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硕的纯白毛发的战马上,一身戎装的李承旭神情冷漠的看着前方,走在军队最前方。
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只是在他的眸子中,带着一些清冷与霸气;薄唇微抿,下颚轻抬,将一股王者之气透露无疑;皮肤黝黑,身材挺拔,寒衣凛凛,不怒自威,让人心生敬意。
而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整齐有序,步伐一致地朝着前走着,与旭王一样,表情严谨,目不斜视。
他的军队所到之处,沿街的百姓俯身下拜,高呼“旭王千岁”,一时间,整条长平街,人声鼎沸。
抬眼,还可以看见一些待字闺中的少女,娇羞地躲在明窗之后,偷偷地、心满意足地看着旭王从窗下走过,俏脸上晕起一片潮红,想将窗户掩上,却又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
畅欢阁前更是热闹,阁子里的姑娘毫不避忌地站在楼前,手持着香帕,娇笑着看着旭王的军队走过,更有甚者,直接对着他们抛媚眼、暗送秋波,只可惜旭王治军严明,没有人注意到那高楼上送出的一片爱慕之意。
锦娘无奈地看着这群魂魄都被勾走的小姑娘,调笑道:“完了,旭王将我阁里所有姑娘的心都给带走了……”
这时,她身边一个长相精致的姑娘笑着接道:“妈妈这话可说错了,您看,紫如、南珂二位妹妹就没来。”
锦娘看了一眼四周,的确不见南珂与紫如的身影,道:“南珂是新人,自然不宜抛头露面,只是紫如为何没来?她在房里干什么?”
那姑娘摇摇头,表示不知。
锦娘叹口气,也是啊,紫如而今有轩王宠着,也就不必对其他的男人存在幻想了。轩王虽比不得旭王,但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跟着他,锦衣玉食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二楼的窗前,一抹绿色的瀑布沿窗泄下,镂空的雕花楠木窗轻轻打开了一角,一个身穿淡紫色轻纱舞裙的女子,痴痴地立在窗后,看着军队最前的人。
南朝的战神,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有谁不动心呵?即使她是京城的花魁,轩王的女人,也对英姿飒爽的他心存着一丝的爱慕,只是,她却不能像其他的姐妹那样,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只因,她已经“有主”了。
紫如轻轻合上窗子,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的眼神看向喧哗的街道,而后,落寞地转身,下一刻,她的脸上不再是哀伤与愁绪,而是满脸的不甘与妒意。
既然不能拥有旭王的爱,那么,就牢牢抓住轩王的心。可是,轩王为人风流,要想将他的心留下,那就得比任何女子都优秀,这个京城花魁,只有她一人能当!
花魁靠的可不仅仅是容貌!想到这,紫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南珂,你的舞是不错,可是,你若想靠着这个打败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笑着,盈盈长袖轻甩,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度,单薄衣衫下的身姿,亦是随着舞袖扭着,一举一动,风情万种,美得让人魂不守舍,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紫如在房里苦练着舞艺,而南珂,此时却窝在床上闷头大睡,厚重的被子将她的脸紧紧围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听得外头高呼“旭王千岁”的声音,她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赌气一般地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重重地将窗子闭紧,不让一丝的声音透进来。
旭王再好,与她何干?南朝的战神,哪是她这个青楼女子高攀得起的……呵呵,真是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死心么?
她只是一颗棋子,被安插在轩王的身边,试探轩王……仅仅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自从进了答应爷,要成全他的大业的那天起,她就不该对任何男人存在着幻想,不是么?
世间男儿皆薄幸,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表面上重情重义,实际上呢,为了他的野心,全然不顾她对他的感情,将她推向了这样的地方,让她对着别的男人卖笑。
六年的感情呵,原来只是她的南柯一梦!那么,在她十岁那年,遇上的那个谪仙般的人儿,对她伸出温暖的手,将她从战乱中救出的人,也是她的幻想吧。
当梦醒了,幻想破灭了,她心中的那道天神的形象,也是在瞬间倒塌,从此,他,于她,不过是救命恩人。
……只是,旭王真的好吗?为何,她却感觉不到半分?
南珂静静地坐在桌前,任凭窗外的声音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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