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道歉,以后只要我走过的地方,你绕路而行!”
舒紫前半句说得颇具一番悲天悯人之感,而后半句却凌厉如袖箭,不容拒绝,话毕,舒紫也不再多言,她已经说出了她的要求,无论王芳是否照做,她都已不在意,她不在意任何不相关的人的看法,如何做那是别人的事!
“王小姐,你方才提出如此要求,紫儿都没跟你计较,如今只是要求你道歉,难道你连这也不愿意?”舒情来到考场后便听到了众人在议论纷纷,当她听到王芳提出那样过分而不堪的要求时,早已生气,若不是因为舒太妃、宗政玄乃至诸葛衡没说什么,她早就上去赏王芳一巴掌了。
王芳被舒情这么一喝,不由得低下了头,唯唯诺诺起来,舒情,安平侯府大小姐,与舒紫两人一正一反,名门淑媛,京华才女第一人,待字闺中,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爹爹……”王芳不知所措,朝着王丞相投去了一记求助的目光,只见王丞相面色铁青,“还不快给紫小姐认错!”
这话饱含着无限怒意,王芳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盛怒,不由得吓破了胆,颤巍巍地对舒紫道:“对不起,紫小姐。”
王丞相这会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朝宗政玄谦恭道:“太妃、皇上、国师,小女不懂事,才冒犯了紫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孩子间打打闹闹是常事,还请太妃和皇上恕罪。”
几人抿嘴不语,王丞相顿时尴尬了起来,“紫小姐为安平侯府三小姐,大家闺秀,不会连这点容人的雅量也没有吧?”
舒紫心中冷笑,这老狐狸,说不动姑姑和皇上,倒给自己戴高帽子来了,“本小姐可从来没标榜自己是大家闺秀,本小姐也从来都不想做什么大家闺秀,不过,这容人的雅量嘛,连京华才女王小姐都没有,我要这容人雅量做什么?还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强!”
这话等于大喇喇承认自己没有容人的度量,而且还公然说自己贪财,但是舒紫却毫不在意,名声什么都是身外之物,要来何用?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此时,在一旁不说话的宗政凌开口了,“王小姐不过是初犯而已,况且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舒紫看着宗政凌那张冷峻的脸,心中不由得为那个女子不值,“方才王小姐提出她的要求时,凌王没有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而如王小姐输了,凌王却为她求情,这是何意?”
三言两语便将宗政凌堵得无话可说,“凌王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面子?”
如果说之前的凌王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没有结果,所谓和平解除婚约不过是那几个当事人知晓罢了,可是如今,舒紫的话却又重新勾起了人们对八卦的好奇感。
东方楚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一旁拍手笑言:“妙极妙极,有意思!”
舒紫对他那副看戏模样翻了翻白眼,宗政凌终于不说话,冷冰冰地坐在一旁,东方楚才出来打圆场,“小姑娘,要不然你卖我一个面子,放她一马可好?”
“你又是我什么人?”舒紫不以为然地问道。
“我是你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这个总可以了吧!”东方楚脸不红,在上千人的目视中一字一句道。
舒紫一时搞不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她也不知道那舒紫小时候的实际状况,“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是青梅也好竹马也罢都不作数!”
没想到舒紫居然赖账,东方楚直直有一种吃瘪的感觉。
“紫儿放过她,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说话的是诸葛衡,点尘不惊,淡然认真的声线在空气中响彻而起。
此话一出,清晰明亮,所有人都觉得舒紫走大运了,这样的交易可是稳赚不赔,国师所答应的一个要求可是了不得!
“好。”没有多余的话,仅仅是一个字,表明了他们的交易成交了,舒紫并不知道诸葛衡为何要这样做,她有种直觉,有些机会,如果错过了,那将会是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王丞相对着王芳清喝了一声:“还不过来谢过国师!”
“谢国师恩典。”她声音娇弱,身姿袅袅婷婷,跪下拜谢了一番。
舒紫心中暗叹,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然而这个男人也是祸水,居然能让王芳那种高傲的女子心甘情愿拜倒在他脚下。
那白玉般光润的侧颜,那性感的薄唇,繁花似锦中微微一笑,于花丛中折射出一缕流光溢彩,不知漾了多少闺中少女的芳心?
这场考核终于过去了,舒紫以其出色的术数之学名列榜首,更因那首出色的诗名扬京华,“银涛瀑雨千虹练,回眸一笑滟惊天”惟妙惟肖地将那个雪衣华服的男子于明月湖上动则惊天动地,静则回眸一笑深情刻画,从此提起天璃国师,人们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这句诗。
大考过后,舒情将舒紫接回了安平侯府,从侯府门口一直走到她的房间,一路上曲廊回绕,碧草如茵,林风簌簌,落英缤纷,时不时有些不知名的小虫在草地里鸣叫,给整个府邸添加了几分生趣,这里虽及不上国师府那般人间仙境,但却多了几分尘世的味道。
说到国师府小住半月,舒紫便不由得想起了诸葛衡,大概也就只有那个宛若神袛般出尘的男子才配住在那样的仙人之境里吧!
她躺在床上傻傻地看着天花板,眼珠子一动不动,这会儿,舒情从外边一进来便看到舒紫那大字型的睡姿,不由得嘴角轻扬,带着宠溺的笑意,摇了摇头。
“难道三妹在国师府也是这般?”她清滟的声音若水波般明艳动人,脆生生掠过舒紫的耳际,泛起一阵波涛。
舒紫这才发现来人,连忙起身,一不留神,袖中掉下了个物事儿,不知是不是这房子的地板故意设计得有些倾斜还是地板上过于光滑,那物事直直滚动,直到舒情的跟前,舒紫察觉到袖中一空,一手往袖口摸了摸,没有找到东西,抬眼,正看到舒情弯腰拾起地上的物事儿,一阵紧张的情绪莫名地在心湖中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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