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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锦瑟痊愈时,便得知皇上将要带着众皇子一同去离冷碧山庄不远的上林东苑狩猎,为期三天,明晨出发。

夜里,锦瑟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是暂别,只是他真的不来向自己道别么?触到手腕的红线,锦瑟叹气,近日他状况不对,自己又不能及时和他沟通,某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锦瑟心里,七分失落,三分担忧。

等好不容易合上眼,天便快亮了。当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外头已升得老高的太阳,锦瑟一下蹦下床,莫不是他们已经出发了?

她急忙换好衣,简单的梳洗之后,向着冷碧山庄的东门一路狂奔。路上的宫人很少,想必都去送别了吧!锦瑟冷不防摔了一跤,又迅速爬起向东门跑去。

远远便看到,东门口有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锦瑟侧身,向着朝阳台跑去,当她好不容易爬上一级级石阶,站在朝阳台上向下眺望时,那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放眼望去,是一片明黄,已经辨不清哪个才是她一心所想的他。

她目送着那队人马,内心怅然,转身离去。

她不知,在她转身的同时,坐在马上的王爷回头,凤眼微眯,扫视站在东门的人群,却终是满眼失落的转回头去。

锦瑟坐在屋内,无精打采,天色已暮。

碧彤柔声劝道:“姐姐早些歇息吧。”

锦瑟玉指轻点碧彤的眉间,笑道:“偷懒的丫头,才入暮一会儿便困了,罢了,你去睡吧。”

锦瑟总觉得内心不安,于是掩了门,轻轻来到庭院,却见宫门外,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不似往夜的平静。她冲出去,拦住一名宫女询问,听罢花容失色。

她赶到蝶妃房内,刚刚跪下,未及开口,蝶妃便放下手里的书卷道:“起来吧,你若是要去毓秀宫便去吧。你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万事小心。”

锦瑟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的赶到毓秀宫,却见王爷房外围了不少太医和宫人。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忽见四皇子出门,对太医说些什么。她喊了好几声,无奈人声嘈杂,隔得又远,四皇子都没听见。

眼看他又要转身进房了,锦瑟便一狠心,拔出头上的钗子,刺入小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身边站着的宫女大呼一声,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看她,四皇子也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他眼睛一亮,遣散其他宫人,只留下两个太医,扶着锦瑟进房了。

锦瑟扑到王爷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痛如绞。

四皇子让太医为锦瑟包扎后,便令房内其他人都退至门外守候。

四皇子厉声喝道:“你怎么能这么胡来,万一真的有什么大碍怎么办?”

锦瑟却置若罔闻,怔怔的盯着床上的人,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知是问四皇子还是在自语。

她双眼空洞,似被人抽去了灵魂,四皇子叹息了一声,道:“我原是和王兄一起骑马,林中突然窜出两只小鹿,向不同方向奔跑。王兄与我各追一只,不久,我便听到王兄赤兔马的嘶鸣声。等我赶到之时,见赤兔马仰卧在地上,王兄步履蹒跚的和两个黑衣人周旋,黑衣人一见我去,便立刻飞身撤走,皇兄也晕了过去。”

锦瑟仍是目光空洞的喃喃道,“谁干的?”

四皇子苦笑,道:“我驮着王兄回到驻扎地后,其它人都完好无恙的赶到了,且收获颇丰。我向父皇禀告此事后,六弟李君临却站出来,道:‘启禀父皇,我和其他人都未看见有黑衣人,倘若真是有刺客,为何独独只王兄受伤,其他人却都安然无恙,且毫无所闻?且那刺客为何不在得手后乘机取王兄性命呢?恐怕是王兄近来疏于骑技,不慎从赤兔马上摔了下来,四弟一向与王兄交好,怕如此王兄颜面不保,便谎编行凶一说’,父皇道,恐是我误把黑熊看成了黑衣人,命人送王兄回行宫疗伤。我放心不下,便要求护送王兄回行宫,父皇也恩准了。”

锦瑟淡淡‘哦’了一声,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

四皇子道:“我去外厢守候,有事可随时唤我。”便转身出去了。

泪水顺着锦瑟的脸庞滚落,滴落在王爷的脸上,他似乎感应道了般蹙眉。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泻入房内时,王爷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他终于缓缓睁开眼,侧头,看见了伏在床沿边睡着的人,心头一软。

她睫毛上还带有未干的泪珠,恐是哭了一夜。王爷伸手替她拭去,她合着的双眼却轻轻打开,欣喜的望着面前的人。

锦瑟张嘴,正欲说话。脑袋却被一双手拉着前向,她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越来越靠近,瞳孔不断放大,心如乱鼓,敲着不知是什么节奏,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颗心乱撞。

王爷轻轻凑过来,双唇轻柔的贴上锦瑟的双唇。温热的气息在齿间流转,香甜清冽。她的唇,如刚刚绽放的桃瓣,柔软而鲜嫩,让人恨不得咬破,去尝尝那份甜美。

锦瑟觉得自己在颤抖,无可抑制的颤抖。心脏如密密麻麻的鼓点一击击重重的落下,唇上一阵温热酥麻,似太阳的温暖,又似月光的清甜。她觉得头皮发麻,无法呼吸了,快要在这摩擦缠绕的唇齿间死去。

王爷死死的咬住她的唇,无比霸道,似要咬破唇渗出血来,舌头却又软软的滑过,温润致极,酥软无比,却又让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不由自主的颤栗。

再不放开,就要死了,锦瑟想。她面和心热,无法呼吸。

那双唇却适时移开了,锦瑟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王爷看着满是惊恐,双颊通红的她,温柔一笑。

“对不起,我吃醋了,所以等不及了。”

“嗯?”锦瑟一脸茫然。

“傻丫头,我是说我吃醋了。”

“哦…可是为什么呢?”锦瑟还是无知觉的呆愣着,眼里尽是无辜。

“因为,我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比如,四弟。”

“哦…对不起!”锦瑟低头,睫毛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认错的孩子般乖巧。

王爷爱怜的揉揉她的发,她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耀着晶莹的光,“可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一心人啊!”

王爷的手凝滞住了,他一怔,目光温婉,似一块美玉。他柔声道:“是我不好,无原因的吃醋,故意冷落你,都是我不好。”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的。”锦瑟委屈的扑到他的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到他的胸口:“只要你在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昨晚有多害怕。”她喃喃道。

王爷也紧紧环抱住她,“我不会离开的,我舍不得。”

四皇子步入,看见紧紧相拥的两人,微怔,转身准备离开。

“灏,没关系的。”王爷松开怀里的人,锦瑟尴尬的迅速坐好。

“那边有什么消息?”王爷蹙眉问道。

“父皇夸赞六弟勇敢粗犷,赐御弓一把。”

“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动手,已经忍不了了么?呵!”王爷冷笑。

“王兄有何打算?”

“等!”

“可是…我们再不动手,会错失先机的!”

“放心,朝廷里面我们的拥护者占绝大多数,他所能凭仗的只有父皇的恩宠而已。他耐不住性子动手时,我们便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到时候连父皇的恩宠便也失了,还拿什么和我们较量。”

四皇子听罢,看一眼相依着的两人,默默转身离去了。

锦瑟不悦,撅着嘴小声问道,“万一你有什么事…”

王爷爽朗一笑,未等她说完,便道:“放心,他现在也只敢打击我的锐气,若无十成把握,并不敢轻易动手。若堂堂一个王爷莫名其妙死去,父皇必定会彻底追查,他自然脱不了干系,失去荣宠。而拥护我的朝臣自然会转而拥戴四弟,他到时候还能拿什么去抗衡?”

“那上次在王府的行刺…?”

“嗯!”

“万事小心!”

王爷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

锦瑟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无比确定,幸福的方向,就是有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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