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拿我的孩子祭神。”声音从门口传来,莫邪抱着萧潇,走了进来,可黑着脸的表情仿佛有人欠他了十万两金子。
“祭神?”明若寒和无影的表情很古怪,这好像是他们炎日一族的祭祀手法吧。
“因为几十年前,莫家率领其他两世家攻破了炎日王朝的皇宫,现在他要用莫家后代的鲜血来祭神,祭奠他们的父母。”看着萧潇努力打起精神的样子,莫邪的脸色更加阴沉。
“原来如此。”明若寒的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日长老他其实还有个孪生的大哥。”聂云补充道。
“大哥?”明若寒寒着脸走到桌前,只寥寥的几笔就勾勒出大长老的容貌,“是不是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日长老长得这个模样?”聂云大叫一声。
“真如我所想。我们一族的文字里记载,的确是有用仇敌骨肉的血来祭奠自己逝去先人的记载,但是早在百年前就已废除了这种残忍的祭祀方法。”明若寒冷笑两声,“原来我们一族的大长老和你们血族的日长老还是双胞胎。”
“原来日长老的大哥竟然就是你们一族的大长老,这还挺让人惊讶的。”聂云耸耸肩,反正他已经受惊了好多次,再多这一次,也没什么。
“他们是想恢复他们苏家的天下。”萧潇闭着眼睛,躺在莫邪的肩膀,山洞里听到的答案让她心惊。
“苏?是苏云白吧?”明若寒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这里的所有事情。
“应该是他。”萧潇睁开眼睛附和道。
“萧潇,你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莫邪心疼的说。
“我想看看孩子。”萧潇抬头望着莫邪,有气无力的说。
“好,先抱你回去。”莫邪说着,将萧潇抱起来,心中却不知在想什么。
“苏云白?没想到这一切还是跟苏云白有关系,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明若寒坐下来,抱着小女婴,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看,萧潇的女儿多漂亮。简直就是个美人胚子,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为她痴狂。你说呢,无影?”
“这个小男孩好像是和莫邪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抱着小男孩,无影笑的很满足。
“哼,一见了他,我就仿佛看到了莫邪那张丑脸。”明若寒冷冷一瞥,看到这张和莫邪一模一样的脸,还真是想狠狠揍他一顿呢。
“丑脸?你抱得可是我的女儿。”莫邪脸色不豫的走进来,任谁听到有人要揍自己,心里都不会舒服。
“你的女儿?哼,是我的干女儿才对。”明若寒不理莫邪发青的脸色,径自抱着小女婴狠狠的亲着。
“滚!”莫邪气的夺过自己的女儿,拿出帕子在女儿的小脸上轻轻擦着,“老色鬼!”
“莫邪,别耽误了。萧潇不是在等你抱孩子过去给她看吗?”无影将小男孩放到莫邪的手臂间,笑着说。
“我知道。”莫邪脸上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真的很羡慕他。”明若寒摸着鼻子,回想着莫邪那满足的笑。
“很简单,找个人来爱,不就行了。”聂云开玩笑的说。
“你以为碰到一个可以爱的人很容易?”明若寒坐在聂云的身边,故意掐了聂云一下。“该死,你是故意的!”聂云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估计伤口裂开了。
“大哥?”日长老看着躺在床上的大长老,眼中不免担心,昨晚那阵怪风竟然把大哥伤得如此模样。
“是你放走他们的!”大长老躺在床上,无情的双眸狠狠盯着面前的日长老。
“大哥,对不起,但是萧潇和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日长老抬着头,他还是不忍心。
“无辜?难道我们的父母就该死吗?难道我们就得与父母生离死别,骨肉分离?”大长老气的掂起床旁的的茶杯,砸向日长老,日长老不躲不避,忍耐着头上传来的痛苦。
“你是真的想死!”大长老拽住弟弟的衣领,看着他额角留下的血迹和一脸痛苦的表情。
“大哥,我们放手吧,炎日一族的辉煌早已经成为过去,我们开开心心的过完这平淡的一生不是很好吗?”日长老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眼睛里已被欲望和野心充斥的大哥,突然双眼大睁:“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为的不是我们苏家,而是为了你自己。”
大长老松开了弟弟的衣领:“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是皇家之后,如果当年没出意外,我就是继承王位的第一人选!可是,就是那群乱臣贼子,我们的父母却只能懦弱狼狈的逃走。”
“大哥?”日长老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在大哥的心底竟如此看待父母。
“怎么?你很惊讶。是的,我的心底是在怨恨,怨父母为什么没本事给我们一片安稳的天下,却只给我们一个如此悲惨、只能躲藏的命运!”大长老那张被欲望扭曲了的脸放大在日长老的面前,竟让日长老感到一丝厌恶。
“怎么?看不起我?”大长老怎么不知道自己弟弟心中所想,这个弟弟从小就太过善良,“当你从一大片压在你身体上的死尸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还会对人性寄予希望吗?当你必须和一大群同饥饿的孩子互相厮杀,只是为了争取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善良?不!你会比我更疯狂。”大长老摇摇头,放松自己,躺在床上。
“大哥,我们隐居吧。”日长老从来不知道大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背负了这么多。
“隐居?”大长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疯狂的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日长老看到这样子的大哥,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
“弟弟,我已经不能停手了。我已经和云白商量,他的手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攻进皇宫。”大长老悠闲地笑道,五十年了,他的梦终于要在五十年后实现了。
“大哥?”日长老双眼圆睁,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最熟悉的脸,现在却那么的陌生。
“小弟,你对我很失望吧?”大长老看着小弟愣怔的表情,手中的银针已经扎进了小弟的身体里。从床上站起身来,“既然你妨碍了我的大计,我就不能留着你了。不过其实,我和云白约好的时间是明天。”看着小弟颓然倒下的身体,大长老的眼中无一丝的悲伤和后悔,小弟说的是对的,他已经被欲望给吞噬干净了,现在的他只是欲望和权力驱使的奴仆。
“大哥,你不要一错再错!”日长老双手拉住了大长老的鞋子,苦苦哀求道。
“错?成王败寇,我有什么错!如此懦弱的你根本就不配当我们苏家的子孙!”大长老一脚踢开了日长老,走了出去。
“大哥!”大长老只能趴在地上,看着那个誓不回头的人影。
“云白,怎么样了?”大长老走进书房,走到窗边那个孤独的人影后面。
“怎么样?萧潇呢?明天杀入皇宫之时,就是我要见到萧潇的时刻,萧潇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不好?”苏云白转过身来,红通通的双眼证明他已经一夜没睡。
“她?很好啊,能吃能睡的。”大长老勉强笑道。如果不是小弟,萧潇怎么有机会跑走?那么祭典也早就完成了。
“真的很好嘛?”苏云白怀疑的看着大长老,“祭典已经完成了吗?”
“呃,已经完成了。”不知道苏云白的目的,大长老只能顺口胡诌。
“完成了?”苏云白的眸顿时冷了起来,“大长老?外公?你真的以为我是能任你欺骗的傻子吗?”
“云白,你、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那些人解散了?”苏云白冷哼几声。
“信,但是萧潇在我手中,你如果不照我说的做,后天,萧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大长老快被气死了,竟然被自己的外孙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