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醒了!”碧云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惊喜叫道。
入耳清晰的叫嚷声令林语嫣的神志清楚了大半,刚才眼前几个模糊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清晰,除了碧云、银月与羽灵外,还有玉珠,而另一位华服女子她不曾见过,形容温婉,只是面上表情异常冷漠。
“安侧妃,十八夫人她醒了。”玉珠的声音滚入耳中,林语嫣再次迅速瞧了那女人一眼,侧妃安雅倩果然是位绝色美人。
刚想欠身起来谢谢她上回送来的去疤痕的药膏,却见安雅倩表情冷漠地转身,摆了一下手,很快府上家丁冲了进来。未及林语嫣反应,便被家丁从床上拖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林语嫣挣扎着,奈何这娇弱的身子,如何也无法抗衡扭着她胳膊的蛮力家丁。
“十八夫人,奴才们也是别无办法,得罪了!”林语嫣越是挣扎,他们的动作便越发粗鲁。索性到了最后,林语嫣也懒得挣扎了,转而看向安雅倩,问道:“安侧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十八妹妹,我体谅着你身世凄惨,虽然大妹妹为人的确是骄横任性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你起了杀心吧?”安雅倩一番话,使林语嫣更加疑惑。
缓了缓混乱的心绪,林语嫣努力回忆着自己在竹林里发生的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一个人绊住,还没来得及瞧清楚,后背便被人用力一击。之后的事情她全然没有半些记忆,眼下听闻安雅倩提到了闻沫沫,她心下立时一惊,闻沫沫!难道那天竹林里的人是——闻沫沫!
“安侧妃,请你把话说清楚!”
“妹妹,虽然这话由我来说的确是不合适,但是既然现在由我掌着后院的大权,这事就不能这样草草率率便了解了,要知大妹妹可是南陵侯的嫡孙女,身份高贵竟然惨死在后院的竹林里,万一南陵侯追究起来,我们总要给侯爷一个交代!”
“可是我没有杀她!”林语嫣现在才弄明白,敢情自己被人再度嫁祸了一次。
安雅倩虽然是个礼佛的人,脾性纯良,可也见不得如此残忍杀戮的事情。见林语嫣此时还如此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装糊涂为自己狡辩便来了气。厉喝道:“十八妹妹!若你真是冤枉的,那又为何夜半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去竹林?你若执意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也只有等太子来问案时再替自己申辩吧!”
说完,不等林语嫣再次申辩,安雅倩对家丁道:“暂时押入地牢!”
“我没有杀人!”受了这天大的冤枉,林语嫣厉喝一声,除了碧云外在场所有人都用不信的眼光看她。
安雅倩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左右家丁道:“先押下去吧!太子没来断案前不得叫任何人靠近地牢一步!”
“是!”得了令,蛮力的家丁径直将她推入了阴暗的地牢。
还没及她咒骂一声,地牢的大门便“咣当”一声沉重的关上,同时也阻隔掉了外界的一切,阳光、温暖、声音还有她心中的希望!
一阵阴风透过松散发霉的墙缝侵入进来,林语嫣不觉打了个寒颤。打眼看了看漆黑的地牢,叹了口气!难怪碧云从这里救回来时,银月会感慨万千,说碧云定是上一世为自己修了福分,看来这话当真不假。外边已快至盛夏,这里却宛若冰窖。
如今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如何也耐不得这刺骨的寒气。
待到适应了地牢里的黑暗时,她便开始沿着墙摸索,希望可以找到用来照明的东西,但是眼下一切似乎只是徒劳。好一番摸索,几乎摸遍了这地牢的四面墙壁,除了潮湿的苔藓,其他的一无所获。
很明显,这里一旦进入,便只能自消自灭。慢慢静下心,林语嫣决定不再耗费体力,既然安雅倩曾说过“等太子来了再替自己申辩吧”,那么这王府里的人便不会草率地就了解了她的性命,只要能坚持到太子来问案,一切就可天下大白!
这样安慰自己,林语嫣吁了一口气。但心里却并没有丝毫放松,她蹙着眉冥想昨晚竹林的事情。
翻下高墙,见四下无人她便决定快速回芙蓉阁,后来被绊倒,转身呼喊的时候后脖颈便被重物击了一下,人就失去了意识。
绊住她的人竟然是闻沫沫,那么闻沫沫半夜为什么会去竹林?安雅倩说是她杀害了闻沫沫,很明显所有人都信了,除了碧云,但她曾嘱咐过碧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把竹林里的秘密告诉别人。而且就算碧云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闻沫沫!当真是她的冤家。
可再如何,她是定然不会杀人的,就算她教训了闻沫沫,而闻沫沫又因为自己生了场大病。
林语嫣按了按“嗡嗡”作响的额角,忽然眼睛一亮,既然闻沫沫生了大病,又一连几日茶饭不思,那么如此虚弱的人怎么进的竹林?进了竹林又要做什么?而且绿竹苑距离这片竹林也有段距离,那又为何没有人瞧见她走出绿竹苑?
还有一点,她被绊倒的时候,分明人是坐着的,那么无论怎样闻沫沫都会条件反射的应一声,可是很静,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反复在脑中推测,最后终于做出定论,便是闻沫沫在竹林的时候已经死了,很明显竹林是第二现场,有人想要嫁祸给她,一箭双雕的把戏,此人很聪明。会是谁?而第一现场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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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报应了,闻沫沫死了。可凶手是谁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