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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畅欢阁的热闹并未随着轩王的离去而有所改变,仿若他未曾来过一般。

南珂的“初夜”在众人的哄抬之下,价格已升到了五千三百两,然而,却也没多少人愿意抬高价格,大部分的人都保持了沉默,等着看最后,花落谁家!

“五千五百两!”一个较为沧桑的声音说道。

南珂淡漠地看着那个五十左右的老头一眼,嘴角略微勾起,转眼看着别处。

一夜之间经过多次惊吓的锦娘原本有些微怒,此刻听到价格已上升至五千五百两,又转怒为喜,毕竟半年前,紫如的初夜,也只有一万两。而她也将“卖艺不卖身”当成了南珂抬高身价、赚取银子的手段,不禁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可还有人要比龙源钱庄杨员外出的价高?”

全场沉寂了,这个价格似乎有些亏大了啊,没有人愿意加下去了。半晌,见众人都摇头示意,锦娘笑着宣布:“那今晚,新花魁南珂的‘初夜’就……”

“八千!”锦娘的话又是被人生生地打断,这人是故意的吧!她有些不满地抬头,看着东厢房,想起了之前那两位神秘的贵客,只好作罢。

“八千两,买下南珂姑娘的‘初夜’及天玄音断琴、莲花出尘舞衣,如何?”

锦娘再度惊愕,天玄音琴是她花了一千五百两的高价买得,就是没有摔坏,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啊。然而,还未等她开口答应,那道声音再次说道:“一万两!”只是这次,语气里有了一丝不耐烦。

锦娘听得是之前那青衣男子在说话,嘴角抽了抽,机械一般地说道:“好!”

南珂侧过脸去,她已经可以确定来人的身份了,顿时,脸上的微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随着这笔“交易”的成交,畅欢阁的喜事也渐落下了帷幕,今夜得见两位花魁的倾城之舞,又有幸见到拍卖花魁初夜的壮观场面,所有的人也觉得不虚此行了,最后的结果也着实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若非说还有一丝的遗憾的话,那便是轩王从南珂上台献舞之后,就没露过面,这似乎很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啊!

锦娘安排好了一间清静的厢房,又将所有的人支走,才亲自将南珂送过去。一路上,她又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南珂,告诫她万不可得罪了房里的贵客。以她的直觉来看,这两个人的危险程度比李承轩更甚!

南珂只是象征性地回应着锦娘的话,保证不会惹祸,心里却极其地不愿意进去。推开门,关好,也不正眼瞧屋子里的人,径直坐在桌前,侧头冷眼看着朱红色的大门。

“苒儿……”青衣男子走到她身侧,叫道。

“我叫南珂!”她语气冰冷地说道。

他也不见怪,反而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说道:“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我们身后的小丫头了!”

很明显,她今晚的表现与在万花楼那几日不同,她懂得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我已经十六了!”她的语气终是和缓了一些。

“是啊,六年了啊!”男子感叹一声,随后问道:“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清心曲和莲衣舞都是为爷所做,你今晚是故意跳给他看的?”

“不是!”南珂倔强着不肯承认。再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叹口气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何不早说?”

南珂冷笑一声,早说?“他一心只有天下,何曾关心过我?就算我说了,能改变他的想法吗?”

“苒儿……”听得她语气里的疏离,他有些心疼的喊了一声。

“我说了,我是南珂!”南珂再次冷冷地强调着,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她了。

“好,南珂!爷心里还是在乎你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买下断琴和碎裙,他这么多做的目的还是为了你?不要再说傻话了,听他的话,等他!他答应会来接你,并且补偿你!”男子边解释边劝慰她,他知道,爷似乎有些后悔了,不然,他为何想将琴修好?

在乎?南珂再次冷笑,在他的心里,天下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不是吗?倘若真的在乎,为何还要让她在这里等他?自始至终,他对她就没有感情过,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别做梦了,我不过是他用来勾引轩王的棋子,今晚的曲子和舞,也是为了轩王而作,和他没关系!”南珂的语气,再度恢复了冰冷。

他摇着头,转过身去,背对着南珂,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的苦心!他并非想象中那么绝情!”

好一片苦心!不觉得可笑吗?

“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告诉他,既然答应了他,我自会做到。你若没事,以后不要再来了!”南珂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好!你的话,我会带给爷!你要小心轩王,他似乎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无能,万不可让他看出了破绽!”男子嘱咐道。

然而,却不见南珂有半点动静,他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包好的断琴与碎布,推开门,瞧见四周无人,直接对着黑空掠去,转眼便消失黑暗里。

南珂有些无力地坐下,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倔强地抬眸看着满布红缎的梁子。

既然要她死心,为何又来说这样的话扰乱她?既然无情,为何要买走断琴和舞衣?已经断掉的弦,即使接好了,也不会弹出先前完整的曲调!

南珂在厢房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整理好了情绪,方才踏出这间屋子。看到南珂平安无事,青衣人又不见踪影,锦娘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一日,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往后的几日,由于南珂在初夜之礼上的表现,畅欢阁亦是声名大噪,慕名前来的客人络绎不绝,都指明要新花魁南珂献舞奏曲,南珂并没有推辞,不过却是定下了规矩:一人一日只能听一曲,她绝不为一个人重复作曲!

这般的要求,畅欢阁不仅没有损失,反而,前来求见的人越来越多,锦娘自然满意这个结果,只不过,她很是好奇:为何这些天,都不见轩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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