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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不奇怪了,采蘩待我的阴阳怪气的劲儿,少不得都是招祈渲这当大哥的唆摆的。

想我Ivy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班级里最受欢迎的人物,一向人缘好得不能再好,可怎么偏偏到了古代就变成个招人烦、惹人厌的主儿?要想重新经营既定的人际关系,实在堪比劳改出来重归社会的艰辛历程,老天爷分明是成心在耍我嘛。

我兴致缺缺地回到了仁苑。

招财猫居然正端然稳坐在我的屋内。我瞥了他一眼,还以为自从洞房那晚他飘然离去起,招大公子再不打算踏进这间房了呢。无视他的存在,我吩咐着七巧在茶几上架起小铜炉烧水,为我沏茶。

招祈渲沉声道:“七巧,你先退下。”干嘛?孤男寡女的,他想打什么坏主意?

“慢着!”我大大方方地坐到他的对面,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翘起二郎腿,略抻了抻袖口,“我正渴着,七巧你沏好茶再走。”

七巧被两位惹不起的主子支使的左右为难,最后她将目光落在自家大少爷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地等着他再示下。

显然,习惯了男尊女卑的招大公子,对于我这外来户胆敢公然挑战他的男权威严气愤至极,他朝着七巧喝道:“你发什么愣,你吃的是招家的饭还是甄家的?还不快给我出去!”

七巧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瘪了瘪嘴,委屈地退了出去。

初次过招就败了给招祈渲。白白想着要拉拢七巧做心腹,这丫头关键时刻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到底是自家的奴才,我这个外人的话连阳奉的效果都没有,不难想象阴违是个啥样子啦。

第一回合已经输了,我得稳住心神以静制动,等他出招。我既不开口也不看他,而是闲闲地用火箸拨弄着铜炉里的炭火。‘啪’一下子飞出了几点火星子差点儿飞溅到他的锦锻袍子上,他慌忙站起身子想要躲的远些,可大概是怕被我耻笑似的假意抖了抖袍子,又再在椅上坐下。

良久,他见我始终不作声,只得主动大声问道:“你刚才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拿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原来是想来找碴儿的,本可以相安两无事,他却步步紧逼,真是欺人太甚!面对他无理的质问,我充耳不闻,慢慢将火箸搁在托盘中。尔后我双手合十,闭眼默背起了《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他忍无可忍地抓起我的手臂,“肥婆,我在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傻?”

我白了他一眼,道:“招大公子说哪里话来?我不是装傻,是真傻!你扰人清修可是大罪,菩萨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就家门不幸喽。”

“呸!”他脸颊上的肌肉抖了几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傻子说什么疯话?”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娶的是个傻女人么?傻子不说疯话难道说奉承话么?”

“你……你少啰嗦!说!刚才到哪儿去给我丢人现眼了?”他额上的青筋暴起。

“嫌我丢人还娶我做什么?”我不由得生气地站起身来,“本姑娘不是你的私人物品,腿长在我自己身上,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姓招的,顾好你自己,以后少来管我的闲事。”我不知死的想与他进行一场语言对抗。

眼看着招财猫怒不可遏的样子,我心里好一阵的痛快。

可我的痛快劲儿还没过,做梦也没想到的事随即发生--招祈渲蒲扇大的巴掌已立落地掴在了我的脸上。这个力道不算大的耳光却把我打得呆住了,面颊慢慢地火辣辣的疼起来。我真蠢!居然忘了古代男子施家暴是合理合法的,处在性别不平等的社会中,女人就象是天生该当是个弱者。但,别的女人可以容忍,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却绝不能够白白挨打。据说男人打老婆是会上瘾的,如果第一次纵容了,那么就会百次千次的接踵而来,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一生一世注定要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永无出头之日。

我仰起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招祈渲,眼前的这个男子太过高大强壮,动起手来我恐怕没有便宜可占。我深呼吸了两次,等情绪稳定之后,忽然邪恶地大笑起来,“招祈渲!你下这么重的手,就不怕一巴掌打黄了祈汇的事?”

他一怔,随即脸色变得惨白,他的反应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果然就是因为这个‘祈汇’他才会娶我。说穿了就是权力在作祟,有个当太师的爹爹就是妙,再差的货色也能推销出去,。

“你在威胁我?”他凶巴巴地质问。

“不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我挑了挑眉毛一步步紧逼他,有了这条招家的小辫子,我只需握住不撒手就能掣他的肘。

他警惕地回视着我,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的疑惑。我目测了一下距离忽然迅速扬手,朝他的俊脸狠甩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又如此快的速度,却能轻巧地摚住我的手腕,可见他的功夫和警惕性都很不错。

他傲然地冷笑,“就凭你的两下子,还想打我?太自不量力了!”

“你错了!凭的不是我,是当朝权臣甄大太师。知道么?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向来待我如珠似宝(完全是本人自我感觉良好的猜测而已),他要是知道你胆敢动手打我,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愕然一愣。

我继续说道:“所以呢,现在请挪开你的狗爪子,乖乖把脸伸过来等着我的回敬。如果这一巴掌你不让我遂心愿,那么祈汇的事就此作罢,我说的出做的到。现在的问题是--你赌不赌得起?”

他倒退了一步,疑惑地道:“你……不傻?!”

“哼!那要看看你所定义的傻是怎么样的?”

结果招大少面罩着‘五指山’愤然离开了新房,看表情就知道,我给予了他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活该!谁让他鬼上身的招惹我,我决不是那种上帝说的被打了一边脸还主动送上另一边的人,我是个比小人还难养一百倍的有仇必报的小女人。

痛快!姐儿生平第一次甩人耳光,不过那家伙的脸是什么材质做的?打了人家,自己的手儿也生疼。最得意的是,末了我还特地免费附赠了他一句金言:丈人有权又有势的男人手痒时就掴掴自己的嘴巴,老婆只能供着千万不能惹毛,会出人命滴!

祈汇的事绝对有必要调查清楚,对于自己的筹码必须要了解透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事不宜迟我得尽快创造机会,回甄府问老爹是不可行的,听说这儿的规矩得三个月方可回门,那么招府内能抠出秘密的,只有成天跟着我的七巧了。

“七巧,你十六岁有婆家没?”拉家常是攻心的首选,而谈风月也是拉家常的首选,此时切莫谈她父母,丫鬟们大都有部血泪史,要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除了扮演知心大姐,什么秘密也套不出来。

果然她面上一红,摇了摇头。

我胡诌着:“不会吧,晌午才见到的那个秀气的小厮不是你……”

“啊,少奶奶!”她慌忙跪倒,“我跟招财哥是清白的。”

嘿嘿!娃儿还是嫩啊。

我连忙拉她起身,“傻孩子,我就是问问,怕什么,男欢女爱是上天赋予人类的权利,你不用害羞。”

七巧听了我这句伤风败俗的话后,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纵使我再能言善道,也无法快速地解放出一颗受千年封建桎梏的心灵,于是我改变了表达方式,“招财很能干吧,长得就很精明。”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其人。

她怯怯地点了点头。

我趁势拉起她的手,亲热地说:“我呀才进门,要不然真想回夫人,把你说给他做老婆。”

她的脸又泛起了潮红。

“你愿不愿意?”

她低声道:“七巧自幼卖与招家,凡事但凭主子做主。”

成了!我从头上拔下一根雀尾金钗递给她,“招府里我只瞅着你投缘,身边也没什么好东西,喏,赏你的。”

“啊!”她惊慌地摇着手,“少奶奶,钗是夫人赠的聘礼,七巧可不敢要……”

呃,差点闯祸。我假意道:“我是见你机灵可爱,招人疼,竟给忘了。”说罢要摘腕上的翡翠镯子。

“镯子是姑太太送的。”

呃,我又要褪戒指,七巧连忙阻止我说:“少奶奶,这可是招家祖传的祖母绿戒指呀。”

我气馁,“我身上有没有不是招家的物件?”

一条赤金珞璎圈系到了七巧的脖子上,从她的目光中判断出它应该价值不菲,金银首饰我是不心疼的,孰轻孰重姐儿还是分得清的。

“你先下去吧,我也累了。”送完东西立马打发她走人,决不能刚给了便宜就直入主题,那样做贿赂的嫌疑太明显,如果七巧是榆木脑袋瓜儿,一旦退还给我,就不好再有下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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