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来你还算识相,知道本小姐是谁,那还不乖乖从了本小姐。”邱隼大笑,搓着一双猪手,顷刻间扑向那素衣女子,众人视线紧紧盯视着这饿狼扑食的一幕,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眼看着那肥大的猪爪就要摸到女子胸前,此时变故突生,只听砰地一声,饿狼健壮的身躯犹如失重的木偶,从众人头顶飘然而过,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顺着楼梯滚滚而去,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动眼珠,齐齐看向事发地点,只见那素衣女子面色淡然,眼睑低垂,慵懒的靠在男子怀中,径自把玩男子袖袍。桌前静立几名青衣银面人,个个身材笔挺高建,气势冷冽,明眼人一看便知,银面人具是高手,想来是那女子侍卫。方才口出污蔑之言的几人已被银面人桎梏,呆愣的立于原地,动弹不得,个个大张着嘴,眼睛暴睁,几乎要蹦出眼眶。那冰冷的银面闪着森然幽光,周身更是散发着让人惧怕的肃杀之气,让众人不由得身体僵硬,汗毛倒竖。
“把那头色猪弄回来。”妖莲淡然的靠着勿离,轻言。
“诺!”应诺后,只见青影闪动,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发丝,眼前虚影划过,好似幻觉一般,抬手揉眼,再定睛一看,眼神已有惊愕转为惊惧,那银面侍卫手中,如抓鸡仔般提着的不就是那滚下楼梯的邱南爵之女邱隼么!
勿离只是坐在妖莲身边,修长的手臂轻环在妖莲腰际,下巴轻放妖莲肩头,淡漠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把她的手给本主剁了。”妖莲甜甜的笑着,声音说不出的温柔软糯,好似说着今日天气真好一般,可说出的话却让听到之人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堂中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诺!”银面侍卫轻应,只见寒光乍现,银色弯刀出鞘,耀眼银芒生生刺了众人的眼,众人只觉如芒在背,口水梗在喉头。
“你她娘的不想活了,老子要杀光你全家!诛你九族!”歇斯底里的嘶吼回荡在空中,邱隼虽心中惊怕,仗着家中势力,跋扈横行习惯的她此刻怒火翻腾,更是有恃无恐。
“太吵,舌头割了!”妖莲自动把邱隼的猪嚎摒弃,掏掏耳朵道。
话落,只见银芒划过,银面侍卫手起刀落,“啊……啊……啊!”惊天惨叫如利剑般直达耳膜,好似要瞬间将所有人的心戳出洞来方才罢休。
众人惊愣着,似乎忘记了害怕,眼神追随着那银面侍卫手中的弯刀,瞬间,银面人出手如电,急速的在嚎叫的华服女子身上击点几下,刺耳的惨叫戛然而止,邱隼就那么睁着恐惧的双眼,瞪着眼前的银面人。
银面侍卫上前一步,伸出手捏住邱隼下颚,迫使邱隼张开嘴,此刻的邱隼早已抖如残叶,吓得面如菜色,屁滚尿流,华丽的锦袍被失禁的尿浸透,脚下一片污渍,空气中顿时充斥着难闻的尿骚味。
“陆青是这么训练你的么?”妖莲看向还未动手的青卫,语气温和无波。
那银面侍卫却是身体一怔,“属下知错!”话罢,轻手在邱隼喉间一点,那口中猩红的舌头便探出,银芒闪动间,鲜血如瀑,“呜……呜……呜”几声凄惨痛哼,被生生割去舌头之人已痛死过去,死寂的厅堂只听“滴答滴答”鲜血与地板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如魔咒般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更是滴进了所有人的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主子,剩下的三人如何处置?”莲卫面向妖莲,恭敬道。
“一样!”妖莲话落,鲜血四溅,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折柔虐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空气中凝聚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参杂着阵阵骚臭。众人面色煞白,眼神悚然的看着那依然浅笑的绝色女子,脑海中同时盘旋着相同的两个字:“恶魔!”
“真是扫兴,好好的一顿饭被几个畜生破坏了,勿离,回家。”
妖莲优雅起身,与勿离相携迈向楼梯,青卫紧随其后,众人好似见鬼般,已不可思议的速度仓惶的让路,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人简直就是魔鬼,是恶魔!”齐齐目送妖莲等人离开。待几人身形消失,众人方才惊觉冷寒浸透衣衫,紧绷的心弦随之放松。
奢华的酒楼中央,几只断手,几节舌苔,几具瘫倒的身体,交错横成地面,鲜红刺目的血染红地面,腥臊的空气,心情松弛后众人只觉酸气冲向喉头,扶住桌沿疯狂呕吐,好似要把肚中的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此后经年,今日目睹此景的人们,只要想起当时的场面,皆是心底发寒,忍不住的颤抖,那人绝美的容颜与她们来说,无疑是恐怖的梦魇。
清冷的月色肆意挥洒,夜寂寞而萧索。紫色纱幕,浅紫的被单上纠缠翻滚着的两只妖,在月色下是如此动人心魄的妩媚撩神。
勿离看着身下的人儿,她——此刻就如惑人的妖物,她媚眼如丝,绝艳儿不可方物,他挚爱着她的一切,这样的她几乎令他灵魂都在战栗。
紧贴的的躯体纠缠,艳红的双唇厮磨,演绎着情欲的疯狂——
冷风中,赫连睿渊伫立在寂静的走廊,屋内的声声暧昧入耳,脸上却是笑着的,那笑好生痛苦凄凉;她悄无声息的栖息在他心底,可她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将他,“赫连睿渊”——伤的体无完肤,彻底推入黑暗炼狱。
恨她吗?她有何错,从一开始,她就说的很清楚,自己只是她心中的执念与寄托,心的改变一直都是自己把持不住。闭上涩然的眼,她的话,他听见了,声声于耳,说好不在意,说好不往心里去,为何听见那暧昧的声音,心会如此难过?恨不得冲进去分开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长久以来,活了二十余年,他自愈从来无心,可此刻胸口痛的不能自己的,那又是什么?是心么?那颗心,在不经意间腐蚀了,还能装得下什么?已经千疮百孔,你还指望它承载些什么?
爱——来的如此仓惶,令他措手不及,爱了便是爱了,即使得不到回应……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永远就在你的身后
不舍不弃
男子心中低喃着,这般美好的诗词,是房中的女子为那勿离所颂。他何曾不向往,他也希望拥有一个那样令他如此甘愿付出的好妻主,不奢望成为唯一,起码她眼中会有他,可此时,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成了讽刺。
“百里妖莲,你不要怨怼我,怪只怪,你不应波动我的心弦,即使先招惹你的人是我!手段见不得光,那又如何,我赫连睿渊用尽方法也要得到你。如果无法得到你,那么我选择一同毁灭——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即使是躯体——”
原来,爱而不得便是恨——
原来,这才是他,赫连睿渊的本性——
转身——赫连离开的脚步虚浮无力,扯起的嘴角狂妄邪肆,眼中是志在必得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