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上了潘金莲的房,找到缺口,无声无息地潜了进去。
西门无良低头一看,正见某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禁一阵错愕,接着又哭笑不得,这女人受了他的气还能呼呼睡大觉?她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随后,莫名其妙窜出的心慌感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又哪会知道,人家潘金莲都和翠儿说好了,人不让进,声音不想听,已经把他视为拒绝来往用户,置入黑名单了。
西门无良看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却见翠儿拿了文房四宝放在桌上,还叫醒了潘金莲,他立刻就好奇起来。
某女好睡,被叫醒后,伸了个懒腰,却没有起床,而是侧着身子,半立手臂支在头侧,衣袖滑下,露出白皙均匀的如藕小臂,她惬意慵懒,半眯凤目,眼神迷蒙,微微弩着小嘴,似撒娇般对翠儿轻言,“我渴了。”
姿态憨然妩媚,身似无骨,就像一只刚刚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睡醒的慵懒小猫,即娇媚又动人。
西门无良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潘金莲自是不知房梁上有只伪娘正在肆无忌惮地偷窥,她喝了水,下了床,迷迷糊糊地来到桌前坐下,好似还没有清醒一样,只看着砚台发呆。
“翠儿,你会研墨吗?”她抬头问。
“奴婢可以试试!”翠儿走了过来。
潘金莲在翠儿研墨的空档,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划拉,“真落后,要是有钢笔、原子笔的就好了。”
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毛笔,起身走到梳妆台,从小格子里拿出一只木簪子,看了看,然后转身出了屋,到院子里去转悠。
没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翠儿专心研墨,而房梁上的偷窥者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潘金莲坐到梳妆台,拿出一把剪刀开始捣鼓,由于角度原因,他只能看到潘金莲的后背,所以这女人正在做什么,他却是看不到的。
“大功告成!哈哈!羽毛笔!”
片刻后,潘金莲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东西左看右看,一脸愉悦表情。
西门无良直望过去,只见刚刚那根羽毛被镶在木簪的簪体上,露出白杆最尖的部位,东西看着很怪异,他不解,难道潘金莲放着毛笔不用,要用这个簪子写字?
果然,潘金莲来到桌前,用羽毛笔沾了墨开始在纸上图画。
翠儿研好墨,看着潘金莲画画,逐渐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还赞叹道:“好漂亮啊!”
西门无良看不到纸上画的是什么,却听了翠儿的话,不由得更是好奇了。
某女一边沾着墨水,一边飞快运笔,竟是越画越顺手,没一会儿,一张纸就画满了,她将纸拿起来吹了吹,将墨迹吹干后,才对翠儿说:“明个跟我上街,你姨娘我要赚取古代之旅的第一桶金。”
接着,她又咬牙切齿,一脸的愤恨。
“哼!西门无良那个人渣,小气鬼!等我赚到银子,我就拿着银子砸他个抱头鼠窜!哼!让他耍我!”
突然被点名,某房梁上的伪娘即刻黑了脸,敢骂他人渣、小气鬼?还说要拿钱砸他?她哪里有钱?莫非是用那张画满图案的纸换吗?哼!潘金莲!你说你辛辛苦苦画的画要是不翼而飞了,你会不会气到吐血呢!?哈哈!本教主拭目以待!
虽不知道纸上画了些什么,但是,西门无良却直觉认为这纸毕竟和赚钱相关,他眸光一闪,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从此时至灯火阑珊,潘金莲除了吃晚饭,就一直宅在屋子里画她的图案。
翠儿进屋几次,见着天色不早了,劝了潘金莲停笔,让她洗洗早些休息。
洗了热水澡,绞干头发,看着自己画的十几张图,潘金莲满意极了,小心翼翼地将纸摆放整齐,然后用一块儿镇纸压了放在桌子上,这才让翠儿吹了灯,爬床睡下了。
俗话说,月黑风高好杀人!
咳咳……就算没有杀人犯前来行凶,这样的月黑风高夜,也是流氓宵小最为猖獗的时候,就比如潘金莲屋顶上的那名黑衣人。
只见他身材挺拔,全身黑衣,头上包着一块儿黑巾,脸上也带着一块儿黑巾,全身上下一片黑漆漆,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着眉毛和眼睛,只是那露着的眉毛和眼睛都特意用黑炭瞄过,就好像很怕被人看出真实身份一样。
要知道,这人的身份可不一般,他乃是江湖上势力最大,能力最强的天地神教教主西门无良是也,这要是让熟人看见他已经堕落到宵小的地步,怕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黑衣人一个纵身便顺着屋顶缺口钻了进去,之后蹲在梁上侧耳倾听,房里除了清浅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这才从房梁上跃到了地面,轻巧无声。
借着淡淡的光线,他看到床上有一名女子侧着身,裸露着一条大腿,正骑着被子睡得香甜。
女子黑发如云,向着床里铺在白色的枕头上,熟睡中的一张小脸倾城绝色,娴静又祥和,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胸口处绣着一大朵白色的牡丹花,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看见了女子大片雪白的脊背,嘴角一抽,连忙调转视线,心虚得竟让心跳乱成一片。
黑暗中,黑衣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来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小截蜡烛,用火折子点了放在桌上,随后,开始好奇地看着桌上的画纸,眼里就出现了惊讶之色。
那些图案一眼就能看出不过是些小猫小狗的动物,但是它们却被赋予了人类的表情,或微笑,或哭泣,或皱眉,或调皮,一张纸画了七八个,一个个都是大头小身,姿态各异,表情生动,竟是说不出的憨态可掬,十分逗趣。
西门无良看了第一张图,就想再翻看第二张图,可是翻纸的声音却让床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即瞪大。
我擦!这是进贼了吗?
潘金莲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背对着她的黑衣人,惊恐地吞咽一口吐沫,一动都不敢动,竟是一下子睡意全无。
这贼什么来头儿?怎么明目张胆地点着蜡烛正在翻看她的画?大脑飞速运转,却也想不出所以然,常理下,贼人进了屋,不都应该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东西吗?怎么这贼这么与众不同啊!?
潘金莲正诧异呢,满身黑衣的西门无良就转过了身。
床上的人一见他动,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她可还没有与古代宵小正面冲突的胆量与能力,要知道,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他妈勾魂的女人,打得过打不过单说,一个搞不好,万一这贼起了色心怎么办?那可真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