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爸爸不爱你,你那么爱爸爸,你为爸爸做过什么?你有为他洗过衣服做过饭?还是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他?你说呀!”
莫岚向前几步逼问她,眼底的寒意森森,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从来只想着自己,从没想过其他人的感受。
莫岚冷眼不屑地嘲讽,“这公主病就是爸爸给贯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全天下的人都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为你赴汤蹈火,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了爸爸给你做后盾,你什么也不是。”
圆润的小嘴里无情冷酷,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一句比一句歹毒,直接击中莫妈妈心底最黑暗的地方,将莫妈妈刺得遍体鳞伤。
“我…我…我…”。
莫妈妈那张精致的小脸,血色顿失苍白得可怕,娇躯颤抖不已,双手捂着两耳猛烈地摇头,步步后退,晶莹的泪珠跟断了线的往下流。
“不要说了,求求不要说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岚岚说的那样的人,她不是,抖着唇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莫岚冷嗤,“受不了啦,你知道吗,可我这里更痛,”伸手指着自己胸口心脏的地方,死死地揪住,那里心在滴血,痛切心扉,“你打碎了我曾经最美好的梦想,而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莫妈妈一直退,一直退,直到退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面对莫岚的指责,她羞愧自责的无地自容,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爸爸去世后,最痛苦最伤心的人不是她吗?
可为什么莫岚要这样说她,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是了,错的人不是她,她为什么要羞愧自责,错的那个人从来就是她。
恼羞成怒地吼道,“爸爸,爸爸,你是婴儿吗,一天到晚的喊着爸爸,既然你那么爱他,舍不得他,那你怎么不去死,跟你那个爸爸一起去死。”
“不,我就不应该生你,生下你这个祸害来跟我抢他,我应该一生下你就掐死,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莫妈妈被莫岚逼迫得有些癫狂,嘴角噙着疯狂扭曲的笑,“对,都是你的错,是你这个第三者的错,是你夹在我们夫妻之间,破坏我们的感情,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莫岚痛苦又绝望的闭上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是眼角滑落,她给过她机会的,本以为这样可以骂醒她,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她的心里话。
原来,她后悔生了她,恨不得她从来就没有出生过,而这话却是出自她亲爱的妈妈。
这份恨埋藏得多深,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夜以继日的累积,累积到今天才爆发,嫉妒竟然可以让人变得这么丑陋不堪。
“忍很久了吧,我很抱歉,你再也不用忍了,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既然两人相看两相厌,不如不要再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后、悔、的!”摔门而出。
……
夜,如泼墨洒上天空,乌漆漆的,繁星点点如钻石般闪烁璀璨,装饰着夜幕,一条银河贯穿整个夜空,一轮明月盘旋于空,星空小的城市高楼林立,城市里灯光闪烁宛如长龙,车如流水马如龙,昭示着世人纸醉金迷犬马声色酒肉池林的夜生活。
国际机场的角落里,一名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女,双手抱膝卷缩在椅子里,旁边的椅子放着一个学生书包,少女油亮乌黑的长发散开,遮挡着她的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肩膀一耸一耸,能听到“呜呜咽咽”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声音有些暗哑,好似哭了很长时间,期间抽泣几下打着嗝,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狗惹人怜爱,抽泣的声音引起附近人的好奇,时不时地抬头打量她几眼,觉得奇怪,这么晚一个小姑娘单独出门,做父母的也放心。
哭得这么伤心,发生了什么事让小姑娘这么难过?
这年头好事做不得,好人没好报,万一这是骗子设计的陷阱……,众人虽然好奇想八卦下,却不得不按下那颗八卦的心,这年头好奇害死猫的事情还少吗,恪守本分才是真理。
别人家的事情看看听听,当作故事听一笑而过,千万不能搅合进入,那就是个坑,一深入坑里永世不得翻身。
跟莫妈妈吵架之后,莫岚只想离开这个破碎不堪,息窒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家,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塞进书包里,抱着莫爸爸跟她的照片跑出了家门。
像个无头苍蝇在街上转了几圈,冲进了机场,随便买了张机票,寻了个人较少的角落坐着,看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莫爸爸,眼泪跟开来闸的洪水川流不息。
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掉落在相框的玻璃上,相片里的人模糊不清,好似要从记忆里抽走似的,莫岚拽着衣袖,动作猛烈粗鲁地擦,越擦,玻璃上的泪水越多,人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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