杀戒了?!
顾知秋闭上眼睛,想要找到杀戮所在的方向,可无奈寒风实在太强劲,刚一捕捉到血的气味便被瞬间吹散了。来不及了,纵身从窗台跃出,几个翻身来到客栈的房顶。
定定地踩在屋檐的琉璃瓦尖,月色笼罩下幽州城全部收入她的眼底。走马灯般地扫过全城,视线停留在远处一个高大的酒楼,血腥的来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绿映楼!
糟了!起身跃起,力道之大直接将脚下的瓦尖震裂,宽大的厚袍子在幽州城的各个屋顶划过一道棕色流线……
绿映楼内,黑影与血光交相呼应,一个棕衣蒙面男子抓起某位躲在暗处想要从门口逃跑的小爷,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说,凤艳麟去哪里了?”
那人被浓烈的杀意吓呆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五根闪着寒光的指尖在脸颊上一道一道地划过,“大爷不要杀我……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相信你。”
“谢大爷——唔!”胸膛被五指刺穿,昏死过去。
“爷,刚抓了几个伙计,交代说凤艳麟晚上带了四个手下出去了,至于去哪里他们也不清楚。”二楼一个黑影跳下,恭敬地跪在棕衣男子身前。
“那家伙已经逃了?!”男子的脸色隐没在阴影之中,让人无从捉摸,“庄主吩咐过,宁可错杀十人,也不可放过一个,先把这绿映楼‘清洗’了!”
“是!”黑影冲上二楼,大吼一声,“主子有令,今晚所有绿映楼的人——格杀勿论!”
棕衣男子站立在大厅之内听着楼上的惨叫声,突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飞身冲出绿映楼!
难道发现我了?!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顾知秋侧身躲进巷子中,屏住呼吸。
咚咚咚咚!四个身影踩踏着楼宇之上的砖瓦快速赶来,跑在最前面的凤艳麟一看到窗户上映出的血迹便怒红了眼睛,“可恶的混蛋!拿命来!”纵身从屋顶跳下,冲向棕衣男子。身后的魁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又来了一个找死的!”男子丝毫不惧面前的四人,起身迎了上去,指尖放出一道道寒光。
危机时刻,平乐一瓶毒粉掺杂着火药掷了过去,棕衣男子转身躲开。速度最快的归临渊趁机插上,将已经被吓呆的凤艳麟拉了回去。
失手的棕衣男子凝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还想着从凤艳麟口中套出你们三位的行踪,没想到你们直接送上门来了。那老夫可就笑纳了~”
归临渊手心渗出汗水,这家伙果然和顾知秋是一类人,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易容之后的自己。
平乐与魁傲同时挡在他和凤艳麟面前,“主子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就凭你们两个?!哼!不自量力!”棕衣男子无所畏惧地步步逼近,“老夫今夜要取了你们四人的脑袋回去领工钱!”
说话间,十几名黑衣人突然从窗户中跳出,堵住了四人逃跑的路。棕衣男子双手放出寒光,抬手冲了上来!
就在悲剧就要重演之时,五根银针从一旁的小巷内急速飞出,瞄准男子的手心刺了过来。那人连忙收手躲开,可指腹还是被一根银针刺破,血液流出。
“是谁?!明人不作暗事,有本事出来!”男子拔出银针,警惕地环顾四周,细小的伤口冒出白烟,瞬间愈合。
“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吧。”淡定地女声从小巷中悠悠地飘出。
秋儿来了!归临渊三人好似吃了定心丸一样安下心来。
棕衣男子死死地盯着小巷中慢慢现身的不速之客,宽大的长袍,平淡无奇的中年男人脸。不对,刚刚明明是年轻女子的声音,难道这家伙易容了?!“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顾知秋身形完全出现在亮处,口气中满是挑衅,“不是不敢,是不屑。”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狂?!多少人和老夫交手之前也说过这些话,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是刀下魂了!”说话间双手放出利刺袭向顾知秋的胸口。
飞速转身躲开,转手用自己指尖的利刺袭向棕衣人,那人见状连忙出手去挡,刺耳的玻璃相割的声音深深地刺痛周围每一个人的耳膜!
棕衣男人躲过一劫,跳至离顾知秋五米开外的地方恢复体力,“你是顾家人?!”
“你难道不是?”顾知秋反问。
男子不再出声,眸子渐渐暗了下来,“那老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重整身体,更加疾速地冲了过来,指甲处反射出慑人的月光,入骨的森寒!
顾知秋也不甘示弱,直接迎过去对攻!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耐打的对手了,而且还和顾家有仇,必然不会放水!~
刀光剑影伴着比寒风还要恐怖的嘶声,归临渊等人完全愣住了,惊讶地看着空中两抹黑影飞速纠缠在一起,有如强劲旋风让人畏惧不敢靠近!飞沙走石,脸颊一阵阵刺痛,身后黑衣人的蒙面布也被撕裂了。此刻的绿映楼前,已经分不清是风还是纠缠的黑影了!
只听撕啦一声,黑影中崩出一股血柱,归临渊心头一紧,到底是谁受伤了?
两股魅影突然分开立于街道两侧,危险地盯着对方准备随时压上。
仔细看去,棕衣人锁骨处一片暗红,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而顾知秋则是衣衫褴褛,脸上的人皮面具全部崩裂,夜风一吹,露出本来的女子容貌。
“你是那日在昆仑山的——”棕衣人一眼便认出了顾知秋,惊讶地尖叫。
“你认得我?!”闻言猛地抬眉看向面前的老者。
------题外话------
元旦快乐,跨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