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冷冷的一个字,却让冷彻的所有的希望破碎,为什么?那么久了,难道他当真对她没有一丝感情?杀她,他真的是带着目的才与她在一起的?原来她那么努力的等待,换来的就只是那么冷冷的一个字?那么无情的伤害?在这一瞬间,冷彻忽然发现自己的等待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她居然会为了一个人伤神,为了一个人奔波,甚至为了一个根本形如虚影的誓言而努力,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傻好傻,傻得无可救药,明知道他可能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她,却仍然选择相信他,不去查他的身份,百分百的信任就换来了一句我要杀你,哦,不是,对于她,他也许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仅仅用了一个字,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冷彻看着那双湛蓝的眸子,那双眸子,第一眼,便让她悸动不已,湛蓝,纯碎,没有一丝杂质,就像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神秘带着魅惑,犹如蓝天,那是她所向往的,也是她一辈子忘不了的,以前,他的眸子有的只是淡然与一丝微不可闻的温情,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代表着,他也在意她,不过,如今他的眼里,有的只是无边的冷漠与杀气,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般,了冷得让人心寒,那么久了,他们依旧像一个陌生人一般,他什么也没有改变,而她,却沉沦在这场假象之中……
“杀。”还是这一个字,墨看着眼前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杀了她,什么都结束了,说完,墨不容分说,提起手中的剑,向冷彻刺去,下手之重,让冷彻的心渐渐变冷,冷彻不说话,忍着疼痛险险避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流出,一不小心再次被剑气所伤,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面前人的无情,让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悲凉,肩上伤口的疼痛比不上心撕心裂肺的痛,背叛,想她冷情一世,唯一一次爱上一个人,就被背叛,唯一一次的付出,换来的是更深的伤害,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她付出了一切,毫无保留,而他呢?他又为了她做了什么?就是亲手拿起肩指着她,这就是他的礼物么?过去那些回忆与誓言显得那么可笑,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冷彻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行么?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伤悲与苦涩,同时也有掩饰不住的耀眼光芒,在那一刻,她是真的累了,她觉得,付出,好累,好辛苦,而且,一无所获。眉间的朱砂散发着耀眼的红,如血一般,红得耀眼,红得耀眼,时间过得很慢,很艰难,冷彻只感觉眼睛涩涩的,脸上划过两行温热的物体,冷彻愣了愣,这……是泪?!也罢,争斗了那么久了,她也累了,既然如此,就休息一下吧,就当她,上辈子,欠他的,下辈子,她不会再付出了,那样的付出,太累了……
“好,我们,就这样,结束吧。”她以为,她,从来都是是冷情的,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的随时说分手,她可以随时淡漠地离开,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因为离开而犹豫,因为分手而悲伤,师傅说过,这一辈子,千万不要爱,作为一个王者,必定要无情无欲,毫无牵挂,所以,她,一定要选择离开,她,在离开时,一定要笑得漫不经心,师傅说过,她这一生会有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与艰难地磨砺,而她,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就必定要放手,她曾以为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地容易,她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但当真正去面对的时刻,她才知道,面对一个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哪怕开口,都是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尽管他们现在面对面,但已没有了当初那份爱意,原来,难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咫尺天涯……
墨蓝色的眸子没有丝毫变化,看着眼前人,提起剑,刺了上去,冷彻没有躲,这是算她回报他陪伴了她那么长时间,给了她一份最初最纯真的爱恋的报酬吧,对他,她永远下不了手,这一辈子,她栽在他手上了,那下一辈子,她绝对不会再次被爱束缚,长剑毫不留情地刺进身体里,血不受控制的流出,冷彻嘴角流下一行血迹,与红衣合为一体,红衣像是由鲜血染成的,那么妖艳,这一次……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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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不愧是妾室生出来的贱种!连一个小事都做不好!”正室看着冷彻不小心倒在地上的水,大骂出口,冷彻敛了敛眸,握紧拳,最后还是不甘地说了一句:“是,彻会收拾好的。”她现在没有势力,又怎能与之敌对?
“贱种就是贱种,一辈子只能低人一等!”正室说着,离去。
“你快给我好好干活!”一个奴婢拿着鞭子打着她的弟弟,而离玥,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捂着右脸,没有哭泣,没有吵闹,静静地,坐在草丛堆上,不说话“不然就没饭吃!我去告诉老爷!”说着,一鞭又要打上去。冷彻快速扑了上去,鞭子打在身上,那种痛早已麻木,不顾身上潺潺流出的血,冷彻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冷静地说:“放心吧,交给我,一个时辰之内,我会做完的。”最后,奴婢趾高气昂地走了,她坐在草堆中,看着离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说:“玥,疼吗?”离玥看着冷彻,忽然抱住冷彻,哭了起来,说:“姐姐,好疼。”对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居然能下那么重的手,这便是人间的冷漠。冷彻拍拍离玥的被,说:“玥,放心,姐姐会让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百倍偿还!”
十岁,她不辞艰辛,历经磨难,拜灵山老人为师,她与断情一起,安置好离玥,多年之后,她强势回归,冷眼看着曾经仗势欺人的姨娘正室,曾经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看着他们在她面前求饶,她却没有一丝快感,在这么一个家庭中,是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