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医馆内,月凌空坐在一张小圆凳子上,右边的裤腿被高高的挽起露出已经肿成馒头的脚踝。
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大夫,正在替他推拿,嘴里数落着雪临月和玉千宸,“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可真不细心,孩子都伤成这样了现在才带他来,这都骨头都扭错位了,若再耽误些时间这孩子恐怕就要落下病根以后就成跛脚了。”
“我……”雪临月刚张嘴想要澄清她和玉千宸不是月凌空的父母,她现在可才十六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可这年老的大夫却将她的话打断,继续说道:“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儿子求都求不来,你们倒好有了儿子却不好好照顾。”
“嘻嘻,大夫你误会了,他们不是我的爹娘。”月凌空抬起笑嘻嘻的看着雪临月,“我娘可温柔漂亮了,没这个姐姐这么年轻。”然后一脸不屑的瞥了玉千宸一眼,“虽然我没见过我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可是我肯定没这个大叔长的怪。”
“臭小子。”玉千宸瞪了月凌空一眼,为什么雪临月是姐姐,他就成大叔了,没错他的年纪别说做月凌空大叔了,做他爷爷都绰绰有余了,可是他的样貌一点也不老啊,怎么就成大叔了呢。
“呵呵,原来他们不是你的爹娘啊,看来是我误会了,真对不起啊。”大夫一脸的歉意,“那我现在要替你将骨头复位了,孩子认你忍着点有点疼。”
“不要,我怕疼,我不治了。”月凌空一脸害怕,想要跳下凳子开溜。
却被雪临月给按住了,“月凌空你可是男孩子怎么能怕疼呢,如果你敢跑我待会就给你扎两条小辫子,买身花裙子,让你做姑娘去。”
“我……”月凌空眼里含着泪水,抬头看着雪临月,“那姐姐你怕疼吗?”
“不怕。”雪临月一脸坚定的说道,以前在死神组织训练的时候,她都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一点点的疼痛怎么会让她害怕。
“照姐姐的话来说不怕疼的是男人,怕疼的女人,原来姐姐是男人。”这个时候月凌空还有心思和雪临月抬杠。
“噗。”一旁的玉千宸被月凌空的话逗的笑出了声来。
雪临月瞪了玉千宸一眼,矮下身拉住月凌空白嫩的小手,“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今天你的伤一定要治,否则变成跛脚,等你长大了就没女人愿意嫁给你了。”
“我才不要那些女人嫁给我呢。”月凌空紧紧的闭着眼,死死的拽着雪临月的手,“大夫,你快替我治伤吧,我不怕了。”
这孩子的嘴巴可真硬啊,还说不要女人嫁给他呢,这不听说跛脚娶不到老婆就马上答应治伤了。
“咔嚓。”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和一声脆响,大夫已经替月凌空将错位的关节接好了。
因为疼痛月凌空已经红了双眼。
“脚踝没有消肿之前,别让他下地走路。”大夫交代过后抓几剂内服外敷的药。
雪临月付了银子,和玉千宸一起带着月凌空离开了医馆。
刚刚踏出医馆,一道黑影快速的从他们身边走过,雪临月感觉腰间一坠,低头一看那黑影一只手正拽住了她腰间的玉佩,因为系着玉佩的绳子太牢固,力道不足没有扯断。
看来这玉佩还真是抢手货啊,雪临月都快数不过来这是第几个打它主意的人了。
雪临月一把抓住那拽着玉佩的手臂,用力一提,那道黑影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雪临月看着地上的年轻男人,嘴角微微一笑,“这东西你要拿的走,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这系着玉佩的绳子就连雪临月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之前连玉千宸这个道行不浅的玉面蛇尊都没拽断。
“年纪轻轻,没钱可以自己去赚,偷东西可是要不得的。”说着雪临月想要再往躺在地上的黑影补上两脚。
“师姐,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雪临月刚抬起脚,那地上的人就开始求饶。
师姐?自从离开国师府后就已经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了,“你是谁?”
那道黑影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起头,“师姐,是我啊我是清风,才八年不见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雪临月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脑子里搜索着清风这个人,想了片刻终于让她给想起来了,清风,赤炎的二徒弟,雪临月还在国师府的时候,他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和八年前想比,他的样貌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你不是应该在国师府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雪临月有些疑惑,赤炎对徒弟比较严格,无论是谁没有他的吩咐是不可以随便离开国师府的,虽然这宁州是天祈国的地盘,可是离帝都还有还长一段路程。
再看看清风这一身黑衣,灰头土脸的,这哪里还像堂堂国师的徒弟啊。
“师姐,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今天总算见到了你。”这时从街边的巷子里又走出一个人来,同样穿着黑衣。
“玄净。”眼前的人雪临月还记得,她的三师弟玄净就是因为听了他在背后对她的议论,她才有了离开国师府的打算。
这赤炎的徒弟怎么个个都跑这里来了?难道是因为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顺走了国师府的宝贝,他们这是来抓她回去的?
“你们……”雪临月一脸防备的看着二人。
“师姐,你快回去救救师父吧,求求你了。”清风玄净二人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两人突来的举动将雪临月吓了一跳,“你们快起来。”雪临月赶紧将二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师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去救他?”
这赤炎法力高强,雪临月去过天衣门后,知道他是天衣门门主和墨尘长老的师兄,再加上他是天祈国的国师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何今天反倒要她去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