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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如此自信的模样,让诸葛衡也不由得相信了。

待到了外边,发现天已经黑了,而雨还在下,不远处的那可梧桐树下众人打着灯笼依稀站着,当看到诸葛衡和舒紫出现了的时候,舒太妃不顾众人的劝阻,直直走到这二人面前,有些忐忑,“紫儿,小衡,你……你们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姑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到哪里自然都是遇难成祥的!”舒紫笑言。

“没事,萱姨放心,只是遇到了一些幻觉。”诸葛衡淡然答了一句。

舒太妃见这二人思路清晰,没有一点儿有事的迹象,渐渐放宽了心,“没事就好,紫儿,你吓死我了,怎么跑到禁地里去了!”

“还不是因为被人刺杀,打不过只好跑了!”舒紫没好气地瞪了诸葛衡一眼。

而这时,宗政凌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舒紫脖子上的那枚玉佩,瞳孔缩了一下,这枚玉佩不应该是在他手里么?怎么会到了舒紫脖子上?

“紫小姐这枚玉佩从何而来?”宗政凌目光幽深地看了舒紫一眼,他犹记得这是当年定下他和舒紫婚事时的信物,虽然前一阵子解除了婚约,然而信物却还是在他手里的。

这话一出将众人的眼光吸引到了舒紫身上,舒紫暗骂自己不小心,这玉佩是她刚穿越到舒紫身上时,侯府来了一个高僧送给她的,她在这个世界的娘亲为了答谢那位高僧,提议让高僧赐名,那高僧取名舒紫,紫气东来之意!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舒紫,也不是舒紫,这具身体原来的那个灵魂在出生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死了,刚好她重生在了她身上,那僧人好似能看透她的灵魂一般,紫气东来,说的是她从东边而来么?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和宗政凌订下婚约,谁知信物竟然是那枚七彩凰佩?而她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取走七彩凰佩,并且顺利摆脱婚约,服用了换颜丹扮丑,以舒紫的身份缠了他很多年,到最后狸猫换太子换走了真正的七彩凰配,藏于禁地梧桐树下!

“这七彩凰佩本就是本小姐的东西,不是吗?”舒紫懒洋洋回了一句,撕破脸就尽管撕吧,反正她现在和宗政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宗政凌心中一怒,这东西是她的东西,可是她竟然能从他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这怎能不让他怒意滔天?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这枚玉佩应该在凌王府里才是!”宗政凌目光森然,幽幽道。

舒紫冷笑了一声,“是啊,它本该在凌王府里,那么,我倒要问问凌王,为何本小姐会在大路上捡到它?难道不是凌王故意扔了的?”

这时,众人纷纷议论,莫非是凌王早就不想娶紫小姐,所以将人家的信物扔了以便名正言顺退婚?

“你不要胡说!”宗政凌再次体会到了舒紫那胡说八道的本事,他攥着手,一字一句道。

“本小姐为什么要胡说?众所周知,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可是你却在我大婚之日迎娶侧妃,而且还抛下我这个正牌的准王妃,所以说你因为不想娶我而扔了信物也无可厚非!”舒紫扫了一眼那些大臣,想必都是从朝堂上赶过来,陪着姑姑和表哥在这树下站了一下午的。

风太傅听到舒紫这么说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偏生这侯府紫小姐言行无忌,谁也奈何不得!

“紫儿,既然东西找到了,就别管这么多了,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诸葛衡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堂堂国师,多少女人巴不得倒贴上去想给他洗衣做饭,这会儿,他倒愿意给一个纨绔女做好吃的!

国师果真是宠徒弟,别人家都是徒弟伺候师父,到了他这儿就变成师父伺候徒弟好吃好喝了,而某徒弟一点儿也没有谦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应了。

“文华太子要是有兴趣,不如一起来尝尝!”舒紫还不忘对文华说了一句,文华,她如今想起来了,就是五年前慈云寺里星云大师身边的那个少年,据说他从娘胎里出来便先天有些不足,受不得寒冷,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了暖水城,后来跟在星云大师身旁走遍五湖四海,星云大师死后便回到了西玥。

“不必了,文华就不打扰紫小姐与国师师徒相聚了!”他依旧面色平静,将那“师徒”二字咬得极重,在场是个人都注意到了,舒紫与诸葛衡名为师徒,实则舒紫经常住在国师府里,与诸葛衡成双入对,毫不避嫌,两人都是这九阙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明里谁也不敢乱嚼舌根,但暗地里说不准骂得有多猖狂!

舒紫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撇撇嘴道:“那本小姐就不勉强了,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暂且让他当我几天师父,改天我当他师父!”

诸葛衡跟舒太妃和宗政玄道别后,便被舒紫拉着往外边走去了。

到了书院的大门口,夜一眼便瞧见了诸葛衡,一颗心终于踏实了,国师为了紫小姐进入禁地,此事非同小可,过不了一天九阙城里就会传遍了。

诸葛衡先上了马车,然后向舒紫伸出手,看着那洁白如玉的手掌,恍然间又让舒紫同样想起了半月前在迷踪林里的亭子里时他向她伸出的手,好好的情调居然被宗政凌给搅了,舒紫此时颇觉宗政凌就一个没事找事专门坏人好事的电灯泡。

她嘴角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将手交到他手上,他盈盈一握,将她牵引至身边,然后吩咐了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紫儿,以后不要再做这样令人担心的事了!”诸葛衡在她耳边小声道,当他听说她不见时,他便知道她跑到禁地里去了,上次在书院时她就差点跑进去结果被东方楚给揪出来。

舒紫用手抚了抚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调皮道:“那你担心么?”

诸葛衡见她目光灼灼中带着一丝希冀,将她的脑袋枕到了自己手臂上,低头小声道:“我担不担心,紫儿不知道么?”

温热的气息让舒紫的脸顿时一阵燥热起来,她缓缓坐起身,背对着诸葛衡,犟嘴道:“不知道。”

说罢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心中想着诸葛衡会怎么说!

诸葛衡从马车内壁的镜子里看到舒紫那月牙一般的嘴型,将她抱住,“紫儿说谎!”

“呃……”舒紫顿时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这一般的男人不是应该解释解释他是如何如何担心嘛!好吧,这个男人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我又不是你,我当然不知道了,怎么会是说谎呢?”舒紫反驳了一声。

“因为紫儿在笑。”诸葛衡一针见血,直把舒紫那漾在唇角边的笑容给僵住了。

到了国师府,舒紫坐在一旁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核桃酥,津津有味,诸葛衡坐在对面,细嚼慢咽,时不时给她擦擦嘴角,舒紫低头啃鸡腿时,悄悄将眼睑上扬,偷偷瞟了诸葛衡,却见某人正从上而下盯着她看,顿时一阵尴尬。

“紫儿,还看不够么?”诸葛衡面带笑容,“先吃饭,等你吃饱了我一定让你看够!”

“咳咳咳……”舒紫被他这话呛到了,什么叫看不够啊?

饭后,两人酒足饭饱,这时,某只白毛团子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直接扑到了诸葛衡怀里,看到舒紫,干脆直接钻到了诸葛衡的衣袖里,舒紫一阵无语,她有这么恐怖吗?不就是在抄女则的时候把它的毛给弄脏了嘛!它这模样倒好像得了舒紫恐惧综合症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只小貂应该是诸葛衡从小就带着的,她犹记得,四岁那年第一次见诸葛衡时这只小貂就在他怀里,而且有极为严重的恋主情结。

“我有这么可怕吗?”舒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了一句。

白毛团子从诸葛衡的袖口露出半个脑袋,打量着舒紫。

“它怕你又把他的毛弄成灰毛,听说它的灰毛洗了半个月才洗干净!”诸葛衡笑了笑,提起宽大的袖子,那白毛团子在顺势爬到了诸葛衡的手臂上,双手叉腰,瞪着舒紫,当然,它那梨形身材也看不出哪里是腰。

“吱吱——”

舒紫疑惑地看了诸葛衡一眼,好像在问它在说什么。

只见诸葛衡点了点它的脑袋,然后十分无语地解释道:“它在说你长得丑。”

这下舒紫暴跳如雷了,敢情这只小貂乃是东方楚二号,专门揭她的疤?于是一掌拍飞了某团子,某团子倏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然后直直滑落到了地上,头顶冒星星,它哪里知道此时的舒紫已非当初那个武功失灵的舒紫,一掌就能拍飞它。

第二天,诸葛衡去上朝后,舒紫在花园里闲逛,远远地便看到阿璃在亭子里不知在做什么,她悄悄地绕过凉亭,慢慢靠近阿璃身后,到了之后,她伸长脖子,看到阿璃正一针一线在绣着什么东西,舒紫忽然拍了一下阿璃的肩膀,直直把阿璃给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阿璃一转头发现是舒紫,顿时拍了拍自己受惊的胸脯缓了缓,“紫小姐,你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她正郁闷着,平时她的警觉性不是挺高的吗?怎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靠近她她都感觉不到呢?心中暗道她的武功得多练练了。

“我就拍了拍你,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舒紫意有所指道。如今的她今非昔比,以阿璃的修为还发现不了她的行踪。

舒紫从阿璃手中拿过手帕,看了看上面的图案,脱口而出,“阿璃,你绣两只鸭子做什么呀?”

“……”阿璃已经没有话说了,她的绣工很差吗?差到让紫小姐把鸳鸯看成了鸭子?如果不是她的绣工差,那就是紫小姐的眼睛有毛病!

“紫小姐,这是鸳鸯好不好!”阿璃十分耐心地解释,同时颇为无语,如果是云姑娘,一定不会把鸳鸯看成鸭子的!她心里这么想着。

舒紫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原来是鸳鸯啊!阿璃有了心上人了?”

这时,阿璃方知自己被诓了,支支吾吾着,舒紫看了一眼那块手帕上绣的图案,这绣工果真不是盖的。

舒紫小心翼翼问了阿璃一声,“阿璃呀,你的偶像云姑娘会不会刺绣啊?”

“那当然了,云姑娘有什么是不会的么?”阿璃十分肯定道。

“呃……”舒紫顿时被雷了一把,“你见过她做过刺绣吗?”

这下阿璃考虑了一下,发觉还真没见过云姑娘绣过东西,不过想来她都会的东西,云姑娘怎么可能不会呢!

“虽然没见过,但是云姑娘肯定会刺绣的!”她如此肯定道。

“……”舒紫已经无话可说了,这时,舒紫从篮子里拿起一块素色的手帕,然后坐了下来,在三十多种颜色的线中随意挑了几种,阿璃见状,以为是九阙城里的纨绔紫小姐也开始淑女起来了,连忙打下手,她哪里知道舒紫是被她说得颇为不好意思了,人家对你一直很有信心,觉得你什么都行,你怎么能让人家如此失望呢!

舒紫虽然不会刺绣,但是在前世十字绣还是会的,这个与十字绣的区别便是,这个格子比较小,更难绣,需要极好的目力和耐心,阿璃当起了合格老师来,舒紫听着她滔滔不绝,不由得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也对,诸葛衡名下有一家仙衣坊,日进斗金,那么阿璃的绣工好也正常。

舒紫生性聪颖,学什么一点就通,不断穿针引线,话说绣的方法是对了,可是绣得太慢了,照着阿璃的某对鸳鸯绣了半天,居然连个脑袋也没绣出来,顿时那耐心被磨得差不多没了,阿璃正想嘲笑几句以报方才之仇,却在抬眼间看到了诸葛衡从后边走来,正想行礼,却见诸葛衡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诸葛衡慢慢靠近,舒紫不察,她又穿了几针,然后手中拿起帕子对着日光瞧瞧,“阿璃,你说我这几根鸟毛绣得怎么样呀?”

阿璃听罢扭过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剪刀瞬间落地,砸了自个儿的脚,鸟毛?这鸳鸯怎么像是一只落汤鸡头顶冲天炮啊?

“呵呵,你想学,我教你!”

舒紫脸上笑容一僵,微微侧头,只见诸葛衡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宛如天山上的雪,清澈而纯粹,只是一眼便已惊艳了万树桃花,舒紫怒看了一眼阿璃,“他什么时候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璃顿感里外不是人,求助地瞧了一眼诸葛衡,然后便退了下去。

诸葛衡坐到了舒紫旁边,一手从她身后环过,接过她手中的绣帕,看了一眼,然后一手拿起针轻轻地穿过绣帕,一丝不苟,舒紫微微扭过头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淡然而宁静,全神贯注地瞧着那被舒紫弄得乱七八糟的绣帕,舒紫忽然觉得,身侧的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如此认真、严谨,他静如湖,动如瀑,亦柔亦钢,可以为你洗手作羹汤,可以为你做衣裳,可以为你身闯龙潭虎穴!

时间就在这样的相守中缓缓度过,一个下午的光景就这样没了,可舒紫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闷,饿的时候吃糕点,累得时候躺在他怀里,可以清晰地看着他一针一线穿梭着,平平淡淡,那亦是一种幸福。

她曾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舒毓,她以云卿之容与他相识相知,亦师亦友,她也曾以舒紫的身份悄悄地观察他在意他,可当她发现他对舒毓很特别时,她动摇了,云卿消失了,留下的只有舒紫。

到头来方知,身处局中,当局者迷,他对舒毓特别只因他觉得云卿和舒毓长得很像,想要看清两者是否为同一人罢了。

“小衡,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舒紫忽然握住她穿针引线的手,恬静地问道。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过去我很少见你,除了在萱姨那儿时可能会偶尔遇到,但是有一次你在迎风楼吃饭的时候,我正好在二楼的回廊上,偶然发现了你不吃洋葱,凡是菜里有洋葱的,你全部一个一个挑出来,那时我便怀疑了。”

舒紫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心叹这男人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就这个他也能注意到。

“而我记得,卿卿每次在我这儿吃东西都会说不要洋葱,如果煮了那便一个个挑出!”诸葛衡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如此的一个小动作都被人家挑出来说,不由得羞赧起来。

第二日,舒紫便跟着阿璃逛街去,跑到了迎风楼,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舒紫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风景,忽的一下敲锣打鼓之声吸引了舒紫的目光,她循着声音向大路的东边望去,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正驶向这边,看着那些侍从的服饰,舒紫便认出了那该是西玥国的服饰,然而却有些好奇,西玥国除了文华,还有谁有如此大的排场?

后来便听到同样与她一起在回廊上停留的客人议论纷纷,舒紫还没来得及细听说的是什么,这时,便看到了那马车行进方向上有一个小孩手中正拿着一只糖葫芦东张西望,就在那骏马即将冲撞而起时,舒紫想也不想便从迎风楼的二楼飞身而下,长袖一勾,将那小孩抱在了怀中飞旋落地。

那马儿的眼睛触及舒紫那幽黑的瞳哞时马蹄一惊,高高抬起,就在众人以为舒紫会被那马蹄踩成肉泥时,那马蹄却没有立即落下,而是如同时间停止了一般生生定在了半空中。

她若一抹艳丽的紫霞自空中而下,长袖挥舞力挽狂澜,眉宇间散发着英气,平凡的脸庞上却散发着无畏的光芒,不想这一幕却落在了迎风楼中某个人的眼里。

这会儿,马儿忽然受惊,马车内那正在睡觉的人一不小心便被颠簸的车身撞了一下脑袋,小桌上的茶水四溅,溅到了她脸上,而那杯子也从小桌上滑落到了下边,顿时“哐”的一声摔成的无数瓣,将熟睡中的人惊醒,被吵醒的人一看到车内如此状况,拉开帘子,正想骂几句,便看到此时马车已然停下,最前方那淡紫色霞烟罗的女子屹立中央,马儿受惊,搅了她的好梦,心中大怒。

舒紫正对着那受惊的马儿施展摄魂之术,抚平暴怒中的马儿,正要抱着受惊的小孩离开之际,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踏木板之声。

“哪里走——”一声娇喝响彻空气中。

舒紫眉目一敛,接着便感觉到空中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她微微侧身,便避开了那如同灵蛇一般的袭向侧脸的鞭子,那鞭子没有尝到预期的血腥之气,在空中发出一阵“啪”的响声。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前来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以免殃及无辜,于是以那仪仗队为中央,在主道上的行人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圈子,舒紫怀抱小孩,转身便看到了那只鞭子的主人正站在马儿前方,怒目而视,身着一身玫红锦袍,在袖口、领口处以金线绣成眼里的扶桑花,扣子以宝石点缀,真真是华贵至极。

女子鹅蛋脸,略施脂粉,双目有神,正对着舒紫怒目圆瞪,仿佛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双通体金色的靴子,上面缀着大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手执一只黑色长鞭,看到了舒紫那张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脸,再扫了一下周围的人,冷哼一声,“大胆刁民,居然敢拦本公主的车架,来人,给本公主拿下!”

“是!”那一群侍卫听到主子吩咐,齐声道。

舒紫丝毫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分青红皂白拿人,这哪儿来的刁蛮公主啊?

她脑中正在寻思着,忽然听到刀剑出鞘之声,然后便看到那华服女子身侧的十余名侍卫向她攻击而来,舒紫一个劲儿躲闪,防止那些无眼刀剑伤到了她怀中的孩子,紫袖飞扬,穿梭其中。

忽然将右手之中的飘带用力一拉,数把刀剑铿然落地之声绝地而起,只见一排侍卫的手腕均被飘带缠住,抵挡不住手腕的痛意而松下武器,口中发出哀嚎之声。

舒紫心道,这群人的手恐怕是废了,抽回飘带,舒紫静立于中,不置一词,这时,那女子见身侧的侍卫纷纷躺在一边,顿时感到十分没面子,自己的人在别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丢人现眼,她飞身而起,越到了舒紫面前,轻笑了一声,“打了我的人,想走,没这么容易!”

于是手中长鞭一甩,向舒紫的脸上招呼,这时,舒紫一阵头疼,真是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主儿,忽然瞧到了人群中正在寻找她的阿璃,她喊了一声,然后将怀里的孩子直接扔给了阿璃,以阿璃的武功接个孩子绰绰有余了!

于是几百人将这九阙城的主道围得个水泄不通,而人群中央鞭子的声音不断,一红一紫的身影飘忽错落,舒紫暗骂不能暴露真正的武功,否则非废了这个刁蛮公主不可,每一招都这么狠,每一鞭都往脸上抽,不知道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吗?

“不过是个丑八怪,也敢冒犯本公主,打狗还要看主人……”

听到这句话,舒紫实在气不过,居然敢骂她丑!于是一手握住她手中鞭鞘,狠狠一挥,那鞭子仿若活了起来一样,反抽到了女子的手背上,迅速抽起了一道血痕,皮开肉绽,疼得她眼泪都流下来,手上的手一阵痛意麻木了感觉,手腕一阵僵硬,鞭子落在了地上。

她捂着右手,身侧的侍卫见到公主受伤连忙上前,舒紫趁着这空档绝尘而去!

那被众侍卫包围中的刁蛮公主,怒气冲天,惹得众人无人再敢靠近,生怕惹恼了这位姑奶奶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去皇宫,本公主倒要向天璃皇上讨个公道!”那女子在众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车轿之中,看着手背上那条深深的血痕,咬牙切齿,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

这时拿起侍女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将茶杯摔得更粉碎,“要是让我碰到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否则我就不是文珂公主!”

“听说紫小姐在大街上打了文珂公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茶楼里一食客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嘛,那场面……啧啧,多激烈啊!可不比每年的武状元擂台弱,你没见到真是可惜了!”

“紫小姐嚣张成性,连凌王上青楼都敢捉奸在床,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们没看到啊,那时凌王的脸都黑成锅底了!”

“这下紫小姐是踢倒铁板了。”

“谁是铁板还说不准呢!文珂公主是西玥嫡亲的公主,可紫小姐也是天子表妹,还是国师爱徒,听说国师与她关系还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呢!”一人掩嘴偷笑着。

“是啊是啊,紫小姐连闯禁地都没事,国师还为了她跑进了禁地里,照我说,绝对不简单!”

“听说紫小姐就是因为喜欢上了国师所以才去书院上学的……”

“嘘——”

其中一人看到众人聊得起劲,渐渐地,谈论的话题便由紫小姐文珂公主大街开打慢慢转变成了国师与紫小姐的关系问题上来了,提醒着他们小声点。

……

这下,舒紫离开了闹市区,与阿璃会和,得知阿璃已将那小孩送到了他父母手里,便不再说什么,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问了一句,“那是哪个公主啊?那么嚣张!”

阿璃听罢抽了抽嘴角,有比你更嚣张的么?公然在大街上和人家公主对打,知道人家是公主,还抽了人家一鞭,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是西玥国的文珂公主。”阿璃恭谨答了一句。

文珂公主,西玥蓝河一枝花,马术超群,武艺高强,自小便受尽宠爱,哪里会受得了今日这番屈辱?看来紫小姐是有大麻烦了!

阿璃正想着这个问题,然后看着前方舒紫满不在乎的样子,一阵黑线,敢情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紫小姐闯了大祸,她自己都不担心,自己这个侍女瞎操心个什么劲啊!

“紫小姐,你准备怎么办?”阿璃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舒紫的身边,狐疑地问道。

舒紫继续向着仙衣坊走,不解道:“什么怎么办?”

阿璃颇为无语,她难道连这个自觉都没有吗?打了人,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嚣张纨绔,还理直气壮,这就是京城第一纨绔千金舒紫,无论是做什么哪怕是错也能说出个一番道理来。

“紫小姐打了文珂公主,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怕什么,本小姐在书院的大考上,你家国师亲口答应我一个要求,难不成连摆平这么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不行?再说了,皇上表哥还欠了我一个要求呢!”

“……”阿璃已经无话可说了,难道这紫小姐打人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好了后路了?果真乃是未雨绸缪的神人也!

舒紫一路上潇洒恣意地走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丝毫没有发生似的,丝毫影响不到她愉悦的心情。

到了仙衣坊,那老板看到舒紫,连忙茶水伺候,想着国师曾言“紫小姐所言,无所不应”,再想着最近九阙城里的各种版本的传言,先不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可以确定的是,国师对紫小姐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舒紫坐在一旁喝茶,那老板笑呵呵来到她面前,“不知紫小姐看上了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随着那老板好好观摩了一下那一排悬挂着的布匹,宛如五彩缤纷的瀑布,心中暗暗赞叹,果真是千金一匹,所言不假。

这些布匹,绣工精致,有的轻,有的厚实,有的流云细纱在光线下闪耀着淡淡的纹路,有华贵的,有飘逸的,难怪价格不菲却依旧引来很多贵妇、小姐们的竞相争夺,诸葛衡果真有做奸商的潜质。

“紫小姐,这一匹紫色软烟罗最适合您了!”老板抽出一匹布然后拿到舒紫面前献宝道。

舒紫看了一眼,觉得不错,然后便收下了,拿回去让衡美人做漂亮衣服去!反正他针黹女工比那些个绣女还要强悍!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移向了一隅的一匹雪白锦缎,觉得有些熟悉,然后便移动脚步上前摸了摸,是这么个感觉,灵机一动,“这个我也要!”

阿璃有些奇怪地看着舒紫,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舒紫所指的那一匹布应该是素雪绢云,这九阙城里只有一个人用,极易辨认,于是确定性问了一句,“紫小姐,你可从来不穿白衣的!真的要买吗?”

“谁说我不穿白衣的,明天我就穿!”舒紫反驳了一句,她这张脸的确是只穿紫色衣裳,可另一张脸可不是,她心里想着不仅要穿,而且还要故意跟着诸葛衡到处晃混脸熟。

“哦。”阿璃便没说什么,然后让老板打包,一路上回国师府,阿璃便一直神情奇怪地瞅着舒紫,那样一匹高华的布匹作成衣裳穿在国师身上自然是雅致风华,可是穿在舒紫身上,请恕她无法想象其效果。

到了晚上,舒紫独自一人在灯下画着图纸,心里想着做什么样的好看呢!她站起身,拿起毛笔在宣纸之上慢慢勾勒出那想象中的轮廓,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清逸的墨香缕缕,扑鼻而来。

“我听说有人今天在大街上打了西玥国第一美女文珂公主。”一声清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清雅花香,十分清淡,却足以沁人心脾。

舒紫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便看到诸葛衡自门口走来,一轮冷月自他身后冉冉升起,辉映苍穹,月色一般醉人的瞳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宛若盛满了星辉斑斓,交织着无边的璀璨。

一袭雪衣倾天下。

这便是诸葛衡,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迷人的尊贵与优雅,从骨子透出的清贵雍华,如同云端冷月,琼枝玉树,雅致风华。

“那又如何?谁叫她骂我丑八怪的!”舒紫反问了一句,若不是那刁蛮公主骂她丑,她才懒得理呢!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丑,哪怕这张脸是假的也不行!

诸葛衡笑了笑,上前看了看桌子上她刚刚所画的东西,接着便听舒紫毫不客气道:“我要你给我做漂亮衣裳,就按照这个做!”

他心中想着何时他堂堂国师沦落成了裁缝了,不过,给她做,倒也无妨,反正他之前也做了很多她的衣裳。

“好。”诸葛衡放下手中的图纸,然后将舒紫拉到镜子前,让她站好,舒紫不明所以,问了一句,“干嘛?”

只见他手中拿着皮尺,然后双臂从身后环过她腰间,在她耳边轻声道:“量身!”

舒紫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在他胸前,连那起伏的心跳也能数得一清二楚,轻轻地握住他手,低声道:“量身你抱着我干嘛?”

“抱着你就知道你穿多大的衣裳了。”诸葛衡低低笑道。

“胡扯!”舒紫一个劲挣脱他,手中稀薄的真气流动,将不远处的那匹素雪绢云勾到了手里,然后一转身攻击向诸葛衡,诸葛衡化开那匹素雪绢云之上夹带的真气,抓住了一端,用力一拉,把舒紫拉到了怀里,不论她怎么动都不能离开,在她耳边呢喃,“紫儿,今日在大街上打架还没打够,还想继续对么?”

与他的轻声不同,舒紫恶狠狠道:“没错,我气头上!”

什么文珂公主!这时候来天璃,摆明了是想跟她抢男人!早知道就多下重手,只是一鞭便宜她了!

言罢一个微凉的薄唇,在不经意之时邂逅了她如同樱花一般的唇瓣,她那莹洁如玉的面庞,肤如凝脂,此刻宛若朝霞映雪。

他舌尖轻轻撬开她滑软的唇瓣,两相纠缠,蚀骨沉沦,舒紫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上仿若有一团流火在炽热地燃烧着,一吻缠绵。

舒紫轻轻地挣开眼睛,那一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映入眼帘,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总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无限地靠近。

“紫儿,可是气消了?”他轻缓的嗓儿如同美酒一般醇郁,让人无法抗拒。

舒紫顿时不想说话,只听他继续道:“可是再打,你的衣裳就做不成了!”

这下舒紫才反应过来她手中还拿着那匹素雪绢云,心中暗骂自己不冷静,不知道换一匹布,这万一要是坏了那自己的衣裳到时岂不成了乞丐装?

“不许让她住到国师府里来!”

听着她微微愠怒的声音,诸葛衡笑了笑,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好。”这下舒紫才展颜笑了笑,然后起身,二人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舒紫撑着脑袋看诸葛衡做衣服,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悉,那剪刀在空中剪开布匹后,那雪色的丝线在空中凌空飞舞,穿针引线,夹杂了他真气的线如同针一般不断将衣裳缝好,很快,便按照舒紫所言做好了。

舒紫兴高采烈地拿起新做好的衣裳往身上比对,然后笑道:“要是你师父知道你学了武功拿来做衣服,恐怕也被你活活气死了!”

“那恐怕让紫儿失望了,我师父就算是生气,也只能气活了!”

诸葛衡来到她身边示意让她试试看合不合身,舒紫拿着衣裳往里屋走去,诸葛衡在外边等着,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出来,有些纳闷儿,换个衣裳有这么久吗?

“紫儿。”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于是又唤了一声,“你再不说话我进去了!”

诸葛衡向里边走去,当看到舒紫一袭雪裳墨发静立于中时,他瞧了瞧那久违的容颜,心中一阵激动。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久都没有见到我了?”舒紫看着他那惊愕的模样,笑问。

没错,这才是她真正的容颜,褪去了平凡的伪装,她如同一颗明珠闪耀,那面若中秋凉月,高悬于天,闪耀着慑人的光芒,一双眼睛仿佛被清泉洗涤,如同秋水一般璀璨,这便是真正的舒紫,彼时的云卿,那个慧姿绝天下的女子,似舒毓更胜舒毓空有倾城之貌,她的美带着清冷、带着凌然难犯,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傲然。

她,倾国容华。

云海之滨琴音高绝,慈云寺智解难题,她时而嚣张纨绔,时而调皮狡诈、时而聪慧睿智,时而才华横溢锋芒尽显,英勇中不失婉约,傲气中不乏谦和,放纵与斯文共存,灵动与淡然同生。

诸葛衡上前,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的紫儿,嬉笑怒骂间演绎人间风情万种,千面风华,掌心明珠,融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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