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前脚刚走,我就后脚出了金屋,在花园里将颗颗露珠收入瓶中。
看着湖对面一行宫女走过向宣室殿的方向走去,叹息,继续收集着露珠,服画停下手看了看对岸说“娘娘那应该就是新入宫来的侍从女官。”
将一朵花上的露珠收入瓶子,说“不过是个侍女,服画你是大长使,御锦是中使承、都在你们的管辖之内有什么好看的。”
对面的侍从女官似乎看到我和服画、御锦,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看着一双粉色绣花翘头鞋停在路边,身边一个小宫女上前大声喊着“没看到陛下身边刚上任的侍从女官大人吗?你们是那宫的,还不快过来行礼。”
我冷哼一声继续收集露珠,今天清晨便将她们拉了出来三人均为梳妆,御锦和服画都只穿了件白衣红梅的直曲便随我出门,宫里的人都先敬罗衣后敬人也难怪。
御锦到底不如服画沉得住气,停下手对着她们轻蔑一笑“我们是娇房殿的,有意见?”
小宫女一听是皇后身边的人顿时泄了气,谁都知道当今皇后出身显贵,幼年便与陛下有着金屋之盟,
这时粉色翘头鞋的主人终于开口,对着我们扬声一笑,话语里说不出的讽刺说“真是失敬,原来姑娘是皇后身边的人,既然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不愿向我这个侍从女官行礼便罢了。”
服画停下手,看了看这个侍从女官,声音沉稳说“宫内女官品级,大长使、中使承、侍从女官、大长使统管宫内宫女、及宫女下级女官调度、女官事无巨细都需大长使同意、中使承统管宫内、衣、膳、住、设、饰、侍从女官只需负责宣室殿宫女及陛下日常高于普通宫女平于宫内姑姑、听令于中使承,敢问侍从女官可知晓。”
粉色绣花鞋的主人微微愣住,随即开口“我当然自己,我高于宫女就算你们是金屋娇房的人像我行礼也是礼所应当。”
服画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忙去了,御锦冷笑一声继续收集露珠,侍从女官尴尬的站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御锦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干什么!”
先是明显的巴掌声,再是碰的一声,瓷瓶破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捧着一朵花停住手,皱了皱眉对服画点点头。
服画放下瓷瓶,拿出大长使的气势严声道“大胆侍从女官,放肆!竟敢对中使承无力。”所以的人都愣住了,这时御膳房的掌事和御设司的掌事经过“见过大长使、中使承。”
服画点点头,说“这位是新来的侍从女官。”
两个掌事都是宫中老人,看了看服画御、锦和背对她们的我,在这后宫年轻女子中能让大长使和中使承侍奉的人只有金屋之主,在看了看侍从女官,冷笑一声,浅浅行礼“见过侍从女官。”
服画走到侍从女官身前说“宫内有宫内的规矩,你呼喝皇后在先、越礼掌撑上级在后,念你初犯,现在本大长使罚你自扇十个耳光抵中使承的越礼之罪、呼喝皇后之罪,皇后慈悲知你首次入宫有眼无珠,”服画一脚踢在侍从女官膝盖的位置,居高临下的说“罚跪三个时辰时辰,此次由二房掌事见着算是给宫里的人提个醒,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算是给了侍从女官一个下马威,
转过身,众人便跪下。
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眼粉色齐腰儒裙的侍从女官只能看到她如墨般的长发,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再看了看我自己的头发,说“你的头发不错。”
便带着服画、御锦离开。
侍从女官见众人都走了,听着二房掌事的奚落声一个接着一个扇着自己耳光,眼泪在眼里打转,离开益阳公主府的时候益阳公主的话‘若富贵、勿相忘。’都给我等着!我魏君儿一定会是这里的主子,我必富贵!
回到金屋立刻命人取消肿的药膏来,让服画给御锦擦药。
看着御锦脸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皱紧了眉,御锦和服画都是从小跟着我的侍女,从来都是被人巴结却从不自傲,看着御锦不仅心疼道“御锦,还疼吗?”
御锦摇摇头,却正好被服画的指甲挂到红肿的脸颊,哎呦的叫了一声说“不疼的,娘娘,就是可惜了那半罐子露珠。”
走到御锦身旁从服画手中接过药膏,亲自替御锦擦药“还说不疼,露珠我们明天可以再去,可惜的是我的御锦被人打了。”
“娘娘。”
看着御锦快哭了的样子,放下药膏挂了挂她的鼻子“当心别人看到堂堂中使承哭鼻子的样子以后看你怎么服众。”
御锦随即将眼泪鳖了回去,拉过御锦的手将药膏塞到她手中“我看这掌印今天是消不了,怎么着也得明天,拿着明天再擦一次。”
服画别了别嘴说“娘娘就疼御锦,都不疼服画。”
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拿过毛笔,无害一笑说“好呀,来本娘娘也给你擦点。”
随即三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便打闹在一起。
楚彻下朝便来到金屋,我早命人准备好了茶点。
“阿彻,看你不太高兴怎么了?”
递过刚沏好的茶,坐在他身边。
楚彻喝了口茶,揽过我说“还是娇娇这的茶最好喝,都是雨前龙井怎么就你这的好喝?”我失声一笑,当然了,泡茶的水是冬日清晨梅花上化而未化的雪水,带着梅花的清香合着夏日荷花上的露珠带着莲花香气,秋日菊花的露珠三种说易不易,说难不难的水埋在土里第二年取出,才沏的出这样的茶水,“那阿彻每天来便是了。”
“娇娇听说你今晨罚戒了新来的侍从女官。”
从楚彻的怀里起身,楚彻见我从他怀里起来停住了话看着我,我回视着楚彻片刻后朱唇轻启“陛下心疼了?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从女官来质问臣妾吧!还是想为那个侍从女官出头惩戒臣妾,臣妾听凭处罚便是了。”
说罢委屈的跪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如珍珠般颗颗溅落,楚彻吓着了立刻扶我起身,说“傻娇娇,我说了她不过就是个侍从女官罢了,怎么可能有我的娇娇珍贵。”
随即楚彻叹息一声,擦着我的眼泪说“娇娇我不是要替她说情,我是担心你,再怎么说她也是出自益阳公主府由太后举荐,我是担心你,”
我嘟着嘴别过头去,不听他的解释,楚彻拿我没办法拂过我的脑袋看着他,“好吧!娇娇既然你对这个侍从女官如此厌恶,我便打发她去浣衣局。”
抬眼看着楚彻,脸上才露出笑容。
楚彻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捏着我的鼻子说“又是哭又是笑的,真那你没办法,但是什么茶打发她,要娇娇你来想。”
打掉他的手,揉着我可怜的鼻子娇傲的说“不就是太后举荐出自公主府吗?看本娘娘怎么给母后和益阳公主说。”
楚彻放开我,薄唇一笑,妖至的桃花眼微弯说“哦,朕期待皇后娘娘的法子。”
随即起身端起茶盏看着楚彻目测着距离会不会波及到我,退后三步对着楚彻挑了挑眉毛邪气的笑了笑,一挥手将凉了的茶水洒在龙袍上,然后甩掉茶盏气呼呼的说“大胆侍从女官竟敢弄湿陛下龙袍。”
楚彻一愣!没想到我会用这样的法子,让太后说不上话,让益阳公主羞于开口。手指着我看了看沾着茶叶的龙袍无奈的叫着我的名字,死皮赖脸要我伺候他更衣。
龙袍那可是皇帝的象征,打翻茶水在龙袍之上便是对天子的不敬,不杀了她已经算是便宜她了,怎么可能还要当今天子给说法,可怜的侍从女官进宫的清晨被皇后罚跪扇耳光,午膳十分又因为‘自己’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在龙袍之上被贬去浣衣局,可怜现在还跪在鹅卵石上看时辰的侍从女官。
这次的膳食是我进宫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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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魏君儿,阿娇连面都没见着就先输了,这章算是宠文,求留言!