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米囡囡在自己小院里捣腾起秋千来,找到两颗距离两米左右的树,搬来板凳,在树身一米五处用粗绳固定,左右各一个粗绳,从上固定而下,在下面绑起一块通身圆润的木头,正好能够一人坐上。
“小姐,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危险啊?”从来未见过这般玩法,紫苯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就算摔下来,你看地面离我怎么近,没事的,来吧,推我后背。”双手抓好左右两边的粗绳,心里有些兴奋。
“那我推了哦,小姐抓好哦!”
“来吧,我准备好了。”
“太慢了,快一点,对,再快一点。”坐在秋千上,春风在耳边来回掠过,心情随着秋千的摆动变得兴奋,兴奋中的人开始盼望刺激。
“啊!”紫苯发出一声惊叫,
刺激过头了,屁股一滑,小身体成抛物线形状飞出去,米囡囡闭起眼睛,心道:这下遭殃了。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却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爹爹。”做了坏事的小孩总有些心虚,米囡囡在米洛卿怀里吐了吐小舌头。
米洛卿难得板起俊脸,刚刚如是迟来一会,她是不是会摔在地上,她的身体还经得起摔吗?突来的恐惧站满米洛卿心间,看来不给些苦头给这小丫头吃,她便无法无天,当即,翻过米囡囡小身板,大掌在米囡囡屁股上落下来。
米囡囡任由父亲打着,不哭,也不闹,也不出声,米洛卿打了几下便下不了手,他只当囡囡脾性倔强,所以不哭不闹,其实米囡囡心里想着,反正也不算痛,打就打两下呗!屁股上没有动静,米囡囡皱着小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父亲。
米洛卿见囡囡皱眉头,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当下懊恼起来,怪自己不应该打孩子,米囡囡只是纳闷父亲怎么不打自己才回头看父亲。
“囡囡,疼吗?”米洛卿把囡囡翻过身来,公主抱般抱在怀里,语句中含着浓浓的关心。
“不疼。”摇摇头,以前摔跤比这疼多了,这几下子算什么?她真怀疑爹爹打她的时候有没有吃饭。
上一世,她一直盼望着自己穿上公主裙,在秋千上荡悠悠,可惜,却没有一个能站在前面接住她的大手,今生,她还上世之愿,独自荡秋千,却没想到一双大手接住了她意外滑落的身体。
她越说不疼,他越心疼,他的囡囡心疼父亲,怕说疼来让父亲自责,米洛卿心里是这般想的。
午膳,米囡囡吃的格外开心,米洛卿细心的把鱼刺去除,夹进她碗里,而后又把螃蟹去壳,鲜嫩雪白的肉送进她碗里,米囡囡吃的不亦乐乎,心道:有个疼自己的爹爹就是好,米洛卿夹上了瘾,一顿饭下来,自己没吃一口,光看着囡囡那吃的鼓鼓的小嘴,他就觉得自己饱了,心道:能这样守着囡囡他很满足。
饭后,米囡囡舒服的靠着椅子,直哼哼。
一只折翼的鸟儿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蹦啊蹦,蹦啊蹦,蹦进来,鲜红的鸟嘴衔住米洛卿的裤角,鸟爪往后退,试图引起裤角主人注视。
米洛卿裤角稍动,脸瞥过来,只见一只鸟儿在扯裤角,当下,俯下身来,把鸟儿托在掌中。
“朝天子,你的羽翅怎么了?”
这句话等于白问,鸟儿只会鸟语,又不会人语,也不完全等于白问,当下,这只会鸟语的朝天子唧唧咋咋起来,滴溜溜的小眼睛一会儿瞄米囡囡,一会瞄米洛卿,还夸张的用被摧残掉羽毛的翅膀做扇子装捂住鸟嘴,最后可怜兮兮看着米洛卿,它自己认为此时的鸟脸是可怜兮兮,但米洛卿是压根没看出来任何表情。
扑哧~捂住小嘴,米囡囡忍不住偷笑,这鸟,这鸟也太逗了,会做这么多动作喃!她分明就看到它在告状,从剪它翅膀到威胁剪鸟嘴。
“爹爹,这鸟儿好好玩哟,送给囡儿好吗?”
朝天子听闻这句人语,瞪大鸟眼,拼命的摇头,还很有节奏,就像吃了摇头丸一样,要是在加上现代的摇滚歌曲,不就是一只会跳摇头舞的鸟么。
可惜,它的主人连看它一眼都没,它的头注定是白摇了。
“好。”温文尔雅的男人眼里全是溺爱。
鸟儿失望了,女孩开心了,此后人鸟相处的日子里,每日女孩必拿出杀手锏,曾今剪过鸟羽毛的凶器,耀武扬威的在鸟嘴上比划着:“会告状的臭鸟儿,我要剪掉你的鸟嘴,你现在是属于我的鸟了,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把你怎么样。”此鸟最怕此凶器,见到此凶器就像临遇大敌人,真是一朝被剪羽,十年怕剪刀。
当女孩儿手持凶器过来时,此鸟立刻双翅成扇状抱住鸟嘴,此时女孩儿话锋一转:“剪不到鸟嘴,就剪这双细细的鸟爪也不错。”
顿时,鸟儿翅膀成扇状交叉在双爪前,此模样甚是滑稽,就像一直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般捂住下面。
女孩儿嘻嘻直笑,话锋又转,像是询问鸟儿意见:“臭鸟儿,你是想我这把剪刀先剪掉你的鸟嘴喃?还是你的鸟爪?”
一只翅膀飞快的遮住鸟嘴,另一只翅膀原位不动,鸟儿含泪疯狂的摇着鸟头,这鸟在跳扇子摇头舞喃。
哈哈~女孩儿笑弯了腰,这只鸟儿太有意思了。
如此开心快乐的光景只维持了六日,第七日米囡囡就被父亲带走了,知道女孩儿走后,紫苯哭的稀里哗啦,双眼通红,某鸟兴奋的翅舞足蹈,鸟眼通红,问鸟眼为什么通红?鸟答:兴奋了一夜未眠,能不红么?再也没有人拿剪刀来剪它鸟嘴鸟腿了,从来就没发现做鸟居然是这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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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文学名云雀,别称,朝天子,告天鸟,告天子,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