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珠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溢出一道鲜红。鲜艳的颜色像一只木钵,提醒自己的暴行,上官帝谦戛然而止了所有行为。
软在地上的南宫明珠贪婪吮吸着空气,气愤地盯着上官帝谦,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上官帝谦眯起双眼,“南宫明珠,不要挑战我,你还没有资格。三天后出巡,你好好准备一下。”
“我不想去。”南宫明珠现在躲他都来不及哪还有那个心情。
上官帝谦走到门口,“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不想去也得去!如果三天后看不到你的人影,后果你是知道的。”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时间过得飞快,明天就该离宫了,环儿看到南宫明珠还是一副苦瓜脸,自己也高兴不起来,“娘娘,奴婢看到御花园的的花儿又开了许多,我们去摘花好不好?花瓶的花都谢了。”
当南宫明珠看到这些大自然的杰作,心情豁然开朗,为什么这些天她都要闷闷不乐呢?日子总是要过的,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何必难为自己。
“环儿,我们不摘了,回宫收拾东西去。”南宫明珠拉着她就跑,脸上流露出迷人的笑容。
南宫明珠完全兴奋当中,“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都带上。”环儿眼看面前的东西堆积如山,她手上还拿着一堆金银珠宝,连忙阻止她,“娘娘,这些东西都不用带的,大臣们都会准备,宫外也有,带太多反而会成为累赘。”她实在想不通娘娘的态度怎么会转的那么快,果然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不管了,上官帝谦是皇帝,他应该不缺钱,到时她就蹭吃蹭喝好了,乖乖坐着看环儿收拾包袱。
啊,好困,颓废着步伐,昨晚太兴奋没睡好,南宫明珠哈欠连连,不过这不妨碍她游玩的热情。很准时出现在城门口,上官帝谦还没来,让别人不迟到,自己却不守时的家伙。
薛军已在此恭候多时,看到她们走来,忙上前请安:“娘娘吉祥。娘娘请上这辆车等候,皇上很快就到了。”
不会吧,这车也太“朴素”了点,大是蛮大的,可是车轮的金属都有点生锈了,木头的年龄看起来也不小,走到半路会不会坏了呀。虽然是微服私访,也不用装的那么明显,南宫明珠翻了一个白眼。
鄙视的踏上马车,掀开帘子之后,她发现自己真是大错特错,这是一辆豪车,而且非常豪。座位是黄金做成的,上面还铺着一层老虎皮,里层窗帘的掉珠都是玛瑙翡翠串联而成,这是一辆超级腹黑的马车,就如它的主人一样。
安顿好南宫明珠,薛军指着另外一辆马车说:“那是给随从者准备的,走吧。”夺过环儿肩上的包袱,“我来拿。”还没等她拒绝,包裹已经贴上了那个人的后背,真是霸道。不过环儿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暖暖的。
南宫明珠显然一副村姑进城模样,东摸摸西蹭蹭,一会捉捉玛瑙,一会摸摸虎皮,如果拿到现代就发财了,还是做梦实际一点吧。
上官帝谦和卫氏两兄妹缓缓走来,看向薛军,薛军点了一下头,她还好来了,不然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卫先贤拍拍一匹马说:“皇上,我不想错过沿途的风景,就骑马和你们前行吧。”上官帝谦点点头。
南宫明珠听到声音,以为上官帝谦上来了,不曾想到出现的是一张妩媚的小脸。好生面熟,仔细想想她不是那个宴会上备受关注的女子吗?上官帝谦的新宠?也好,不用独自面对那张讨厌的脸了。
卫子娴朝她致意,“南宫姐姐安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南宫明珠点头致意,“妹妹好。”
上官帝谦讨厌的脸还是出现了,他看了一下两排对列的座位,毫无疑问最后和卫子娴相依而坐。
南宫明珠和卫子娴聊天,假装没空理他,“妹妹叫什么名字?”
卫子娴也很热情,“我叫卫子娴,是卫王的女儿,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顾。”南宫明珠敷衍:“恩,以后也请妹妹多多关照,我们互相帮忙。”
南宫明珠和卫子娴寒暄几句,没什么话可聊了,三人的沉默使空气都结上一层冰霜。车子缓缓前行,马儿越跑越快,南宫明珠的心也跟着上下颠簸,毕竟马车不像汽车那么平稳,何况她是第一次坐马车。
恐惧与难受使南宫明珠紧紧捉住了椅子的边缘,指节泛白,她没想到坐马车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对面两人神态自若,期间卫子娴低咳了几声。
“高林,慢点走。”上官帝谦吩咐车外的车夫。马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南宫明珠的难受也减了几分。
南宫明珠和卫子娴以为是刚刚的咳嗽声引起他的注意,其实是上官帝谦注意到南宫明珠的难受,话从嘴边自然就溜出来了。卫子娴脸稍稍红润,“谢谢皇上为臣妾着想。”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上官帝谦迟钝的恩了一声。
一旁的南宫明珠实在看不下去了,既然有美人在侧,又何必带着她这个电灯泡,不想再面对他们,撩开窗帘看窗外的世界。
京城不愧是“首都”,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不绝于耳。集市上五花八门的东西南宫明珠好多都没见过的,特别是小吃的香气弥漫,都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爱吃的人,说得一点都没错,吃货的欲望被勾起,只能吧唧吧唧嘴吞口水了。
卫先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宫明珠愣然看着这个和自己招手的人生气的放下帘布。这也太倒霉了吧,车里车外两面夹攻,还要不要她活了。
卫子娴疑惑的问:“姐姐怎么了?”南宫明珠意识自己的举动有点奇怪,“没事,窗外飞来了一只大苍蝇。”既然什么都不能看,那她闭眼睡觉总可以了吧。
在车子里不好睡觉,南宫明珠的脑袋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似乎车子不动了。吃力的睁开眼,头痛不已,怎么车上没人,他们去哪里了。
环儿看到南宫明珠走出马车,递上干粮:“娘娘,您先将就吃点,皇上说等晚上我们到镇里在吃好的。”南宫明珠接过,“他们去哪里了?”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人影,“环儿也不知道,不过皇上和子娴娘娘好像是一起的。”
南宫明珠咬上一口干粮,约会去了吧!装作不在乎,心底某处却正在发酵。
许久没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这份自由来得奢侈,南宫明珠异常珍惜。独自漫步在林间,初春万物复苏,小草儿刚冒出一丝新芽,娇嫩欲滴,没有尘世的纷扰,这就是她向往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只是空中楼阁罢了。
那个人不是卫先贤吗?他怎么自己坐在溪边,看起来还有一点忧郁。其实自己没见过他几面,但是她感觉卫先贤是孤独的,和他的亲切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甚至比上官帝谦还深藏不露。事不关己,他孤不孤独又有何干,南宫明珠打算悄悄离开。
“既然来了,公主何苦避而不见?”卫先贤从她踏进这个林子的第一步就看到她了。
南宫明珠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离他两米的地方坐下,凝望流水潺潺。没有污染的溪水清澈见底,水流有点湍急,溪底的细小石块被流水打了个圈,十分惬意。
置身于这幅山水画中,南宫明珠和卫先贤把什么都忘了,两个人都陶醉于一花一草一树的风姿。南宫明珠躺在草坪上,轻轻闭上眼,春风柔柔吹进耳蜗,这种感觉好极了。
这一份安静却被南宫明珠的肚子打破了,看向卫先贤没有动静,他应该没有听到吧,南宫明珠暗自窃喜。肚子似乎在抗议被人忽视了,又咕噜咕噜响了两声。
环儿给的干粮太干了,南宫明珠根本没吃几口,早知道这种情况,再难吃也要吃完。现在后悔都没有用了。啊,真是丢脸。
卫先贤挽起袖子,“你去林子里捡些干树枝来。”南宫明珠为了逃避尴尬,照他的话做了。
呼呼,初春的季节不太好找干柴火,好不容易捡到一些,南宫明珠已经气喘吁吁了。
回到溪边看见卫先贤静静站在河边一动不动,拍拍他的背,“你在干嘛?”卫先贤比了个嘘的手势,突然朝溪里一插,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就出现在南宫明珠的面前了。
卫先贤朝她投来炫耀的目光,这家伙好厉害啊,不过可不能助长他的嚣张,“唉,可怜的鱼儿,你就这样牺牲了,多残忍呀!”南宫明珠叹了一口气,鱼儿鄙视她的虚伪,用力蹦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打鼓,如果某人觉得残忍我就把它好好安葬好了。”作势把鱼拔出来,南宫明珠嬉皮笑脸的说:“别啊,鱼儿生来的使命就是食物,你如果这样丢弃它,它会更难过的。何况它都已经死了,你就帮它完成最后的使命吧!”卫先贤真是哭笑不得,这丫头嘴硬的程度可见一般。
“拿着。”卫先贤把鱼递给南宫明珠,从怀里掏出一支火种,南宫明珠惊道:“卫先贤,你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太无语了吧。”注意到某人杀人的眼神,很识趣的闭嘴了。
哇哦,不大一会,鱼的香气就蔓延出来了,南宫明珠两眼放光,吞了一口唾液。卫先贤看到她可笑的样子,故意逗她,“公主,擦擦你的口水。”
南宫明珠急忙拂袖,意识到她被耍了,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才流口水了呢!还有啊,别叫我公主,现在也不在宫里,你就叫我南宫明珠好了。”
卫先贤好哈哈大笑,“那你也别叫我王爷,叫我名字就好了。”
南宫明珠不再理会他,夺过烤鱼,用手撕了一块,把剩下的都还给卫先贤。卫先贤起身,“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走到溪边洗手。
太好了,我可以独享美味了,南宫明珠窃喜。
毫无形象可言,南宫明珠大口撕咬鱼肉,白嫩嫩的鲜肉弹性十足,因为是野生大鱼所以很鲜美可口,原始的烧烤方式保留了食物的天然味道。她吃的满嘴油脂,期间还不停舔手指。卫先贤不敢相信,这是堂堂一国公主,一国娘娘该有的教养吗?看来对于她,还有很多不了解,不过在他心里,她更多了一份重量。
南宫明珠满意的拍拍肚子,吃得好畅快,看看时辰,洗把脸也该回去了。瞅向卫先贤没有动静,“你不回去吗?”
“我还想待会。”
“那我先回去了。”不敢看他孤独的眼神,南宫明珠快步离开,其实他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上官帝谦和卫子娴散步回来没看到南宫明珠,质问环儿:“她去哪里了?”他看她还在睡觉没想吵醒她,不过才出去了一小会,这女人就不见了。
环儿低头说:“娘娘……小姐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所以……”上官帝谦也不在多问,他知道南宫明珠的性格,谁拦得了。只是这荒郊野外的,她一个女孩子多危险。把卫子娴安顿好之后,不放心想出去找她,没想到她就回来了。
南宫明珠看见一脸黑像的上官帝谦,知道情况不妙,朝环儿使了个眼色,灰溜溜跑上了车。
果然上官帝谦不会放过她,“你自己一个人瞎晃什么?害整队人马都在等你。”南宫明珠知道对抗他没有什么好结果,“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上官帝谦满意她的乖巧,也不再说什么,南宫明珠心放了下来。听到卫先贤和薛军打招呼的声音,他回来了。无意闪过卫子娴的眼眸,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打量自己,南宫明珠不自在转向窗外,还是看自己的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