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神灵,说他是魔鬼也不为过啊。”床上的雪临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你……”见她醒来男人脸色大变,声音颤抖,“你不是吃了……”
“我是吃了被你们下过蒙汗药的饭菜,可是这种药对我没有用处。”雪临月坐起身,走下了床。这种普通的蒙汗药,雪临月只需动用一点小小的法术就可以轻易的化解。
“姑娘,求你别走。”男人突然‘嘭’的一声跪倒在地,“现在我们整村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若这么一走我们现在该上哪里再去找个人送给河神老爷啊。求求你大发慈悲,把你送给河神老爷也只是给他为奴为婢。如果今夜子时之前再不送一人去,我们整个村子就要被淹没啊。”
“大发慈悲?”雪临月冷笑,“难道你们眼中的大发慈悲就是用我的性命去换取你们的安全?用我来换取那么多人的安危,确实挺划算的。”
“是啊是啊,姑娘此事一成你必定功德无量啊。到时候我们村子的人一定会为你立碑留念,将你事迹传于世人。”男人在一旁应和道。
雪临月突然收起了脸上毫无温度的笑容,“人都没了,还要那些空名做什么?更何况你们之前对我的做法,还希望我能善待你们吗?”
“姑娘,对不起只是时间紧迫,情急之下才做出了这无奈之举啊,还望姑娘海涵不要计较。”
“刚刚我还听到,你反对你家娘子的做法,现在看来你也和她一样嘛。”雪临月之前听了这个男人和她妻子的对话,觉得他还是个眀事理的人呢,所以才选择在只有他一人在的时候醒来。
“哎。”男人一脸苦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谁不想活命,十天前我那刚刚十四岁的女儿和村子里十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都献给了河神老爷,可是算来算去还是差一个人,我们这村子又偏僻常年没人前来,幸好今日在最后期限前你出现了。”
“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口中所谓的河神老爷在索要了而是个年轻姑娘后,会真的包你们平安?为什么你们不选择离开。”雪临月本来对他们的做法相当气愤,可是见事出有因也不再计较。
“我们哪里是不想逃啊,是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啊。”一想到这男人面露恐惧,“还记得十天前吧,那时村边那条河河水暴涨就快要淹进我们的村子了,于是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决定离开另谋栖息之地。可是到了村边明明看到离开的路就在脚下,可是走着走着我们又回到了村子,试了好多次都走不出村子,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去河边祈求河神,怎想河神老爷却提出了要二十个年满十四岁童女的要求。”
当时林家这两口子就是害怕女儿被送去给河神,所以又带着女儿逃跑,哪知惹怒了河神,逼迫村民当天必须将所有年满十四岁的童女全部交出去。可村里也就那么几十户人家,数来数去符合要求的也就只有十九个,为平息河神的怒气村民连夜将这些姑娘送到了河边,剩下这最后一个河神也逼迫他们十日之内必须交上。
也不知林嫂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女儿,受到刺激,这十天来天天都在村口徘徊等合适的人选路过。
听男人这么一说,雪临月想起中午来这里的时候,林嫂一直是站在村口和她对话,即使距离不远,她也没有上前半步。原来是这村子的周围被动了手脚,外面的人进的来,可里面的人确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难怪在她和苍鸾在空中看下来的时候,觉得这个村庄有些诡异。
雪临月从里屋走出,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姑娘,你可不能走啊。”男人上前将她拦住。
“你不是说了,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去,恐怕我想走也走不了,我只是出去看看。”雪临月绕开男人的阻拦,走出了茅屋。
屋外,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其实一走进这村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度,在村外的时候天空还十分的晴朗,可是一进来就是这番模样。
雪临月抬头看天空的团团乌云,还有乌云边缭绕着的黑气。
这与其说是乌云,不如说是被妖术设下的屏障,整个村子周围全是被这样的乌云和黑气包围着的,乍眼望去还真的以为是雷雨前天象。
村子里的人无法离开恐怕就是这些包围着村子的乌云和黑气在作祟。
听着水声,雪临月来到了河边,河边几十个村名正在准备祭祀的祭品。
一张数丈宽的竹席上,整齐的摆放几只刚刚宰杀好的牛羊,在离祭台不远的地方,几个村名正忙碌着宰杀牛羊,鲜血染红了湿漉漉的地面,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如此血腥的画面,雪临月怎么也不能将河里所谓的河神与神灵联系到一起。
河边,之前将雪临月带进村子的林嫂,双眼呆滞的注视着浑浊的河面。她是在想念自己的女儿吗?
这时雪临月注意到,浑浊的河面上黑气更胜,现在她能肯定,这像村民索要童女和祭品的根本不是什么河神,而是妖。
从河边离开,雪临月在村子周边转悠,直到天黑。
村子的上空因为被乌云和黑气覆盖,所以夜里不见月光,村子显得更加的黑暗。
村子里几点微弱的灯光,指引着雪临月找到了林嫂的家。
她的家门前围满了人,纷纷指着着林嫂的男人。
“姓林的,你这是想害死我们是不是,等了十天林嫂才找到这么一个符合河神老爷要求的人,你却背着我们将她放了,你想死就死远一点别来害我们啊。”
面对村民的自责,林家两口子都无话可说,林嫂倚在门前呆呆的注视远方。
“谁说我逃跑了。”雪临月挤过人群,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我现在可是非常想知道你们口中这个所谓的河神老爷是何方神圣。”
现在她的考验才刚刚的开始,她怎会临阵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