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旺财闪开!你主子我今天可不是来看你的。”关世因用力去推伸着舌头舔过来的旺财大狗头,奈何旺财相思情重,坚持无论如何也要把热情的哈喇子涂满主子一脖子。
关世因当然不愿意,他可是做完一切工后特意回去又换了一套新衣服才来夜会佳人的,怎么能没被人亲着反而被狗亲了?
关世因掐着旺财脖子的手突然用力,双腿曲起就顶上了旺财的肚子,准备先给它甩离身上再说。
此时旺财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低低的悲鸣之声。她都有两个月没曾见过主子了!因为想他,她茶不思饭不想过,也夜夜失眠来着。为了见主子,她连那恶心的草纸都闻过了,还用她那高贵的金毛身体为一众兄弟们带路一路从地上钻到了地下。那什么门主子没办法打开,又是她寻到了茅房另开的通气口处,这才让主子能见到女主子。
“嗷呜呜……”旺财一收爪子,不等关世因推她,自己一滚滚开了。两个月前,她明明还是女主子来着。谁知不过两个月,已经一代新人换旧人了。枉她为了他还又怀了一窝来着,想着主子喜欢金毛,那么她就为他生下多多益善的金毛。可他,他怎么可以,在她为他怀着小金毛的时候还用腿顶她的肚子!
他个负心人!她不要给他生小金毛了!旺财不停呜咽着,含怨带怒地再瞪一眼关世因后,抬腿就向着茅房的方向走,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嗯,那个新来的小和尚貌似长得还不错,重点是比主子年轻!她决定了,她要让那个小和尚做她肚子里这些还未出世的小金毛的新爹!
此时守在地道口的戒汤突然打个寒战,脑中不知怎么就闪过了方如来曾经提过的“喜当爹”一词。戒汤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想,一定是因为有些困了差点迷糊着才梦到的吧?他一定太想方丈了才这样的。
地下密室内,方如来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我天!旺财这是自带苦情BGM离场的么?你确定没对它说一些始乱终弃的话或者做一些始乱终弃的行为?”
关世因表示真的很无辜,“听戒汤说它又有了,莫非怀了孕的都会无端地情绪反常?”
“嗯,这个在理。”方如来煞有介事地点头。
关世因终于逮到了机会一扑而上,“娘子放心,等娘子有了的那一天,为夫一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方如来身体没躲任他扑个正着,却在他凑过来就要亲的时候,转手先将一个枕头拍上了他的嘴,“你来时没人发现吧?”
关世因挥开枕头再向前凑,当然还是拿嘴,“怎么可能!你当为夫是战五渣配置的病秧子呢。”
方如来这次没躲,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因为他口中对她来说太过亲切的话,让她不想躲。
重生异世,有一段时间她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不然为什么她记得的所有别人都不知道?那时还没有可信任的外人可以听她说,于是她就只能说给还未长大的戒肉听。戒肉小不会往心里去,自然也不会说出去给她招麻烦。可时间一长,她倒先不满足了。戒肉是不会说出去,但同样也不会同她说。而只能自说自话的她就越来越觉得孤单了。
第一次从关世因口中听到熟悉的话时,她自然先是一种被窥探了某种隐私的不悦感。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亲近感。毕竟在这尧天国,除了关世因,还能有谁能用只有她才懂的话来跟她交流呢?戒汤懂一部分,但话少;朱西施也懂一部分,但通常说不到点上。只有这关世因,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套出了戒肉的所有话。套出了不说,还能无师自通到回回说到点子上,这让她偶尔会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稀少,太可遇不可求,她抓住了就不想再松手失去。
关世因的嘴还在凑来的途中,方如来已经脖子一伸率先亲了上去。
“唔!”关世因眼睛亮起,嘴巴顺势张开,蠢蠢欲动的小舌头早已积极地候到唇边上,就等着久违的小情人进来时好不浪费的时间热情迎上。
方如来却捧住关世因的脸轻啄一下后,又退离了。
关世因连眨眼睛,于是方如来从他的眼里清楚地看到了“你他妈在逗我”的不满。
方如来险些笑出来,他连这句也学会了?
可惜,真不是。
方如来拍拍他头,就像安抚一只欲求不满的大型犬,“我们先离开这里!”
她不惜把自己的月事弄到人尽皆知,为的就是让关世因尽快救她离开这里。如今计划成功,她如果因一时贪图儿女私情而耽误了离开的最佳时间,那她同那些电视剧里一到危急关头就拖人后腿给敌人营造时间被局外的小伙伴们吐槽成拉低正派智商的二缺女主还有什么区别!她生活态度二缺但绝不代表智商二缺好么?
方如来开始向下扒拉关世因的手臂,“现在可没空扯些没用的,我们先走再说。”
关世因才不管那些,长手长脚一伸越加地缠了来,坚持不同意如此轻易就被打发掉,她明明是主动的不是吗?
“放心,亲亲的时间还是有的。来来,娘子,先让为夫把这两天欠下的亲回本再说。”
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再度逗笑了方如来,但她却坚决不被动摇。
“我不舒服。”
“哎,哪里?”关世因的嘴堪堪停在方如来嘴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方如来面无表情,“你不是忘了你是沿着什么气味才找到我的吧?”
啊!姨妈血。
关世因立刻精神清明,翻身而起,再俯身一抄,就将方如来横抄进了怀里,“好,我们现在马上就走。那病秧子的身边刚好随身带着一个御医,你稍微忍忍,我们回去就去先见他。”
方如来懒懒地伸出双臂绕上他的脖颈,任他带着她出了地道,奔向院外。至于什么御医,如果他不觉得尴尬的话,她真的不介意跟他探讨一下月事期间应该如何护理的问题。
初夏之夜,月朗星稀,坐在人形轿上回返的方如来,在看到关宅离她越来越远的时候,这才有了心情经营一下她的儿女私情。
抬头,关世因绷得紧紧的下巴线条正中眼帘。借着皎洁的月光,方如来清楚地看到了一些正趁着夜色悄然冒出的胡茬儿,这是因为要救她熬夜不能好好睡才造成的吧?
她向外传递一些消息其实很简单,动动脑子就行了。于他,得到消息后要安排救人的他,却是不易的吧?!需要避过所有的眼线,需要找到救她的方法,还得在施救过程中不引起异动。这些环节无论哪一节出了差错,都会功亏一篑。所以,他必定是精神高度紧张大脑高速旋转中。
他刚才索要亲亲也无可厚非,而她断然拒绝却也不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心情。如今危险解除,那么为了她来回奔波的他,理当得到一些实质的鼓励。
手臂一紧,方如来的脸主动更贴近了关世因的胸膛,并且极度温存地蹭了一蹭。
关世因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就更加快了速度,“觉得冷还是肚子更不舒服了?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
方如来还在蹭着的动作僵住了,此时倒有点明白想缠绵时被人不解风情地以正经事打断的心情有多郁卒了。
抬头,撞入视界的还是那紧绷的下巴和微微的胡茬儿。方如来脖颈梗直,张嘴就是一口。
关世因身子一歪,险些将怀里的人摔出去,“别闹!”这院外比院内更危险好不好?院内的眼线基本都在固定位置上,他只能算好时间差就能准确地一一避过。可出了关宅,盛京街道多且繁杂,谁知道哪里躲藏着一些眼线。万一他松了警惕被人跟上就坏了。
方如来顿时对自己刚才在院内不解风情的行为率先做了自我检讨,以后她再不直接拒绝他想要亲近的做法了,果然太伤人自尊。检讨完毕,她被伤过的自尊立刻不满地冒了出来。哼,不让她咬?她偏咬!
咬下巴咬胡茬儿咬脖子咬喉结!在她现在横坐在他怀里的姿势,凡是她嘴能够到的地方,一概给他毫不留情地咬上去!一个女孩子难得有心情主动一把,他还敢拒绝?不想活了!
紧贴着的身体明显开始发抖发烫,方如来了然地勾勾唇角,咬得更欢。人生苦短,必须性感!等天一亮,借着石碧莲生事的冲突肯定不只是一拨,到时能再有时间缠绵根本不可能。倒不如趁着天没亮,她出逃还没被发现,先亲个够本为明天的勾心斗角多积蓄一些幸福动力再说。
咬着咬着,感觉关世因忽然停下了。她稍稍离嘴,“怎么停下了?走啊!你走你的,我咬我的,我们互不……”
话到一半便被禁了声,以唇。
他可从来不会玩什么小清新版的亲亲啄啄,他撞上来的时候,舌尖顺势就启开了她的唇齿,然后轰轰然开始攻城略地。想亲她的时候,她这理由那理由地拒绝;他终于听她的话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来了,她又开始来撩拨他了!真是够了!
松开环过她膝窝的手臂,一举再一放,方如来就被他放正在了他的面前。唇齿的攻势不停,他只以身体稍稍地往前那么一拱,方如来就被他挤到了某处墙角之下。
方如来的脸刚好隐入了阴影里,但那早已蹭开的领口处,光洁精致的锁骨却完完整整地沐浴在了朗朗月光之下。关世因眼角余光瞥见,眸色立深,退离方如来的唇,一低头,再次吻上了方如来的唇。
方如来本能地欲轻喘出口,却在歪头看见这里是一户人家的后门时及时以自己的拳头堵上嘴生生忍下了。大半夜的,如果把屋里的人惊醒出来,那她成什么了。
关世因却还不满足,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早就日思夜想的身疼心也疼了。好不容易等到相见,他的小娘子还是兴致正好,他不趁机占够了这些天错失的便宜才怪!
方如来到底没经过这么凶猛的攻击,很快便只剩下弱弱的喘息了。而这些喘息传到关世因的耳朵里,却像是战鼓一样更让他士气高涨起来。如果不是他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理智,只怕方如来现在的脸上都满是他胜利的牙印宣示了。
方如来身子烫得发软,膝窝一弯就要沿着墙面向下滑。
关世因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她就又严严实实地贴回了他烫得发硬的身体上。
贴过去,两人同时一僵。
情动身动,那样明显的身体反应怎么可能忽略。
关世因大颗的汗珠滴下,亲热的动作却停了。
想过太多次,也梦过太多次,可真到正事上了,他突然觉得有点怕。
别人是近乡情怯,他这算是近肉情怯?
说不好,他就是突然觉得眼前看到的在他怀里风情绽放的女人太柔弱太易碎。他身强体壮又内力浑厚,如果真……会不会压坏她?
他的手也糙,胡茬也硬,牙齿也尖利。
她却那么小那么娇那么嫩,她如何承受他?
敬畏的心理突如其来,关世因涩涩不敢上前了。
于是,他又一次错失了可以再上一垒的机会。
方如来清醒了。
被他生猛的身体反应吓醒的,更是被夜风一吹胸前一凉冰醒的,还是被身体内一股突出其来的潮涌惊醒的。
她仍在月事中,如何受得了如此火热的肢体纠缠。
方如来一手去拉自己下滑的衣领,另一只手用力就向外推关世因,这下真不能再继续了。
关世因哪里肯,怎么着,又想喊停?那他后半夜岂不是要去冰窖度过了?不行!关世因一手锁住方如来的双手,头一低就要再强吻进衣衫里面。
“别!”方如来的惊叫声响在他的耳边。声音是切切实实的拒绝,关世因一愣,怎么回事?
方如来先看看周围,再踮起脚尖凑近到关世因的耳边,随后才脸色通红的小声呢喃了几句。
关世因随即坏笑上脸,“真的?”
方如来拿脑门撞他的胸膛,“你够了哦。”
“好吧,看在你如实交待的份上,为夫就先饶你这一回。”关世因嘴里说着大度的话,眼神却还是不满的扫过了方如来的肚子,“真是的,太没眼力见儿啊!那么多山珍海味爷都白喂你了是不是?白眼狼,坏爷好事!”
方如来红着脸地觑他一眼,“行了,快走吧。”说着伸手又自动搂上了关世因的脖颈,“这下我一定不再闹你,你快着点往回赶就是了。”
关世因古怪地回看她一眼,方如来还在想这又怎么了时,关世因长胳膊一伸,把旁边的后门给推开了。
方如来有点傻眼,什么情况?
关世因半蹲下身子,一抄再一抱,方如来又被他横抱了在怀里。
抬腿进门,关世因不无调戏地说道,“娘子,到家了,不用再赶了。不过,你这样主动要抱的愿望,为夫还是能满足的!”
院内,一眼望过去,无人。
可侧耳一听,一些压抑不住的嗤笑声隐隐入耳。
方如来眼珠一动,一伸手,扒住了就要错身而过的门框。
——兄弟们,开盘开盘啦!你们猜关哥跟嫂子回来后,是进门回房后再亲热呢,还是门都顾不上进就先亲热?
——我押两根萝卜,赌关哥根本不可能等到进门后才亲。他一定在确定进入了我们的势力安全范围后立马就亲!
——我押一碗红烧肉,你们说的都不可能!以关哥的性子,他会在见到嫂子的一瞬间就先滚他个天翻地覆!
——哎哟,小浪子说得有理啊!好,现在再加一盘!赌关哥进门回房再亲的把注下到最左边的筐里,赌关哥不进门就先亲的把注下到中间的筐里,嘿嘿,赌关哥滚完床单才回来的把注下到最右边的筐里!哈哈哈,下定离手,愿赌服输啊!
方如来霍然收手,开口,“半夏,出来!”
“是。”半夏应声而出。
嗤笑声瞬间消失,听说嫂子有异能,不问就能知道别人的事情。难道他们已经暴露?嫂子这是要恼羞成怒?
方如来双手抱臂,在关世因的怀里端正坐直,一脸女王相,“收到戒汤传出的石碧莲明天会去齐天道观的消息了吧?”
“是。”
“你们安排好谁去抢人吧?”
“是。”正是现在藏在院里各处的这些。
“你们比我专业,行动什么的我也就不提什么注意事项了。”
阴暗处传来松口气的声音,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但是!”方如来语气倏重,阴暗里的人们莫名心一抖。
“石碧莲出关宅,太子必派人明着跟上,关家老爷子也一定会派人暗中跟着,你们要想避过两股势力抢得石碧莲后全身而退,那么必须出其不意。”
半夏以眼神表示疑问,所以他们要如何做呢?
“换上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