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失序,惑于巫蛊,不可承天命,其上印玺,退居长门宫。”
阿娇接过圣旨,用力的捏着手中的黄卷,呵呵!金屋藏娇,金屋藏娇,这就是我一直追逐的金屋藏娇,这就是我的彻儿,不!我的彻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是我的彻儿,而是——汉武帝。
杨得意看着曾经专宠十余载的陈皇后,也许是怜悯,也许是惋惜,也许是迫于阿娇身后现依旧庞大的势力,恭敬地走到阿娇面前依旧谦卑的说“娘娘,陛下说了,娘娘只是没有了皇后的头衔,在长门娘娘的待遇一如上宫,望娘娘珍重。”
杨得意见阿娇依旧没有起身离开甘泉的意思,急的额前的汗珠颗颗往外冒,焦急的说“不知娘娘,还有什么话需要老奴带给皇上?”
话?什么什么话?武帝陛下,阿娇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娇站起身,慢慢的走出曾经他亲自许下金屋诺言的甘泉,
踏过白玉台阶,扫过碧玉雕屏,扶着紫檀立柱,望着黄金为瓦的金屋,再也没有了少时的情怀,有的只有——恨!
回过身看着这座金屋,冷笑一番,与身具来的高贵,即使在她人身最失意的时候,依旧高贵如傲世凰鸟,回眸之间藐视众生。
杨得意看着这样的陈皇后,从心底里感到畏惧,阿娇从小在汉宫的积威,不是一界奴藉出身的父不详歌女所能取代的,杨得意咽了咽唾沫,迈开颤抖的双腿说“娘娘,您,不用老奴带什么话给陛下吗?”
阿娇停住脚步,并未回身与杨得意背对而立,而卫子夫却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这是一种尊严,一种被爱伤害的遍体鳞伤之后展现的那一种破碎的尊严,阿娇逝尽眼泪说“转告陛下,阿娇接旨了,阿娇知道错了。”
杨得意一惊,是陛下给的打击太大了吗?陈皇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偷偷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是做梦。
阿娇抬头仰望着未央宫的天空,努力着不让眼泪落下,尽力保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接着说“阿娇错了,什么金屋藏娇,不过是大汉朝最大的囚笼,什么若得阿娇为妇,必以金屋赋之,不过是汉武帝时代最大的谎言,而我陈阿娇就是大汉朝最大的傻瓜,尽然相信了世上最薄信的男人”
阿娇瞬间感到心脏剧烈的抽搐,纤纤玉手隔着凤袍按住那颗现在还依旧为刘彻跳到的心脏,绝望的回过头望着杨得意说“杨得意,告诉武帝陛下,文帝外孙女,景帝外甥女,堂邑侯府娇翁主祝大汉武帝陛下,早立千秋霸业。”
说完阿娇扯下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任一头墨色轻丝飞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曾经她最爱的——金屋!
宣室殿
这一段时间,整个宣室殿都弥漫散不开的低气压,直压的人踹出过气,高台之上墨衣金龙的捏紧了手中的凤冠,眼里的燃烧的怒火让人不敢直视。
阿娇!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摘掉头上的凤冠,你说过会陪朕看这万里江山如花可是,刘彻手上的力道不断地加重,整个凤冠扭曲的失去了原本的风采,咔哒!凤凰折断,握着它的主人手上的献血亦合着折断的凤翼滴落。
杨得意惊恐的从怀里抽出手绢,捂住刘彻的手说“皇上,你的手。”
刘彻踏着步子慢慢走出宣室殿,望着东边的甘泉宫,深邃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度说“杨得意,她,真的这么说。”
杨得意一惊,好在伺候了这两位大汉最尊贵的男女不是一朝一夕了,反映就是比一般人快,慌忙跑出宣室殿,谦卑的说“娘娘说她是文帝外孙女,景帝外甥女,堂邑侯府娇翁主,娘娘祝陛下早立千秋霸业。”
刘彻冷哼一声,堂邑侯的娇翁主,文帝的外孙女,景帝的外甥女就是不是我的妻子,朕的陈皇后:千秋霸业!你是讥笑朕,独观千秋霸业,却再无交心之人吗?陈阿娇,你说的,好,好得很!
刘彻回过身,一甩长袖端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不得不成服,冷傲的说道“传朕旨意,卫夫人贤良淑德,以育有卫长,阳石,诸邑现在育有龙嗣,封皇后入住甘泉宫,举国同庆,长门宫亦可回宫庆贺皇后。”
杨得意一听,这两个主子还是如此谁也不向谁低头,只是这次看娘娘的神色,想必不会那么容易屈服,杨得意甚至还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长门宫
杨得意胆怯的跪在长门正殿,颤颤抖抖的传旨,但也已经不能用传旨来形容了。
“陛下请娘娘回宫,回宫庆贺,卫,皇后加封大典。”
阿娇早已换下了一身凤袍,但是现在一身白衣却更加的承托出阿娇不需任何粉饰的高贵,阿娇望着镜中的娇颜,放下玉梳,轻叹一声说“回去告诉陛下,阿娇定当备好——厚礼,给卫皇后,退下吧。”
杨得意如蒙大赦般的逃出长门宫。
阿娇伸手抚摸着菱花镜中的娇颜,红颜未老爱先绝,母亲你赠送的长门宫今日却成了阿娇最终的金屋,《长门赋》?司马相如亦是凉薄之人,我陈娇才不屑赠千金求赋!
卫子夫,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厚礼,只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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