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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齐愣了愣,看了眼反光镜,实话实说,“少奶奶嫁过来一个月,从不开口说话,就算和她说话,她也只会笑。”

这当中他回避了一个“傻”字,既然是傻子,她的笑自然就是傻笑,这点,是半个大夫的海凝自然懂。

然而,让她很纳闷的是张奇没事当着她的面和贴身保镖说这些他们都知道的事干吗?

当他微温的指腹触上她的手背,肌肤相亲,他的气息如春风般若有若无的拂过,她才恍然明白一些东西,车内的三个人,只有她不清楚以前那个海凝的样子,他在提醒她等会到海家的举动。

海家痴呆了二十年的女儿,嫁到张家不过一个月,在没经过治疗的情况下,却在一夜间神思清明,难免让人猜妒她的身份。

原来,他已经确定她并非原来那个傻海凝,怪不得昨晚那样意乱情迷下,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故意问她的名字;

难怪,他会意味深长的问知不知道他是谁。

朝男人投去个感激的眼神,他却已抽回手,拍了拍憋在胸口的咳嗽,眸光离冷却已不再看她,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海凝心下一紧,看他压抑的一阵咳嗽,基本可以断定,他病得不轻。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关心他一下,车已经开进了一幢别墅。

张奇深深吐了口气这才下了车,也许因为刚才的咳嗽,他的面色比刚才更苍白,阳光班驳下,冷风萧瑟中,他挺秀的身姿显得有点单薄。

海凝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有点疼,不知是不是前世是半个大夫的关系,有着医者父母心的她,对这个与陌路人无异的男人产生了怜悯。

见海凝只是看着他发呆不下车,张奇很绅士的朝她伸去一只修长削白的手,“来吧,凝儿到家了。”

他眉角带着笑意,却是寂寂无色,那抹笑只是虚浮在脸上。

有他的提醒在前面,海凝很配合的吊在他手臂上,回他个轻轻的笑,却是什么也没说,装什么都不好装,惟独不说话的傻子好装得很。

才下车,已有人小跑着迎了上来,“小姐,姑爷早,老爷和夫人等你们很久了。”

张奇容色淡淡,客套道:“麻烦刘叔把车上的东西拿进去。”

管家刘叔忙摆手,“姑爷不用客气。”

乘他们客套的时间,海凝偷偷打量了下四周,能给女儿三千亩地作陪嫁的市长肯定是个贪官。

他把痴呆女儿许了丰厚的嫁妆后嫁给身边有病的男人,无非是官商勾结,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官和商的关系不仅在她那个年代那样,过几百年后的地方也如此。

“凝儿,前面有阶梯,当心了。”张奇突然反手拉住她,言带笑意,握住她掌心的手却是紧了紧,他在提醒她要时刻保持原来的傻海凝状态,而不是现在这样眼神清明,东张西望,时不时露出鄙夷之色。

海凝一愣,这不是她的家吗?难道在家也要当心什么,比在张家还要当心。

不管了,这傻海凝除了那点见识,就连父母的印象都没留给她,现在看来,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能是身边的男人。

典型的贪官,无耻的腐败,卑鄙的奢华,这地方比起张家别墅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着这么庞大家产的贪官污吏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白痴女儿继承诺大的家产,然后让这么多真金白银付诸东流,便宜了外姓人。

不会的,这中间肯定有阴谋。

的确,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吕秀才各种各样题材的小说看多了,她敏锐的嗅到了豪门间的阴谋味道。

只是她还不知道她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她抿了抿唇,管他阴谋还是利用,都和她无关了,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脱逃。

“凝儿,一个月没见,妈妈可想死你了。”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几岁,却保养得极好,连条皱纹都没的中年妇女在看到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海凝时,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即回过神,马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贵妇人眼中的诧异,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天生警觉的海凝看到了,她正纳闷着,这具身体已经开始不受她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确切的说,是这具身体很惧怕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在排斥她,她的母亲——柳云燕。

这对母女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丝惶恐和不安划过心尖?

为什么将她拥在怀中的这位海夫人——柳云燕,与她怀抱的温暖极不协调的是她浑身由心散发出来的寒冷与漠然。

对于柳云燕,傻海凝明明什么印象都没留给她,她看了却很眼熟,她和一个人很像,这个人还不是是她女儿的自己,而是……

而是谁呢?

她蹙眉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她和记忆中的某个人神似。

掠过柳云燕的肩头,她偷偷看了眼正和一长相和蔼的中年男子寒暄的张奇,却见他也正漫不经心的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他唇角轻勾,带着客套的微笑,眼底毫无波澜,平寂一片,好象他根本没看出她眼底的慌乱,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海凝已经不是那个傻海凝。

这男人典型的多面派,比吕秀才笔下那些腹黑的男主还要腹黑上一百赔,这样的人,她如何能斗能过。

“凝儿,天还不怎么冷,怎么就围上围巾了?”双双坐到沙发上后,海夫人喝了口茶,开始闲话家常。

海凝微微一愣,这怎么应对,想了想,马上咧开嘴给其他三个人一个大大的傻笑,“呵呵……”

她想,这扯得她嘴巴都痛的傻笑多典型,多神似,要是被吕秀才看到,绝对要夸她为实力派。

张奇放下茶杯,伸手帮她理了理围巾,动作轻柔,满目体贴,“海夫人,是这样的,这是我的私人医生‘德山’给的建议,说颈部保暖有利于血流通畅,对凝儿的康复有好处。”

他的手指很凉,似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脖子,好象在暗示她什么事,又好象只是无意之举。

海封——A市前任市长,发出慈父般欣慰的轻笑,“张总,你能让‘德山’给她治病,我真的很高兴,凝儿能嫁给你,真的是她的福气。”

顿顿,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惆怅的一声叹息,“只希望,她真的能如算命的所说那样,帮你早日生下一儿半女,冲好你的病,也能治好她的病。”

他起身朝对面的沙发走来,等海凝察觉到身边的沙发沉了沉,他已经临坐到她身边。

这也是自海凝进这个家门以来,第一次有父女间的亲密接触,他拉上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凝儿,爸爸知道你的心门还没打开,等哪一天,心门开了,我的凝儿肯定会是天下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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