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打闹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锦娘停下手,问道:“何事?”
外面一个姑娘娇娇地回答:“妈妈,轩王爷来了!”
“一提到这煞星,他就来了!”锦娘低低地抱怨了一句,随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啊!
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南珂在一旁笑着看锦娘的动作,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煞星?”
锦娘再次捂住她的嘴:“快别说了,我是口误,福星!轩王是畅欢阁里的福星!”接着,吩咐外边的姑娘:“轩王来了,让紫如服侍就好,以后不必来报!”
那姑娘回道:“可是,轩王让南珂姑娘去紫如姐姐房里…”
听到这一句,锦娘蓦然一惊,额上已沁出细小的汗珠,喃喃道:“果然是为这事来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抗旨出府,这可如何是好?”
南珂用帕子轻轻拂去她额上的汗水,道:“既来之,则安之,妈妈有啥好怕的?”
锦娘一把按住南珂的手,解释道:“这位可不是讲理的主,一言不合就有砍人之势,如今他先到了紫如房里,紫如再煽风点火一番,他肯定不会听我们的解释。我原想着等你入阁之后,名气大了,他也不敢乱来,谁想他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锦娘的话里,也是对紫如有着不少的怨气,自从她巴结上了轩王,就不把畅欢阁当回事了,这也是锦娘见到南珂之后,要换头牌的原因。
南珂淡然一笑,道:“既然是位不讲理的主,那就不要和他讲理!”
锦娘一惊,问道:“你想怎样?”
“不见!”
门外又是一阵响动,浑厚的男声传来:“王爷不耐烦了,还不赶紧让南珂出来?小心王爷拆了你们这阁子!”
门外的姑娘机灵地回道:“这位大哥,看您说的,南珂是新人,得王爷召唤,自然要小心打扮了,放心,她马上就来,我也正催着呢,不敢让王爷久等!”
听得这阵让人发麻的娇声,外面那男子也不好意思再发怒,只好说道:“让她快点!”
姑娘点头哈腰,赔笑道:“就好了!”等那男子走远,她又朝着屋子里喊:“妈妈,你可是听到了?快让南珂出来吧!”
锦娘瞅了一眼正在磨墨的南珂,走过去,问道:“你当真不去见他?”
南珂一手研磨,一手铺开宣纸,回头冲着锦娘一笑:“妈妈可放心让我去见他?煞星呢!”
锦娘又急了,怒道:“你这没正经的小蹄子,老娘我的命迟早毁在你的手里。罢了,去了是死,不去也是死,反正是来找你的,你自己应付去吧。”
叹口气,抬眼看了看装潢典雅的屋子,语气略微强硬地说道:“我这畅欢阁已建了十余年,他想拆了,也得看其他的客人同意不同意,闹大了,就算他是王爷,也没好处!”
南珂边写边笑,道:“原来妈妈早已有了打算,方才只是吓唬我的。”
锦娘道:“可不是吓唬你,他不会轻易动我阁子,可你就不一定了,你最好想出个脱身之计,不然,就是妈妈我也保不了你!”
轩王行事之风,让人匪夷所思,有时敢怒不敢言,可偏偏,他又是太后最爱的皇孙,就是皇上也得顾忌太后的情面,对他法外开恩。
“听妈妈这么说,我倒想见识见识,能搅得京城乌烟瘴气的轩王爷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南珂没有回头,安心地写着字,只是,在她低着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滑过,是恨!
锦娘叹口气,道:“也罢,等你平安无事过了这一关,我便将他的事告知你!紫如是他的女人,你如今取代了她头牌的位子,只怕日后和轩王打交道的日子多得是了。”
“嗯!好了!”南珂收回笔,拿起那张宣纸,轻轻吹了吹,叠好,放在锦娘手中,说道:“妈妈,可以送去了!”
锦娘惊愕,捏着手里分量不重的小纸条,道:“你确定这就可以打发他?”
南珂点点头,道:“妈妈放心,若是出了事,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畅欢阁!”
锦娘见她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得相信:“也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是不行,大不了豁出去了!”
南珂笑着,转身又回到床上,斜倚着,不再是强颜欢笑,而是一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