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夜从兰亭顶上下来,阿璃瞬间吓坏了,不知道之前她说的话有没有被国师听到……
“阿璃,自己到房间里闭门思过!”
诸葛衡淡若无波的声音子啊空气中响彻而起,他衣衫被风轻轻吹动,整个人显得愈发飘逸无尘,宛若神袛自天端而来!
阿璃脸色一白,委屈地看了一眼舒紫。
舒紫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刚才她们的谈话诸葛衡肯定听见了,立马道:“是我自己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才用核桃酥诱使阿璃说出的,你要打要骂要罚罚我一个就好了!”
“哦,真的?罚什么都愿意?”
诸葛衡唇角边扬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走上前来,双手轻轻给舒紫整理头发,仿佛成了习惯一般。
舒紫看着阿璃那惨白的小脸,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可没有逼你!”
舒紫翻了翻白眼,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随即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撅着小嘴,朝着诸葛衡小声嘟哝了一句,“我还病着呢!”
本以为他听不见,然而话音刚落,诸葛衡便小声笑道:“知道自己还病着,怎么就跑出来吹风了?”
他的声音若春雨般温润,带着浓浓的关怀之情,直让舒紫那冷漠的心不由得一阵温暖起来。
说罢诸葛衡将一件雪白的披风披在舒紫的身上,一双灵巧的手将披风的系带打成一个漂亮的结,恍若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舒紫看着胸前那个结,有些好奇,伸出手准备解开,然而,饶是她这个国家安全局的高级译码专家此刻竟有些犯难了,绳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编程求解,然而,在实际的操作上,她却生疏了……
“紫儿。”
诸葛衡眼神有些迷离,将舒紫拥入怀中,舒紫不知缘何,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沦,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枕在诸葛衡那曲线柔和的肩膀上,他的臂抱里温暖而和煦,犹如一个宁静的港湾,让她灵魂深处有着无限的依恋与不舍。
这两人便在这漫天桃花之中静静地屹立于那方寸之地,舒紫渐渐地睡着了,梦境中,她仿若来到了一个海滩边上,那是一个早晨,太阳从海上冉冉升起,露出半张脸,沙汀之上岸芷汀兰,郁郁葱葱,海鸥时不时在空中飞舞,她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容貌绝丽、清水出芙蓉的女子一袭月白流仙裙,在风中飘逸如仙,席地而坐,一张七弦琴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孩一般静静地躺在她面前,手指翩飞,乐音如天籁,响彻云霄。
舒紫不由得呆了,她总觉得这乐曲好似在哪儿听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想靠近,但是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每走一步,那景象便远离她一步,如同跨越时间的沟壑一般永远无法跟上。
她只得停在那儿,远远地欣赏着一幅美人抚琴图,然而,下一刻她便看到那天际便升起了一幅巨大的画卷,随着画轴慢慢向下移动,画上那海上日出、那秋水蓝天、那无垠大海赫然其上,葱郁的兰花栩栩如生,更难得的是,那素衣美人抚琴的神情惟妙惟肖地出现在那画卷之上,不过一瞬,却又消失于无形,只留下沙滩之上一片苍茫空地。
舒紫不由得看痴了,而现实中,诸葛衡正抱着舒紫,将那还在病中娇弱的身体轻放在床上,刚要离开,一只手却被舒紫紧紧握住,想起身离开,然而她的劲道却很大。
诸葛衡只得坐在一旁,看着她削瘦的手上筋骨微微显露,便不再挣脱,任她握着,然后小声对着阿璃道:“以后不要和她说起云姑娘的事!”
阿璃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然后禁不住好奇问道:“可是国师,阿璃看您待紫小姐甚是特别!”
“哦,有何特别?”诸葛衡不咸不淡地问着身侧的侍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他看着舒紫那沉睡的容颜,眼中缀满了温情似水。
阿璃只觉国师此刻的笑容最是令人沉醉,她自知自己无论如何是配不上国师的,因此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然而,那个女子才情绝世,是唯一可以配得上国师的人,她一直都觉得云姑娘会成为她未来的主母,当然,她也包括国师身边的很多人也十分喜欢云姑娘。
这些天,见到诸葛衡对舒紫如此上心,她的心里忽然对云姑娘感到不平起来,小声观察着诸葛衡的神色道:“国师对紫小姐很好很好!”
诸葛衡嘴角边漾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将舒紫手臂上衣袖捋开,解开她伤口上覆盖着的烟阮水灵纱,仔细看了一眼她那左臂上的伤口,一只毛笔蘸上月芙膏,而后涂在那指甲大小的伤口上。
“真的很好吗?”诸葛衡一边给舒紫换药,一边问道。
阿璃见诸葛衡没有生气的意思,胆子也开始大起来了,“是呀,国师连烟阮水灵纱都拿来给紫小姐包扎伤口,这难道不是对她很好很好吗?阿璃还记得,当初云姑娘念叨着您的烟阮水灵纱,您都没舍得给!”
诸葛衡对阿璃所言不置一词,沉香如屑,时间在指缝间不知不觉地溜走,看着夜色渐渐降临,阿璃提醒道:“国师,要不您歇会儿吧,让紫小姐抓着我的手就好!”
诸葛衡难得地点了点头,用阿璃的手替换自己的手,然后“嘶”的一声,阿璃面色顿时变得很好看,这紫小姐虽说嚣张跋扈了些,但毕竟没有武功,怎么力气这么大啊?
待诸葛衡离去后,舒紫才慢慢转醒,忽的睁开墨玉般的双眼,眼神如刀剑一般犀利,直直扫向阿璃,让阿璃竟有了一丝胆寒的感觉,只见她直直坐起,一言不发,好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立马下床,连鞋子也不穿了,径直走向那不远处的书桌上,她一手按在宣纸之上,一手拿起毛笔,在宣纸之上细细挥毫,将脑海中那幅海滩美人拨琴图勾勒于宣纸之上,阿璃只是紧紧地跟着,不敢打断。
她眉头皱起,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画卷,一眨不眨,毛笔在宣纸上快速地奔跑,犹如一个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在蜿蜒的曲径上不停地前行,勾勒出人生的轨迹。
阿璃在一旁看着她所作的那幅画,一张嘴已经能塞下两个鸡蛋了,如果说那日她能安然无恙地从迷踪林中走出令她惊讶,那么现在她所作的话简直是令她震撼了!她突然发觉,这紫小姐也非等闲之辈,难怪国师对她如此特别!
当看到画作上那弹琴的女子栩栩如生,巧笑嫣然,阿璃心中的疑惑更甚,她差点就想脱口而出地问舒紫是否认识那画中人,若是不认识,又如何能画得如此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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