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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忽略他后面的话,我道:“别想唬我,我知道回回的教义是不允许喝酒的。”

他愕然,“你为什么对我们回人了解那么多?”

“你先回答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过我早已抛弃了信仰,不再是教徒,所以可以喝,”他边说边端起了酒杯,“敬你,为我俩相识的第五十三天,干杯!”

我的心沉甸甸的,最难消受美男恩,痴情的白墨,居然这么的细心。我感动地也端起了酒杯,与他的杯身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好辣啊!”我吐了吐舌头,问他是什么酒。

他又为我填满杯子,道:“汾阳汾清,是我以前打家里带来的陈年佳酿。”

“家?对哦,我从未听你讲过自己的事,你的家住在哪儿?”

他面色苍白,逃避着似的道:“现在这儿就是我的家。来,举杯!”

我见他又准备敬我,连忙拦住他道:“这杯不用喝干吧?”

“当然也要喝干。”

“那你先说说这杯为了什么而喝?”

“就当为了你的拒绝。”他不看我而是自己先把酒送到唇边。

“哎,等等,还是换成我敬你吧,为了友谊,干杯!”我豪爽地喝掉了一整杯。

白墨又来筛酒,两杯汾酒落肚,我的酒意渐渐涌上脑袋,我含糊着口齿道:“白墨,你想不想去考个功名?或许我可以……”

他不屑地道:“功名利禄皆是流水浮云,求知无意富贵荣华,只愿做闲云野鹤淡泊一生。”

“我知道你目下无尘,孤傲清高,但做书童不会……”

他拦住我的话,道:“今日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不谈不开心的。来,再来一杯。”

三杯过后,我感到双颊赤热,头重脚轻,如同踩在棉花包上。这么大的酒劲儿,少说酒精浓度也得达到56°,我强撑着眼皮瞅瞅白墨,道:“咦,你、你怎么会分身术啊,一个、两个、三个……我都看不清你了,你别--别摇晃嘛,别……”

一觉睡了多久,我记不清楚了,只是醒来还觉得头昏脑胀的。我揉了揉眼睛,想抻个大懒腰,忽然触到身边有一物碍手碍脚的,我便伸手去摸,啊!竟有一个大活人睡在旁边,我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你--是谁?”我一把摁住那人肩膀。

“哦!是我。”

竟是白墨,他同我一样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我诧异地问:“你怎么--怎么睡在我床上?”

白墨扶着额头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道:“这是我的床。”

“那我怎么……”

一阵响亮的拍掌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寻声望去,门边的椅子上坐的赫然是招祈渲,他提起拐棍站起来,冷冷地道:“都醒了?醒了就好,请吧!来算算我们的帐。”

“咦,你不是去岳州了吗?”

“没想到我会提前回来吧,”他冷笑着,“我若不是提前回来,只怕也不会撞破你的好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四下寻找,却不见罗衫。

招祈渲冷哼道:“不要找了,就这么走吧,做得出丑事,还怕什么丢脸?”

我怒道:“住嘴!你啥意思?我能有什么丑事?”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我和白墨,“真想不到,甄大小姐寡廉鲜耻到如厮地步。”

“我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喝醉了。”我强辩着。

“醉了?知道自己醉了怎么不叫下人扶你回房里睡?别告诉我,你们是躺在床上喝的。”

他向外间屋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五个男仆挑着门帘拥了进来,打头一高个子小厮手里还攥着一捆拇指粗的绳索。

我退后几步,故作镇定地问:“你们要干什么?知不知道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招祈渲没有理我,只是朝男仆勾了勾手指,对那高个子小厮吩咐道:“进宝,给我捆结实点儿。”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高个子进宝和另外四个人便把我和白墨五花大绑地紧紧捆上了。

由始至终白墨都一言不发,任由人摆布着。

我嚷道:“白墨,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告诉招祈渲我们是清白的,你说呀!”我急的快掉下泪来,而他却依然充耳不闻。

难道我们真……

绝不可能!我想起来了,夜里闹渴,我还曾醒过一次,当时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跟白求知绝对没有发生苟且之事。确定以后,我便坦然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你招财猫怎么折腾,我跟白墨是清白的。

进宝他们几个人把我和白求知押到了信苑,祠堂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招祈渲似乎生怕事儿不大似的,除了两位招小姐以外,招家的小厮、丫鬟、婆子连倒泔水的老苍头一并都聚集在祠堂门前。另外,屋内还有三个陌生人靠房间的左侧端坐着。

招老爷正怒火中烧地站在祖宗牌位前,夫人则一边流泪一边拿丝帕擦拭着眼角,招祈渲坐在特意为他准备的软椅上,神情得意,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他的拐杖。

招老爷开口就悲愤地嚷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招氏列祖列宗在上,后代子孙无德呀,娶回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怎么搞得跟唱大戏似的,我朗声道:“老爷,您问都不问就诬言相骂,不觉得对我有欠公道吗?”

“公道?”他气得顿足捶胸,用手点指着我,对在座三个生人诉道:“诸位亲友,你们听听,听听!她居然还敢问我要公道。”

座位上一位留山羊胡的人,沉痛地对白墨说道:“小王孙,你是个读书人,我内侄待你亲如手足,你怎能做出这般丑事?一手毁掉你古兰国皇室的百年清誉。”

白墨垂头不语,甚至连动也不动一下,似乎魂已离身。

小王孙?皇室?他竟然不是书童,我原本一直奇怪他这等样人怎么会是下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身份这样显赫,但他为什么要自贬成书童呢?我心下奇怪,无奈眼前的情形也不便多问。

我虽被绑着胳膊,却努力站得笔直,我大声说:“我没有做对不起招家的事,你们凭什么捆着我?”

招财和进宝在门边起哄说着:“都捉尖在床了,还嘴硬,真不要脸。”他们的话,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都给闭嘴!”我怒吼着,然后冷笑着道:“你们是不是脑袋被虫子蛀了?要怀疑也得靠谱才行,你们看看我的模样,再瞧瞧他,我们之间会有尖情?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我的话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是呀,差太多了……”

--“小王孙来了几年,再漂亮的丫头,他都没正眼看过……”

渐渐有许多人同意了我的观点,毕竟我们的外貌就象王子与野兽,明显而巨大的差异由不得人们不生疑。

眼看我获得了大部分的民意,招祈渲却不慌不忙地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道:“表面看见的永远不足以当事实的真相,我们俩看上去也不般配,我还不是也娶了你?我知道你一向惯于狡辩,你说的不足为信,现在我们听听另一个人怎么说。求知!我只问你,你我结义十载,我当你如至亲手足,只要你说句没有,我就信你。”

白墨定定地盯住地砖,终于缓缓开口,“义兄,是求知对不起你!”

他的话虽短,却如同晴天霹雳,把我霹了个后滚翻。我扑到他身边,急切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们明明就没有--”

他却无奈地说:“甜儿,我们的确做了对不起义兄的事,求知不能再为一己欢娱而一错再错。”

“你--”

难道白墨的酒还没醒?要么就是被眼前的阵势吓糊涂了,可他怎么也不想一想,现在怕了认了,将来怎么办?这罪名就象胎记印体,会伴随一生,任凭我们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

我情急之下,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夫人的身上,从随月庵地陷事件之后,她已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婆婆--”

“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有何面目喊我一声婆婆。”夫人的话彻底粉碎我的幻想。

我的娘啊,古代银罪可是会死人的,咋办?咋办?我闭上眼睛焦急地想着对策。

啊!!忽然,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我张开双眼,颤声地问白墨:“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甜儿?你不是糊涂了!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我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太可怕了,我浑身冷的如坠冰窖。

是招祈渲!我猛地转向他,后者带有玩味的意思牵了牵嘴角,他似笑非笑的得意模样终于让我明白了一切。

我怒吼着,“姓招的,你们串通好的,怪不得你放出风去说要迟归、怪不得大清早地出现在那里、怪不得白求知无缘无故要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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