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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琪受了魅姬一掌,身体像流星一样极速向树干撞去,她知道按照这个惯性冲击力,加之重伤,不死也差不远了,咽下从胸口涌上来的腥甜,为了保命,退而求其次,伸出手抵住树干,来减少对身体的冲击力,这样有可能废了双手,但至少命在。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碰触树干的双手顷刻被树身吞没,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她整个身体吸进树身,头朝下往下坠落,全身的血液涌向大脑,脑袋一片空白,最后一刻,不知是谁抓住了她的脚腕。

接着便被无边的黑暗淹没,极速下坠的风声刮过耳边,脸上传来阵阵刺痛,胸口传来的闷痛,在死了一样安静的环境中,感官变得格外灵敏,全身的毛孔随着呼吸,炸开了一样的痛。

脚腕处带着清凉温度的禁锢,让她想起还有一个人正在跟他一起下坠。

他是谁?是伤她的人吗?可是当时她分明感觉到这个人想把自己往外拉,可不管是谁,安危不明的束缚像死神在身后追赶,让她害怕,感到窒息。

用力一脚向后蹬去,只听闷哼一声,抓在脚腕的手松开了,同时她的身体坠落的速度更快了,头朝下的蹦极姿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让她苦不堪言。

南宫墨轩见欧阳琪儿受了一掌又被树身侵吞,吓得肝胆俱裂,来不及细想,抓住她的脚腕与她一起坠入黑暗,就在他一边担心她的伤势,一边思量如何减缓两人下坠的速度,突如其来,势如破风的一脚,让他堪堪避开,险些揣在他的脸上,但肩膀没能幸免。

因为躲闪她突然袭击,抓着她脚腕的手松开了,察觉到她坠落的速度变快,运力身子一沉追上她,黑暗中长臂一伸,将她拦进怀里,一个半空翻身,改变了两人头朝下坠落的姿势。

感觉到她的不安和挣扎,南宫墨轩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和淡淡的桃花香,让欧阳琪儿安静下来,被人突然抱住的恐惧消失殆尽,有些激动的轻喃带着颤音:“阿冷。”

黑暗中他依旧能看清她黑亮的眸子带着水润的光泽,心中一动,有些心疼:“你的伤?”

“我没事。”

南宫墨轩稍微安心的点点头,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轻“嗯”了一声,带着她飘然落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出于对未知环境的恐惧,一站定,欧阳琪儿紧紧握住南宫墨轩的手不放。

“不知道,别怕!”南宫墨轩回握她柔软滑嫩的小手:“我先替你疗伤。”

“好。”欧阳琪儿轻言允声。

南宫墨轩拿出一颗夜明珠,淡淡的光晕照在清灵绝美的容颜上,天山雪莲一样,美得飘渺空灵,又像天边的明月,遥不可及。

南宫墨轩有一瞬失神,因为想到“遥不可及”四个字,心脏像被细丝缠住,慢慢的收紧。

忽略心中那抹不适,南宫墨轩抬起手,贴在她后背心,源源不断的灵力顺着手心,输进她的体内。

丝丝温暖顺着后背心,流窜到全身,胸口处的闷痛减少许多,灵力的不断输入,那种痛也慢慢消失。

欧阳琪看着他手上硕大的明珠打趣道:“阿冷,看不出来,你也挺有钱的,以后我跟你混吧!”

见她脸色恢复红润,南宫墨轩收回手,淡淡的说道:“好。”

转过身,举着夜明珠四处看了看。

欧阳琪儿撇撇嘴,这个人有时僵硬的像块冰冷的木头。

南宫墨轩回过头便看见她一脸滑稽的表情,浅浅的勾起嘴角,瞬间冰雪融化,春暖花开,那一笑仿若整个树洞不再黑暗,暗香浮动。

欧阳琪儿失神的看着他:“阿冷,你笑真的很好看,迷死我了!”

南宫墨轩凝住笑容,直白的话,让他的心跟着漏跳一拍,耳根处有些微微发热,牵起她的小手:“上面没有路,跟我来。”

借着夜明珠隐隐约约的光芒,放眼望去,发现这树洞下不仅大的可以,还别有洞天。

洞里中横交错的盘虬的树根,还有些垂挂在空中,光怪陆离。

一条乱石铺成,一米多宽的小路,不知通向何处,小路两边是泛着绿光的水池,池子里开满了粉色的睡莲。

点点绿色光点,忽明忽暗,在黑暗中摇舞,竟然是是萤火虫!

有了这些萤火虫,这份黑暗不至于太过死寂。

她不知道这些萤火虫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在没有阳光的辐照,这些睡莲如何存活,然而这些却事实存在,诡异,不可思议,又神秘的理所当然。

南宫墨轩的手微温偏凉,握着极舒服,而她的手一年四季火热,此刻已然沁出汗渍,有些滑腻,她尴尬的抽回手。

南宫墨轩紧紧攥着,不准她挣脱:“怎么,不害怕了?”

见他不肯松手,欧阳琪儿索性由他牵着,浮想联翩:“会不会有怪兽?”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前方已经没有出路,密密麻麻的藤蔓纠缠在一起,结成一个厚实的藤墙。

“站在这里不要乱动。”南宫墨轩松开她,朝那堵藤蔓结成的墙走去。

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堵藤墙不过是个障眼法,从洞顶倒垂下来,连接地面的地方并没有植入土壤,就像珠帘一样,用手一拨便可打开,只不过这堵蔓墙比较厚重,打开时需要耗费些灵力。

南宫墨轩朝她招招手:“过来。”

欧阳琪儿走过去,由他牵着跨过藤墙,眼前豁然一亮,一层层白玉石阶通往高出的石门,石门左右各吊着一盏莲花灯,灯芯嵌着明珠,绽放着璀璨的光滑,石阶两旁的石柱上也嵌着斗大的明珠,将整个空间照的亮白如昼。

“阿冷,你说这石门里面会有什么宝贝?”

欧阳琪儿兴奋的拉着他,往前一步,南宫墨轩伸手拦住她,将她往后一带,退了两步:“石阶上有阵法!”

阵法?欧阳琪儿吓得往他身后缩了缩,奇门遁甲她虽然不懂,但阵法的厉害之处她也听过,踏错一步将有可能万劫不复。

沉思片刻,南宫墨轩将欧阳琪儿打横抱起,飞身跃上台阶,每隔一层台阶腾空,左闪右跳,精心计算着排阵方位。

欧阳琪儿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生怕他计算错一步,飞箭射来,或者是石洞倒塌,直到在石门前落定,一颗心才算复了原位。

两扇巨大的石门中间对成一个八卦,南宫墨轩放下欧阳琪儿,开始寻找开启石门的机关。

欧阳琪儿出神的看着八卦的两仪,总觉的怪怪的,不由自主的朝两仪按下去。

南宫墨轩仔细查看吊在石门两边的莲花灯,取下灯芯中的明珠,转身便见她伸手将八卦的两仪按了下去。

他只觉得胸潮翻涌,天昏地暗,清隽的眉宇紧紧蹙起,清冷的眸子里尽是焦急和恐惧,急声道:“小心!”

飞身将她扑到压在身下,于此同时,两只飞箭顶端泛着绿光,带着破风之声从头顶飞过。

好险!

南宫墨轩暗暗松了口气,欧阳琪儿看到他眼中闪逝的担心和焦虑,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咬着唇,低下头:“阿冷,对不起!”

南宫墨轩伸出手,食指拂过她的唇瓣,解救出被她蹂躏的红唇,轻轻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转身走到石门前,将八卦上的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分别复位,然后将两仪摁下,在将手中从莲花登上取出的明珠放进两仪凹陷处。

南宫墨轩一步一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听哗一声,石门左右分开。

欧阳琪儿两眼放光的看着他:“阿冷,你怎么知道用明珠开启石门啊?”八个方位复位她不觉的奇怪,除了她自己这个白痴,只要稍微懂点八卦的,做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这两颗珠子与众不同。”他仔细看过,莲花灯上的珠子与石阶两旁的珠子无论是大小色泽都不一样,若只是为了照明装饰,绝不用费这么多事,用不同的珠子,何况石室一般多讲究实用而不是注重装饰。

欧阳琪儿见他不愿多说,也缄口不问。

石室内部墙面四周嵌着夜明珠,石门的对面那堵墙还有一扇石门,宽大的室内,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把琴,以玉石为身,天蚕丝做弦,形似古筝,呈粉淡色,泛着柔和的白色光芒,琴旁放着一个约一尺多的细口长颈白瓷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欧阳琪儿静静的看着那把琴,有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

“伏羲琴。”三个字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看到这把琴,脑海里本能的跳出这三个字,在这之前她并没见过伏羲琴啊,刚才自己肯定的语气,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宫墨轩听闻眼眸一亮,心中却微微泛着苦涩,她想起来了吗?可是看到她迷茫的表情,眸光又暗了下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的他心神俱焚,希望她想起来,却怕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若是继续遗忘,他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可是这样自私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人。

欧阳琪儿身体不受控制,慢慢的朝石桌走过去,手尚未碰触到琴身,突然间,跳出四个身体透明如水的人,手中的剑齐齐指向她:“胆敢窥视上古神器,找死!”

南宫墨轩将她拉到身后,挡在她前面,利剑出鞘,趁机回过头:“我会帮你拿到琴,到旁边等着,保护好自己。”

“好。”欧阳琪儿乖乖的到安全地带,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一个人能打赢他们四个吗?

南宫墨轩缓缓靠近石桌,利剑在手中翻飞,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带出强劲的灵力向四人射去。

而那四个人也不是吃素的,提剑护在身前,挡住里飞来的气旋,随即发动了迅猛的回击,幻化出无数的冰剑,冰剑的顶端泛着寒光,从四面八方如雨一样向南宫墨轩刺去。

欧阳琪儿看得一阵心惊,他会不会变成刺猬?

然而,南宫墨轩拉出一个气旋,将自己罩在其中,从容的接住从四面飞射过来的冰剑,那些冰剑碰触到气旋,碎了一地冰,很快便化成水。

惊心动魄的较量,让欧阳琪儿紧紧的揪住了心,以一敌四,虽然南宫墨轩灵力强大,但时间久了,却抵不过他们轮番上阵,在力量上也弱了许多,这会也是守多攻少,每一招都是堪堪避过。

“都住手!阿冷,我们走,那琴我们不要了!”她说了违心的话,对那把琴的渴望如火一样越烧越猛,难以遏制,对于如此强烈渴望就连她自己也不能理解,可是她不能自私到拿他的命去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行!”南宫墨轩吃力的避开一剑,清冷的眸子中带着些怒色。

而就这瞬间的分神,剑上的寒光刺痛了欧阳琪儿的眼睛,那把剑直直刺进了他的左肩,又飞快的拔出,鲜血飞溅到对面的石桌上,宛如怒放的红梅,格外刺眼剜心!

“阿冷!”欧阳琪儿凄厉的叫了一声,那一刻,呼吸带着心痛,心痛到好像停止了跳动。

南宫墨轩踉跄一步,收住脚,灿然一笑:“我没事,不要再说放弃的话。”说完又提剑迎了上去。

五人缠打在一起,慢慢想门口移动,欧阳琪儿趁此空挡跑到琴桌前,抓起那把琴,毫不犹豫的挑起琴弦,因为不懂古琴,琴声尖锐刺耳,如钝刀剜心,音波中带动的能量,击碎了桌角的细颈瓷瓶,鲜红的液体飞溅到桌面和地上,满目刺眼的红色,散发着清冽的幽香,是桃花香!她有丝诧异,这么会跟阿冷身上的味道一样?

没时间多想,随着琴音落,那四个透明的人形表情惊恐,身体像烟一样慢慢消散。

南宫墨轩体力透支,摇摇欲坠的身子用剑撑住,才不至于倒下。

欧阳琪儿扔下手中的琴,飞快的跑过去扶住他,靠着墙边,坐在地上,哽咽道:“阿冷!”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南宫墨轩轻声安慰道,视线落在那把琴上,最后看着被击碎的白瓷瓶,和溅了一地的红色液体,眼中流出一抹哀伤。

欧阳琪儿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一手抽去他的腰带,注意力全放在伤口上,自然错过了他眼中的情绪。

“你要做什么?”南宫墨轩按住她正准备剥开他衣袍的小手。

“疗伤。”欧阳琪儿丢下两个字,拨开他的手,继续剥着他的衣服。

南宫墨轩知道现在根本没办法替自己疗伤,也就由着她了,但耳根处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

欧阳琪儿拿出他送给自己的乾坤袋,取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从裙子里面撕了些干净的布条缠在伤口上,又拿出一个奢华的白色瓷盒递给他:“这个给你,雪玉膏虽然消疤去痕,见伤即愈,但是你的伤口太大了,只能等结痂了再用,这样就不会留疤了。”

留疤不留疤,对他来说是无所谓,不过,他却不忍拒绝她,顺手接过放进怀里。

欧阳琪儿抹去脸上的泪痕,突然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起来:“阿冷,你脸红了!”

南宫墨轩因为她这一叫,脸更烫了,索性不看她,直接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们再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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