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纯看了看静坐在自己对面的玉青,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一身素白银边长衣,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的白皙无暇,见他一路始终脸色泱泱的不说话,那双半垂的墨玉眼睛带着忧伤与悲愤,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说他回去后会不会还要自杀呀?”白小纯手肘撞了下身边一脸云淡风轻的墨灼,实在不放心面前过分安静的玉青。脑子里还回放在玉青这厮刚被救醒就羞愧大哭着,寻死觅活的情景。
这玉青原来是京城尚书大人的五子,长的明眸皓齿,美如冠玉,比一般的女孩儿还要好看几分,加上他自小体弱多病,生性腼腆,读书又极好,颇得老尚书的怜爱。
这个花颜月貌的幺儿可是尚书全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宝,今年头次参加科举便一举夺的探花,在金銮殿面圣,才华过人,圣上大喜,直夸尚书生了个好儿子,金口一开,领其披红上马,在华阳京城游行三日。
玉青本就长的极好,穿上那御赐的大红袍,更加衬得他肌肤似雪,面容秀美,骑上白马,略羞涩的半闭眼眸,可把京城的一众少女小姐迷的七荤八素。竟有大胆的女子喊着此生非他不嫁,一时轰动全城。
恰好那天,松松在凡间想寻个修合欢的夫婿,寻了几日都没有看的上眼的,人群中只见玉青身骑白马,玉树临风,当场一颗春心就荡漾开来,也顾不得那许多忌讳,施了妖法就把玉青打晕掳了去。
一听墨灼要亲自把玉青送回凡间,松松当场就哭了个稀里哗啦,拉着玉青的袖子忙着表达她至死不渝的爱慕之心,玉青又羞又恼,脸涨的通红,狠狠甩了几番都甩不开松松的手。
最后雀珠出来相劝,玉青一见雀珠瞬间一脸惨白,想起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儿就糊里糊涂给这女妖精给玷污了,羞愤难耐,当下失神痛哭,就要一头撞死在白小纯的木屋上。
白小纯自顾自的在脑子里把玉青寻死觅活的映像回放一边,很不放心的呀!
见墨灼淡淡的笑了一下,没答话,白小纯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导这个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美少年。
把屁股挪到玉青身边,还没坐下,玉青那厮便飞快的抬眸嫌恶而愤怒的瞪了白小纯一眼,动作麻利的朝旁边挪开老远,好似白小纯是什么有毒的细菌,会传染一般。
白小纯对着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下: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完还对着一脸戒备的玉青陈恳的补道:“我虽是妖,但是我从来不吃人。上辈子我也和你一样,是人,所以你不用怕我哈!”说完还特别无害的对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她这一笑,天生的狐狸媚眼就勾出一股风流,媚眼如丝,含情凝睇,撩人心怀。她本无意,看在玉青眼里就是赤果的勾引。玉青耳根暗暗一红,鄙视的斜了一眼白小纯,撇过脸去。
一直没出声的墨灼,突然伸手揽过白小纯的细腰,把她拉入自己怀中抱着,唇角绽着淡笑,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么多事做什么?”
白小纯不依,扭动了身子,顶嘴:“我哪儿有多事,我是好心关心他好不好?!”
玉青见两人当着他的面搂抱在一起,姿势甚是暧昧,羞红了耳根,瞪着泛红的眼眶,秋水般的乌黑眸子盯着两人,气愤道:
“你们,光天白日之下,行为居然如此放荡,居然行这等苟且,真是污了我的眼睛。”说着单薄的胸膛因为激动,起伏起来,干脆闭上眼睛懒得看他们。心想,妖精果然都是如此孟浪。转念又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一时愤慨的捏紧了细长的手指。
白小纯好歹也在感情奔放的二十一世纪活了十几年,被男人抱一下又怎么啦?而且还是认识千年,英俊潇洒的美男,被这样的美男抱一下她还觉得自己赚了呢,没想到这清俊的美少年思想如此迂腐,当下就没好气的吼了回去:
“我们怎么放荡了,不就抱一下吗,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比起你和雀珠,我们连小嘴都没亲一下,怎么就成苟且了?”
一语戳到玉青的心头痛,玉青气的涨红了脸,瞪着嚣张的白小纯,伸出一根白葱似的手指,指着她抖啊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白小纯见他俊脸红的快滴出血来,秋水熠熠的双眸泛起盈盈的水光,明明是气急了,却有一种欲哭欲泣的娇羞之美,心中小恶魔蠢蠢欲动,一把打掉他那根颤抖的手指:
“你什么你,不就是被女人睡了吗,至于恼羞成怒,要死要活的吗?我跟你说,雀珠长的也不比你差,人家都没怎么样,你激动个屁呀,算起来,还是你占了便宜!”
玉青的脸上的嫣红瞬间从耳根延伸到了他那白皙优美的脖子,微红的眼眶中晶莹的眼泪几欲坠下,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颤抖着,好一个让人狂吞口水的美人呀!
“阿纯,别胡闹!”墨灼按了按怀中不安分的白小纯,声音轻的像一阵风。
白小纯见玉青气极说不出话的样子着实诱人,嘴角勾起一个媚笑,继续不依不饶的道:“你一个大男人,不负责就算了,还搞的一副很吃亏的样子,还寻死呢,羞不羞呀!按我说,就不该送你回去,干脆留在我们青锋崖做个上门女婿!到时候,有松松和雀珠两大美女侍候着,怕你都要乐不思蜀了…。”
只听白小纯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像落在银盘上的玉珠,只堵得玉青呼吸急促,他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角,喘了好口气终于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你这个…妖精!”骂完,两眼一番,便气晕过去。
玉青突然一头咚的倒在马车的凳子上,白小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抱着自己一脸淡笑的墨灼,紧张的说:“不至于吧,骂他两句就给骂死啦?!”
墨灼手指端发出一缕淡淡的光,探到玉青的鼻下,对白小纯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只是晕过去了!”
“天啦,这男人也太脆弱了吧!”白小纯挣脱掉墨灼的怀抱,大惊小怪的围着玉青看:“你不是说他是天上的神仙吗?怎么那么弱不禁风呀!”
“只不过是一个青荆田种玉的小仙,算不上神。”墨灼淡淡的说,知道白小纯把仙和神混淆了。
白小纯回头奇怪的望着墨灼:“你怎么知道的?”
墨灼只笑不答。
马车一直到京城尚书府,玉青都没有醒来。白小纯有些担心的问:“要是他醒了又恼自杀怎么办?”这小子可把他的清誉看的比命还重要,指不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跟绳子上吊。
“无碍!”墨灼伸手对着玉青施了个法,只见一道淡淡的绿光盘绕在玉青头顶,慢慢的容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白小纯好奇的问。
“消除他的记忆,以后他断不会再想起在青锋崖的事,也不会记得你我,醒了就当混混沌沌做了个梦。”墨灼一边耐心的解释,一边唤了赶车的槐树精把玉青丢到尚书府门口去。
神不知鬼不觉,槐树精把玉青丢了之后,对着墨灼和白小纯拜了拜,便一溜儿的赶回青锋崖修整他那棵歪脖子槐树去了。
乘坐的马车也化作一片桉树叶,飘落在地。
白小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街市的繁华,说什么不回去,拉了墨灼就往人堆里挤。墨灼只得无奈的陪着她东逛西逛。
“墨灼,你看,这个簪子好不好看?”白小纯手里拿着根翠绿的玉簪,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这玉簪颜色虽好,质地倒很一般,墨灼溺宠的望着白小纯,微笑着点头,只要她喜欢就好。
“老板,这个怎麽卖呀?”白小纯喜滋滋问,那四十开外的老板早就对着白小纯看直了眼,半天都没反应。
墨灼微微不悦,随手丢出一个碎银子,拉着白小纯就走。
“喂,人家老板还没说多少钱呢,你急什么嘛!”白小纯回头见那老板还愣在原处,眼睛直愣愣的,一脸呆相。
“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墨灼感受到四周向他们投来的密不透风的爱慕目光,心中不悦更甚,紧紧牵着白小纯一只手。
白小纯眯着眼睛举着新买的簪子对着阳光看,其实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莫名的高兴。没听清身边的墨灼在说什么。
翠绿的玉簪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柔柔的淡金色,顾小美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突然看到对面二楼窗口左了个鲜红袍子的男人,身影总感觉有些熟悉。恰巧风吹起他斗笠垂下的黑纱,一张蛊惑众生,让白小纯咬牙切齿的妖孽脸就出现在她眼帘。
“怎么啦?”墨灼听到白小纯磨牙的声音,低头看她一脸愤慨。
“墨灼,走!老娘的千年大仇,就选在今天报了!”恨恨的啐了一口,一个激动不小心,白小纯张狂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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