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在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在鸟儿开始肆意鸣叫的时候,在花香飘荡空气的时候,伊曼睁开了眼睛。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皱眉眯眼,在短暂的大脑停摆之后,开始打量,房间有些古欧洲的风格,四处都迷茫着一股优雅,窗户被打开了,有风,厚重的窗帘,却没有被风拂起,只是微微的振荡着细波,那阳台上背对她而坐的的身影,陌生中透着熟悉,她拧眉沉思,努力在还是浑沌的大脑里,寻找一个答案。
然而她还没有找到答案,那身影先动了,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猛然回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那日客厅中的争斗,还有对这个老妇人莫名的慌张。
“别动!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蓝星低喝,快步走到了床边,布满皱纹的老手有力的压在了伊曼的肩膀上,制止了她猛然起身的莽撞动作。
头很疼,浑身无力,伊曼有些恼怒的吸气:“我在哪里?”
蓝星扶着她坐好,很爽快的给了一个答案:“温哥华!”
“他们呢?”她沙哑着嗓音低问,嗓眼里干涩的不断的涌现反胃的感觉。
脑中一直的反复的播放那日客厅中的争斗,她不想问自己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也不需要问,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她关心的是,他们的安全,虽然她莫名的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并不会伤害他们,可是没有准确的消息,她不安心。
蓝星从床头的透明玻璃水壶中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伊曼的面前,面容依旧是冷冷的,不怒而威的感觉不减,可是在这样的冷中,她却感觉到了她隐藏的担忧,所以她很久都没有接过那杯水,捂头隐忍那心头的不舒适。
“他们很好!”
蓝星拧眉,将水杯搁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收拾好了,下楼来!”
伊曼靠在床,好久都没有动,阳光没有照进房间,可是那透明的玻璃杯却划出了一道彩虹,很细,很短暂,眨眼间消失,她无力的笑,吃力的端起了那杯水,慢慢的喝,可是那股恶心不断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的严重,终于她忍不住的趴在床头吐了起来,胃里空空的,倒出来只有清水,最后就只是干呕了,呛的泪滚落了一地。
门被推来,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裙装的黄色卷发女人,看到她吐了一地的狼藉,只是微微皱眉,将手里的衣服放到了床边,叮咛着进了洗手间:
“这是你的衣服,夫人让你穿好了下楼,她在等你!”
再出来时,那女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注了一半水的水桶,和一把干净的拖把,她将拖把插到了水桶里,放在了床边,将伊曼搀扶到了沙发了,连带衣服,然后再未说话,专心的清理着地上的垃圾。
房间里有风的声音,窗帘遮挡了她的视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蓝蓝的天,没有一丝的云朵。
她慢慢的吸气吐气,发现吐过之后,反而有了些精神,两腿也不是那么的软力了,她转眼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清理的那个外国女人,抱着衣服进了洗浴间。
对着镜子,她诧异于自己如此苍白的脸色,用力的,她拍打着,直到见到红润,才满意的笑了。
打开喷头,热乎乎的水喷射而出,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衣服,洗去了她所有的情绪,回归那个冷然的伊曼。
当她再次出现在蓝星面前的时候,已经从她的身上找不多一丝丝的软弱,和不该存在的颓废感。
客厅的里没有别人,只有蓝星一个人坐在那里,白色的长条茶几上放了一张打开了地图,知道她来了,蓝星头也没抬,点了地图上的一个小圆点:
“看见这座岛了吗?从明天开始,你去那里!生活的必需品,会有人给你准备好的!”
“为什么?”她挑眉轻问,刚恢复体力的身体,还不能长久的站立,所以,她在蓝星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需要问,如果想离开这里,就去岛上吧!”
蓝星不苟言笑,严肃着面容,仿佛那笑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她的脸上。
伊曼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黎昕从二楼慢慢的走了下来,还是那张熟悉的笑脸,她皱眉,疑惑在她的心底越积越深。
“明天我会送你过去,所以在此之前,先把身体养好吧!”
伊曼静静的看着他坐在了她的旁边,眼镜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是她拒绝相信,他这是一种关心。
响指起,从厨房里出来一个黑色皮肤的女孩,很瘦,很小,可是眼底的愉悦却骗不了人。那手里端着的冒着热气的食物,她已经闻出那是她最爱的海鲜粥,再一次,她惊奇的看向了蓝星和黎昕,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一点一点解释的意味,但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过不起,更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在黑丫头将粥端到她面前,一脸讨好的笑的时候,她没有推拒。
当一整碗粥下肚之后,她满足的笑了,世界上永远不变的就是事物对人类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