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宓心站在刑部门口望着从空中直泻而下的倾盆大雨,有些为难。
突然,一把油纸伞递到了宓心的手上,是秦深。
“宓大人,用我的伞吧。”秦深依旧满脸堆笑。
“多谢秦侍郎好意,只是只有一把伞,宓某怎可独自霸了去。”
“无碍,下官可以亲自送宓大人回府。”
“不必。”
秦深脸上笑意一顿,又笑着说道:“下个月的初一便是下官的大喜之日,还望宓大人务必到场。下午递送喜帖的时候没有亲自送到大人手上,心里不甚踏实,特此相邀。”
“说来,宓某还没有恭喜秦侍郎呢。虽然是个庶子,可好歹是薛丞相家的公子。秦侍郎可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秦深依旧笑着:“宓大人似乎对下官颇有误会,可是柳灵之事,实属误会……”
“不必再说,你我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与谋,这个理由够不够?”
“难道宓大人明知道太女德行败坏,还要一心一意为其卖命?”
“你难道不知道宓某与太女已立‘血契’,誓死追随?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回去好好侍奉你的主子。”
宓心说话向来面无表情,秦深也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打了何种心思。但要说宓心对太女忠心耿耿,秦深可是一万个不相信。
秦深打着哈哈告辞了,宓心也等来了音怜。
“怎么是你来了?”
“胡贵她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我就跟田姨说让我来接宓姐姐了。”
“家里也就你跑得最勤快了,是跑过来的吧,裙角都湿了。”
“就是外面一点点,很快就干了。”
宓心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嗯。”
到了家,千娇和青桐还在厅堂里等着。
“宓心,你怎么才回来。”
“昨天不就是这个时间么,哪里晚了?”
“今天不一样。”
“不就是一点雨么……”
“不是的。今天来过大夫了。”
宓心将千娇和青桐都上上下下瞄了一遍,两人不见病态,倒是有喜色外露。两人都是藏不了心思的,尤其是千娇,宓心一看便知,故意拉过千娇说道:“让我摸摸,我就能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宓心,别挠我,我怀上了。”
宓心亲了一下千娇的额头,说道:“其实这半个月,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我的小笨蛋。”
千娇羞红了脸,众人尽皆哈哈大笑。
宓心让田姨备了宴席,小小庆祝了一番,至于宫里,等明天再请了御医,自然有人回禀。
*
夜深,千娇拉着宓心回寝屋,青桐也跟了上来。
千娇今天高兴,况且好久也曾和宓心独处了,再则每次有青桐在,千娇都得让着他一点(实际上是青桐让得多),遂说道:“桐儿,你也好久没有好好照看云海了,今天你去同云海睡吧。”
青桐为难了:“可是云海一向是同音怜睡的。”
“那你也可以回自己的房。”
“我的房间已经有大半月没住了,这几天转潮,床褥都该有霉味了。”
“可是今天我不想三个人一起睡。”
宓心看见千娇又来了小脾气,只得劝道:“你有身子,桐儿为你高兴,你却这样把桐儿排斥一边,桐儿该有多难过。”
千娇就不爱宓心这般,事事都护着青桐:“桐儿他,怎样都要跟着你。有哪家的夫侍像我们这样天天三人同床的?”
“这不更好么,谁都没有秘密,彼此透明。你现在不也喜欢桐儿么?”
“可是桐儿他就这么把云海放在音怜那里,将来怕是云海连自己的爹爹是谁都记不住。”
青桐忍不住辩解道:“才不会,我每天都有喂宝宝的啊。”
但千娇的注意已经不在这个方面了,千娇问宓心道:“话说回来,为什么音怜的爹爹还在,不让音怜回到他爹爹身边呢?”
“我可没有说不让。”
“那音怜他……”
“家里多一个人多一点人气,没有什么不好的。”
千娇不解:“宓心你是不是想纳了他?”
“说什么呢,他今年也才十一岁,我宓心再怎么也不至于这般禽兽吧。”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对音怜颇为袒护,对音海更是亲自辅导,我可不知道你对外人也会这般上心。”
“娇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这事宓心并非有意隐瞒,坦言道,“我想,平日里桐儿也与你聊了不少过去的事情吧。桐儿也该跟你提过柳灵。音海,是柳灵的亲妹妹。”
“妻主,音海怎么会是柳哥哥的妹妹?”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要不,今天我就跟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青桐答应地很快。
但是千娇虽跟着附和了,可就不明白他自己是为什么要听这个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