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虽然人丑,声音却是甜美醉人,十分动听。或许是她美妙的声音引起了南宫璃潇的一点兴趣,他终于恩赐似的又转身看了她一眼。可是在看见她的脸时,眼睛里依旧有掩藏不住的厌恶。仿佛花溪是一个脏东西,看一次都会污染他的双眼似的。
花溪的视线也只是在三皇子脸上停留片刻便也会污了双眼似的扬起下巴,一字一句的说:“三皇子,话不要说得太早。我保证有一天,你会求我嫁给你!”
南宫璃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仅是南宫璃潇,三小姐和四小姐还有四周的家丁都嘲讽似的大笑起来。
只有花丞相觉得一张老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鼓着腮帮子怒斥道:“小七!不要胡言乱语!快点退下!”
花溪却不以为然:“等着瞧吧,南宫璃潇,总有一天你会求本小姐嫁给你。到时候,别怪本小姐不给你机会!”
“你……你竟然敢直呼本皇子名讳!”南宫璃潇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又因容貌出众才华过人,深受百姓爱戴,百官拥护。这样的人物到何处不是前呼后应受尽甜言蜜语恭维之词?哪里受过这样冒犯?而且对方是这样一个丑女!他渐渐收敛神色,怒意代替了嘲讽!
花溪又恩赐似的看了南宫璃潇一眼,将视线扫过他的眉心,眼中精明光华一闪即使,装傻充愣道:“皮相是用来看的,名字是用来叫的,这是世人都明白的道理!更何况现在你还算是我的亲亲未婚夫,我不叫你南宫璃潇,难不成你还有个什么狗剩子,三胖子,二愣子这样的小名?”
扑哧!
几名家丁忍不住笑起来,又赶紧捂住嘴憋着。
南宫璃潇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无礼的奚落和挑衅,不过他自小所受的教养摆在那里,即使心里再怒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脸色发青冷斥道:“名如其人,有三六九等之分,皮相更是如此,有些人的皮相让人看了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你以为本皇子会娶你?”
花溪一点未怒,说:“绣花枕头是漂亮,只不过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烂稻草还是金蚕丝那就不知道了?有些人看着外表光鲜的,说不定哪一天腿一蹬莫名其妙就死翘翘了,谁要是嫁了,说不定不出一年半载就成了寡妇。”
此言一出,一向修养极好的南宫璃潇却如同被刺中七寸的小白蛇,脸色瞬间就白了,“你……你胡说什么……”这么一激动,他条件反射的用手捂胸口,眉头也深深皱起,脸色竟然开始泛白。
“瞧吧,果然是个病西施!”花溪凉凉道。
南宫璃潇像被人刺中了软肋,一下子失了优雅,脚下还踉跄了一下,咬牙道:“你这个丑女!你居然胆敢……”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觉得心口揪痛,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拿手紧紧揪住胸前衣裳。
花丞相赶紧扶住南宫璃潇,对着花溪骂道:“混账东西不得这样冒犯三皇子!”
花溪却欣赏着南宫璃潇的模样,露出笑意。
世人只知道三皇子南宫璃潇是南朝第一美男,却不知道他自幼患有隐疾。
熟背花家祖传《魅世宝典》的花溪通过刚才观察南宫璃潇的印堂黑印便猜出一二,这么故意一激,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想。《魅世宝典》里称之为心癫病。类似于心脏病,不能激动。一激动就会犯病。
“小七你疯了吧!快向三皇子道歉。”那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你叫道。语气里充满对南宫璃潇的维护和崇拜。
花溪冷冷瞥了一眼三姐四姐,“一个一激动就发病的病秧子也值得你们争来争去,甚至不惜谋杀亲妹!真是丢脸!”
“咳咳……混账!你说……谁是病秧子!”南宫璃潇一张俊脸由红变白,他指着花溪,手指也开始发颤。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这样侮辱?这隐疾是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缺憾,现在居然被眼前的丑女识破了,抓住不放狠狠侮辱,心高气傲的他怎能不气?
而花溪正是要这个效果,周瑜是怎么死的?被诸葛亮气死的!她今天就要气死这个不长眼的未婚夫!
继续用她那美妙绝伦的声音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丑,可是我至少身心健康,不像你。明明疾病缠身,命不久矣,却整天自欺欺人的以南襄皇朝第一公子自诩。这就证明你不仅身体有病,而且心理也有病!”
“你……”南宫璃潇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我什么我?”花溪咄咄逼人的继续说:“你自欺欺人以为你能瞒天过海,骗的我这身心健康的青春少女下嫁给你。可惜你印堂发黑,人中藏青,嘴唇乌紫,手腕连心脉暴突,是个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病痨子,说不定还不能人道,谁想守活寡才嫁给你呢!对了听说三皇子你二十几岁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不会是真的不能人道吧?”
南宫璃潇二十几岁没有侍妾不近女色的确是因为此病,却不是因为不能人道,而是因为不能激动。
花溪虽然毒舌却也没有完全信口胡说!这等于抓住了南宫璃潇的软肋狠狠的往死里蹂躏,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侮辱,却又偏偏无法反驳。
南宫璃潇想开口,已经颤不成句,只从牙齿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我……我要杀了……”
居然终于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